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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走吧。」

  腳步聲再一次想起,這一次離的她越漸越遠。

  他的聲音那麼淡漠,淡漠到讓微恙絕望。剛剛騰空升起的一顆心瞬間砸在地上,砸個粉碎。

  早就應該知道,生活總歸是生活,本就不該有所期待,那樣只會讓自己更加增添傷害。

  有時候,她常常會想,她是不是從來就沒有走進過墨深的心裡。

  她想,她一直站在他的門口。

  站著,站著。

  直到海枯石爛,春去秋來。依然,永遠只能站在門外。

  而曾經,她以為她曾走進去的也不過是她的幻覺。

  她走不進去,他不願意出來,不願意伸手拉她一把。

  雪花還在繼續飄,風還在繼續吹,白色的毛衣在黑暗裡顯得愈加的蒼白。

  微恙看著消失在黑夜裡的兩抹身影,突然就那麼的恨,恨他的淡然和處事不驚。

  他就這樣讓她一個人到處亂跑,G市安靜的馬路上,十字街頭,凜冽的風掛在臉上很疼很疼。微恙只是哭,像個迷了路的孩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哭。她內心還在期盼,墨深會良心發現,她以為他會回頭,她以為他是知道她躲在這裡的,她以為他只是嚇一嚇她很快就會回來找她。

  可是那麼多的以為,沒有一個被她預測到。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有多久,然後心像是被風吹冷了一半,一點點的失望,然後一點點的絕望。

  她想,就算她站在這裡等他一夜,哭了一夜,他會回頭嗎?她從來都不敢想像墨深會像其他人的男友一樣哄她的情景,是不是她越是這樣,就越是顯露是他的冷漠和無情。

  剛才她還信誓旦旦的在母親的面前說他有多好,原來一切都不過是她在自欺欺人而已,她沒有騙過母親的眼睛,卻騙過了自己的心。

  最後,微恙擦乾眼淚的時候,口袋裡有手機在震動的聲音。

  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身上並不是什麼都沒有。

  有些心慌的打開手機,看見上面顯示的名字時,她居然就那樣笑出了聲。

  她真是傻了,明明都絕望了,還期望著這會是墨深打來的電話。

  她按下接聽鍵,裡面傳來蕭北的聲音:「微微,我們明天翹課去圖書城麼?聽說明天圖書大打折扣。」

  「……」

  沒有聽見預期中的聲音,蕭北懷疑自己打錯了電話,拿開手機看了看,「沒錯啊……」她奇怪的嘟囔,「微微?」

  「嗯,好,我們去。」微恙輕聲說,儘管她已經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那麼重的鼻音,但還是被蕭北給懷疑了。

  「微微?你在哭嗎?」

  「沒有。」她想也沒想的說,「可能是又冷到了,鼻子有點塞。」

  「是嗎?」語氣還是懷疑。

  「嗯。」她點頭,說,「北北,明天見。」

  沒有等那邊的反應,她就掛了電話。

  因為她看見對面走來意個醉酒的男人,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朝她吹口哨,道:「靚女,看過來!」

  她不想讓蕭北聽見,很奇怪,明明就是那麼的恨墨深,卻不想讓他在自己好有心中的印象變得更差。

  傷心的女人總是那麼的倔強和勇敢,微恙目不斜視的從他面前走過,卻不料,那男人直直的擋住了她的路,臉上有著不合那邋遢外面的俊秀。

  她忽然覺得很可笑,人總是喜歡欺騙自己,以為把自己化妝成不符合自己的樣子,就可以隱藏內心真正的自己。

  也許是看見了她唇邊輕蔑的笑,男人一愣,而微恙就乘機從他身邊繞道而走。

  在那一刻,她突然想,如果她今天晚上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墨深會不會後悔?會不會一輩子都不能安心?

  像是要報復一般,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下了那個她心中熟絡的號碼。

  左耳還有口哨在吹響的聲音,右耳邊卻傳來一個女聲冷漠而僵硬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關機……

  蘇微恙,你真是千年白癡!你看,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你安不安全,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自作多情!

  Part6

  就在這時,那個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男孩又蹦到了她面前。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調戲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她天崩地裂的哭吼聲,震的他就那樣愣瞪的站在那裡,嘴巴張成了O型。

  微恙哭了很久,站著哭累了她就蹲著哭,後來乾脆坐在地上哭,好像要把這一生的眼淚都哭幹一樣。

  直到最後她什麼都哭不出來,只在低聲的抽泣。

  那男生蹲下身,試探的戳戳她的手臂,「喂……你沒事吧?我可什麼都沒有做,你不用哭的那麼傷心吧?」

  微恙用哭的通紅的眼睛對他怒目而視,然後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招來一輛計程車,離開。

  蕭北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宿舍的床上抱著筆記本看午夜凶鈴,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差點嚇得從床上翻下去,她氣勢洶洶的拿起電話,語氣非常不善的大吼:「是誰啊!這麼晚扮幽靈啊!」

  「北北……」那邊出現的聲音立刻讓的頭頂上的火氣自動消滅。

  「微微?」

  「……我在寢室樓下,坐車沒有帶錢,你能不能下來一下?」

  蕭北接她上樓的時候,她的眼睛腫的通紅,頭髮淩亂的像梅超風。

  具體的事情蕭北並沒問,她想,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應該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她沒有忘記它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生命的事實。

  當她去樓下給她打了一桶熱水上來的時候,寢室裡一片寂靜,床上的人兒睡的正熟。

  此刻的微恙是疲憊的,她幾乎是一沾到床就大睡了起來,睡的昏天暗地日月無光,仿佛像將這一覺一直睡到老死的那一天。

  她做了一場繽紛的夢,夢裡面她終於笑了,因為她看見了墨深後悔的樣子。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寢室裡空空蕩蕩的,蕭北和韻聞大概是去上課了。

  桌子上有留飯菜,大概是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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