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茗紅菱(45)_鮑爾金娜

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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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小虎一個星期沒給阮紅菱打電話。

　　他是賭著氣的，想以此試探阮紅菱的心。怎料阮紅菱極為配合，仿佛人間蒸發一般。等到柯小虎終於忍耐不住，往阮紅菱家打電話的時候，人家不是不在就是不接。柯小虎生平第一次嘗到一種叫思念的噁心滋味，儘管對誰都不承認，甚至他自己。幾天後的一個下午，他終於在阮紅菱家樓下逮到了她，生拖硬拽把阮紅菱拽到了他們以前常去的一家美式速食店。

　　「你怎麼在這地方約我？」剛一坐下，阮紅菱劈頭就問。

　　柯小虎大吃一驚。「這地方？怎麼了？你一直喜歡來這的啊！」

　　「哼，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還當我是小孩啊？沒品味。」阮紅菱撅起亮晶晶的嬌嫩嘴唇，輕蔑地看著柯小虎。「約我出來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約你了？」柯小虎盯著對面那張如百合花般的俏臉，再想想那天姚雙花跟他說的話，怒氣不打一處來。

　　「看你那傻樣！直勾勾地瞅啥呢？」阮紅菱嬌嗔一句。

　　柯小虎聽她恢復了平日的撒嬌語氣，放下心來，摸摸她的臉說：

　　「你這衣服啥時候買的？挺漂亮的。我咋沒見過呢？」

　　阮紅菱冷笑了一聲：「你管那麼多呢？我買什麼東西還都得讓你知道不可？嘁！」

　　柯小虎臉上掛不住了，撇撇嘴不吱聲。

　　「其實呢，今天出來也好，我也有話跟你說。」阮紅菱一邊拿手指頭纏繞頭髮，一邊歪著腦袋說。

　　「有話快說。」柯小虎有種不祥的預感，拿起一根雞翅惡狠狠地咬下去。

　　「我想說……我想說……嗯……」阮紅菱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我們分了吧！」

　　「好啊，我今天來也就是想跟你說這個。」柯小虎狠狠吐出雞骨頭，抬頭說。

　　「什麼？你也想跟我分？」柯小虎的回答讓阮紅菱花容失色。雖然她已經鐵了心想甩掉他，但總得看到柯小虎糾纏不放這結局才算圓滿。他居然也敢提分手，阮紅菱感到大失顏面。

　　「你……你倒真絕情啊！」

　　「哈？我絕情？」聽到阮紅菱乖巧無辜的聲音，柯小虎不可思議地笑笑。「我說，你可真是不要臉啊！」

　　「柯小虎！你說我什麼！」阮紅菱挑起眉毛，瓜子臉浮起迷人的緋紅色。

　　柯小虎抱著胳膊看著她，嘴角掛著冷笑。

　　「咱倆誰也別說誰，好不好？你好好想想，我、我為你付出的還少嗎？」阮紅菱在幾秒鐘內恢復了嬌態，楚楚可憐地暗示著某些事情。

　　「你少來這套！跟我上床是你自願，我又沒強姦你！只怪你沒遠見，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傍上大款！」柯小虎毫不客氣地說。

　　阮紅菱嘴動了動，隨即快速做出好脾氣的微笑，柔聲說：「我一點不後悔，我發誓。我可是真心喜歡你。」

　　「真的？」柯小虎又不合時宜地冒出傻氣，將信將疑地問。

　　「當然是真的！只不過……唉，像我家這麼窮，我沒資格說什麼愛不愛的。有些事情……那種生活你懂嗎？你永遠不懂！我現在就想問你一句話，你還喜歡我嗎？」阮紅菱眯起琥珀色的狐狸眼睛，探過身子問。

　　「我喜不喜歡你現在還重要嗎？」

　　「當然。我要你永遠都喜歡我……忘不了我……也許有一天，我還會回來找你。那時候，可不許忘了我們曾經好過！」

　　「你這個騷貨！」柯小虎再也按捺不住，臉上肌肉抽搐起來。「我現在也想問你個事兒：上禮拜那個晚上，姓李那個老色狼送你回家的時候，都跟你說啥了？還是對你做啥了？怎麼讓你這麼快就變了樣！」

　　阮紅菱神秘地笑笑，輕聲哼起她小時候最喜歡的電視劇《小龍人》裡的插曲：

　　「我有一個小秘密，小秘密，小秘密……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好……好……好……算你狠！跟那老傻逼一起滾犢子吧！」柯小虎從座位上跳起來，在眾多看客的注目下一個箭步沖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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