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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第二天,早早地我接到了陳潔打來的電話,說山峰昨天晚上尿床了。讓我賠她一條新褥單。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是山峰尿的又不是我。怎麼能把狗做過的事強認為是我做的事呢?狗昨天晚上和你睡的覺,難道能說我和你……

  陳潔說:「不管,誰讓你也叫山峰來著,你就得賠,要不就給我講發生在你身上的故事。」

  暈!又講,那還不如賠呢。這時,我看見正在熟睡的阿星,眼前一亮。對著電話那端的陳潔說道:「這樣吧,陳潔,我幫你把它洗乾淨,保准和新的一模一樣。」

  「嗯!那好吧……」

  我起床把陳潔的褥單取了回來。此刻,阿星也已經從夢中醒來了。我拿著褥單對阿星說道:「阿星!你看這是什麼?」

  阿星說:「一個破褥單子唄。」

  我說:「這可不是破褥單子。」

  阿星問:「那是?」

  我說:「是很破的破褥單子。」

  阿星罵道:「有病!」

  我說:「我的意思是說這是陳潔的褥單。」

  此話一出,阿星一下子就從床上躥了起來:「劉山峰,你這個戀物狂。你連陳潔的褥單你也敢偷,太過分了。來!給我看看。」阿星邊說邊把褥單搶了過去,如獲至寶地捧在手裡,他說道,「這就是陳潔的褥單啊!這就是每天都能和陳潔零距離接觸的褥單啊!我要是這個褥單該多好啊。」說完,阿星把鼻子湊了上去,陶醉地聞著。

  阿星邊聞邊說:「不對呀,這個褥單怎麼有一股怪騷味?」

  此刻,我已經笑得不行了,我說:「廢話!能不騷嗎?昨晚山峰尿到這個單子上了。」

  阿星一聽,忙把褥單扔到一邊:「啊!呸呸!真他媽噁心。我說怎麼有股難聞的氣味呢,原來是山峰這小兔崽子弄的味兒。」

  怎麼聽這話都是在罵我,不過我忍了,一會兒阿星還得求我呢。我把褥單撿起來說道:「陳潔說讓我幫忙把它洗乾淨,我這就去洗。」

  「喂!劉山峰,讓我去洗吧。我很會洗衣服的,你看咱這手,天生就是洗衣服的料。」說著,阿星就上來搶。

  「不行!這是陳潔讓我洗的,你怎麼能說洗就洗呢?」我又搶了回去。

  「這種粗活就讓我們這種粗人做好了,求求你了。」阿星還是把褥單搶走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阿星洗衣服,雖然笨手笨腳的,卻非常的認真。褥單被阿星洗了五遍,用了半袋兒洗衣粉。阿星驕傲地說:「以後陳潔的衣物就都包在我身上了。」

  以後?我心想,會有以後嗎?

  褥單晾乾了,阿星又在褥單上灑滿了香水,整齊地疊好,放到一個漂亮的塑膠拎兜裡,走向了陳潔的寢室樓。

  我感歎道,難道這就是來自愛情的力量?

  第十三章 有生命危險

  很快,十一月到來了。

  對於我們來說這只是十二個月份中的普通一個月,而對於占山來說卻意味著距離考研的日子只剩下不過百天的時間了。就像長跑運動員即將到達終點時的衝刺一樣,占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學習上,每天早早地離開寢室,寢室鎖門時才回來。很少再看見他臉上那傻乎乎的笑容了,而且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差,犯胃病的頻率也越來越高。我們哥兒幾個勸了占山好多次,這樣學下去身體會出問題的,但是占山卻說五千米的比賽他已經跑了四千九百米,他拼了命也要把這一百米跑下來,並且還得跑在前面。

  我實在無法理解,這學歷真的就那麼重要嗎?這只不過是中國應試教育體制澆灌下的不良果實,花費整整一年甚至更多的時間就為夠這隨時都會腐爛掉的果子,值得嗎?是不是有點浪費生命浪費青春了?然而,就這樣還有很多人沒有摘到,空手而歸。

  我願他成功!

  下午,我在電腦市場溜達。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是阿星打來的。電話裡阿星著急地說:「山峰!占山在自習室裡暈過去了,你趕快回來一趟。」

  我說:「好的,我馬上打車回去。」我匆忙跑出電腦市場,打了一輛車返回學校。這時才發現,原來剛才買了兩張遊戲碟還沒有給錢呢,顧不上這些了,計程車不一會兒就開到了學校。我剛要往學校裡跑就被司機師傅叫住了,哦!又忘記給錢了。我交了錢飛奔回寢室,到寢室的時候,占山正在床上躺著,臉色很難看。阿牛說下午占山在自習室裡做考研題,覺得胃非常痛突然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幸好旁邊有咱們班的同學,他們趕快把占山送回了寢室。

  突然,占山又哇哇地吐了起來。吐完後對我們說:「我沒事,大家別擔心我。」說完又哇哇地吐了起來。

  「我去!都這樣了,還說沒事。」占山這傢伙本來就是個塑膠體格,再加上沒白天沒黑夜地學習,身體不出問題才怪呢。這樣的情況我們怎麼會不擔心?我們你一句我一嘴地勸占山去醫院檢查一下,打一針就沒事了。而占山卻拼命地搖頭,死活也不去,說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本來就沒什麼大病一去醫院花的錢可就多了,再說過一會兒還得做考研題呢。

  阿星罵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本錢都沒了你還考個屁研呀。」

  我接著說道:「走,趕快打車去醫院。」

  占山還沒等再說什麼,哥兒幾個就強拽著占山離開了寢室。

  這醫院裡腸胃科看病的人還真多,我們居然排到了21號。難道他們也都是考研的?阿星告訴我通常得胃病的有兩種人,一種是營養不良的,例如占山;另一種是營養過盛的,例如那些腐敗的××。

  過了一段時間,占山做完了胃透。但胃透的結果還需等待一會兒才能出來,於是我們陪占山坐在靠牆的椅子上等著。這時走過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我趕快把座位讓給了他。不是說我這人善良有道德,只是因為他太瘦了,瘦得嚇人,瘦得可憐,一看就是病入膏肓的那種。

  這時聽見醫生喊道:「21號!」

  我們陪同占山走了進去,大夫拿起檢查結果問我們:「你們是他什麼人啊?」

  「同學,一個寢的好哥們兒。」我們說。

  大夫上下打量著占山,問道:「那你家人在嗎?如果在,最好讓他們過來一下。」

  大家越聽越不對勁,占山忙問:「大夫,你別嚇我。有什麼你就直說吧,我能挺得住。」

  大夫再一次看了看片子,然後說:「那我就實說了吧,從檢查的結果看不太樂觀,你可能得了胃癌。」

  啊?胃癌?我們一聽腦袋轟的一下,都傻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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