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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歡歡,」邱澤在爐火旁坐下來,「立勳在哪裡,他剛剛打電話給我了。」

  楊歡歡鎮靜地說:「他有事出去了,哥哥你要等一下。^_^」

  邱澤輕輕點頭,如瓷般的臉龐上映出,爐火的光亮。

  「邱澤學長美得太不像話了。^_^」陳慶珍陶醉地說。

  吳曉彬吃醋了,一個爆粟打了過來。

  T—T,我貪婪地凝望著邱澤——是啊,這是怎麼看也看不夠的美麗!可是我愛的不僅僅是邱澤的容貌(卓思痛哭,是哪個人讓我說這麼矯情的話?)。

  會客廳那麼安靜。

  可愛的楊歡歡清清嗓子,「哥哥,^_^,我想打電話,可手機沒電了。」

  嗚,這個資訊是我提供的。

  邱澤手機裡有許多關於楊歡歡的錄影……一開始我就知道,可是總抵觸著不去思考這個問題。唉,像鴕鳥一樣的我,以為把頭紮進雪裡就連獵人追捕也看不到了。

  邱澤略微猶豫一下,把手機拿給歡歡。

  歡歡按照吳曉彬的指示,裝作不在意地翻到工具列的錄影功能。

  T—T,我的心開始劇烈地跳起來。昨天的談話猶在耳邊——

  「如果澤已經把關於歡歡的錄影都刪除了,這一場戲就不要演下去了,好嗎?」不知道誰這麼提議。

  「可是,如果澤一直保存著關於歡歡的錄影呢?」吳曉彬這個壞傢伙可惡地說。

  現在,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裡萌生,開始抽芽,逐漸長大。

  楊歡歡的神情有些古怪,她抬頭,深呼吸,「哥哥,這手機裡怎麼有那麼多我的錄影,^_^,一段一段的全都是……」

  聽了這句話,我的心裡似乎有什麼還在崩塌,嗚,昨天祈禱的時候上帝一定睡著了。

  邱澤側頭(這個高度恰好可以看見他那一雙很深很黑的丹眼鳳深得像一泓望不見底的潭,黑得如同幾億萬年前與陽光隔絕的地獄十八層),如春風一般的微笑似乎在他的臉上凝結了(從來沒有見過邱澤出現這樣的表情),他望著楊歡歡。

  「複雜啊。」邱程眉頭深鎖,喃喃地說。

  吳曉彬用一種可憐的神態看我,語氣是從沒有過的溫和:「嗯,^_^,卓思,看開一些,節哀順變,——」

  嗚,這傢伙怎麼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呢?快哭出來的我強顏歡笑,「吳曉彬學長,你的書一定讀得不太好,『節哀順變』應該用在……(省略冗長的語文老師教導)」

  破天荒地,吳曉彬第一次被我批評得「心服口服」——可是,T-T,他為什麼要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0<,真令人受不了。

  呵呵,我想我一定是瘋了,才會繼續一動不動地待在這裡,像一隻土撥鼠一般拼命地把頭鑽進前面這個偷窺孔裡——

  溫暖的會客廳。

  楊歡歡的聲音像是在暴風驟雨中傳來:「哥哥,^_^,你是不是仍然喜歡我呢?」

  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恰在此時,突然之間,水晶燈滅了——

  「該死的,」李立勳詛咒著,摸出手機,壓低聲音咆哮,「什麼,別墅東區的變壓器燒壞了,這我才不管!哼!十分鐘之後……」

  仍在燃燒的爐火,像在暗夜裡開放的兩生花。

  邱澤說話了,聲音淡淡的,講得很慢很慢,他溫柔地歎息:「歡歡,^_^,為什麼要逼我呢?」

  嗚,只覺得有無數隻飛機從我的耳畔飛過,震得耳膜轟轟的。

  楊歡歡堅持著,機械地重複:「^_^,哥哥是不是仍然喜歡著我呢?」

  「是……」邱澤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格外清晰,「我不想欺騙自己——」

  嗚我的頭那麼暈,T-T,肯定是早上沒吃早飯的原因。這一段時間複習也太累了,天好像在旋轉,地球的引力突然減弱,我覺得自己快要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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