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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那就在你的背上刻下『愛的烙印』。」伊流川邪邪一笑,坐在椅子上打了個響指,「笨蛋驊生,準備好了沒有!」

  「馬上,老大!」那個叫驊生的小跟班屁顛屁顛地跑到教室後的雜務櫃前,從櫃子裡取出一個臉盆口那麼大的印章!⊙o⊙

  我張大了嘴巴,眼睜睜地看著驊生抱著那個巨大的印章朝我的後背蓋去——於是,「I LOVE YOU」這幾個血紅的英文字母觸目驚心地印在了我的後背上……

  我閉上眼睛,大喊:「豬頭川!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這個幼稚又膚淺的傢伙,真想拿兩個大鍋蓋狠狠地朝他的腦袋上蓋去。

  「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伊流川輕撫了一下我的臉頰,眼睛清澈如水,「為了你,我願意變成傻瓜,願意做一切幼稚可笑的事情……只要你喜歡……」

  「已經晚了……」我看著伊流川,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決絕,「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伊流川神情悲哀地看著我,好半天都不說一句話。我看見他拳頭越捏越緊,最終把矛頭轉向那幾個小跟班:「你們,全都滾!」

  「是,老大,那我們先走了!」小跟班們朝伊流川鞠了一躬,爭先恐後地跑出了教室。

  伊流川背過身,面向窗外,背影像落單的孤雁一樣落寞淒涼:「即使我什麼也不在乎,即使我可以容忍你喜歡別的人,你也不要我是吧?」

  「我只能說,你找錯了物件。我不是一般的女孩,我米琦不是那種可以給人玩弄的女孩!」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全身是灰的衣服。

  「你覺得我在玩弄你?」伊流川猛然轉身,低著頭的他讓人看不清他的臉部表情,「你覺得我做了這麼多,都是在玩弄你?!」

  「難道不是嗎?哈!你覺得我夠蠢吧?」我冷笑一聲,「的確,我的樣子是長得有點蠢,可是我很遺憾地告訴你,再蠢的人也有清醒的那天。你千方百計地做這麼多事,不就是想讓我臣服在你的腳底下嗎?不就是想……」

  「到此為止吧。」伊流川打斷我的話,聲音越來越寒,「喜歡你這種搞不清狀況的女人,我真是個大蠢蛋!」

  「……」我動了動嘴唇,什麼話也說不出。

  伊流川轉身:「不會有下次了。」

  「……呃?」

  「我說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有下次了。」說完,伊流川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教室。

  我腦子轟的一聲炸開,天旋地轉。好,很好啊,哈!就這樣!再也別對我這麼好,再也別動搖我的決心!我只是想維持自己那一點可憐的驕傲自尊,求求你,別讓我流下淚來……

  窗外,微風輕拂,竹子又在「嘩嘩嘩」地歌唱了,顯得那麼悲傷。

  Vol.3 再見,伊流川!

  「呃,小姐,我們真的要搬走嗎?新找到的房子可沒這麼好耶!」林森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憂心忡忡地看我。

  「少囉唆,叫你收拾就收拾!」我拉上箱子的拉鍊,往房門口走去,「你先整理,我去庭院裡收衣服。」

  啊——終於要離開這裡了。來的時候那麼不情願,走的時候還是那麼不情願。可是沒辦法,不管我有多麼不情願,還是得儘快離開這兒,離開尹狄的監控,離開……我在沉思中下了樓,剛一抬頭,就看見鼻青臉腫的伊流川氣衝衝地進了屋。從眼角的淤青和嘴角邊的紅腫來看,這傢伙肯定幹了驚天動地的一架。

  我趿拉著拖鞋,踢踢踏踏地朝玄關口走去:「臭小子,怎麼把自己一張臉弄成這樣?」

  伊流川把運動鞋重重地摔到地上,換上拖鞋後瞟都不瞟我一眼,徑直和我擦身而過。

  「豬頭川!」我飛快地拽住伊流川的胳膊,「我跟你說話呢,你是沒聽到還是耳聾了,為什麼把自己好端端的一張臉弄成這副鬼樣子?打架了你?嗯?為什麼要打架!」

  「夠了吧你!」伊流川態度冰冷地甩開我的手,「我怎麼樣都不關你的事!」說完,他高昂著頭,氣衝衝地朝前走去。

  我在伊流川的身後氣憤地大叫:「你這個沒眼力的臭小鬼!我才懶得管你!你去打啊,打啊,把臉打成平底鍋才好呢!」

  「閉嘴!你這只只會亂喊亂叫的大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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