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竹馬翻譯官 | 上頁 下頁
十七


  待到她們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韻味已經疼的滿頭冷汗了。

  背上體重七十五公斤的韻聞去醫院真是一件比登珠穆朗瑪峰還難的事情,言情小說裡形容女生都是如羽毛般輕,完全感覺不到重量!根本就是騙人!蕭北算是切深體會了一番,七十五公斤的聞聞啊!背了一百多米就讓她想扔掉她了……好重!

  但是偉大的蕭北還是把她給背了過去,進了醫院,看見擔架上的面色慘白的韻聞,蕭北的臉看起來比她還慘比她還白,她氣喘吁吁,第一句話就是,「聞聞,我後悔了,你……你真該減肥了。」

  Part2

  一整晚,微恙和蕭北都是在醫院裡守著韻聞度過的,韻聞是胃出血,蠻嚴重的,父母又不在身邊,自然是她們這些室友輪流照看。說起來,也只有微恙跟蕭北而已,思弦每天忙的跟什麼似地,在韻聞住院的第二天買了一大堆水果來看了看,就不見蹤影了,於是微恙和蕭北只能辛苦一點,每天晚上更替著守夜。韻聞同學終於深深的感覺到自己愛吃為別人帶來了多少麻煩,一整個星期都在發誓說:「我要再吃就剁了我的嘴!」

  星期六的時候韻聞出院,微恙沒有去接,因為一整個星期又要照顧她又要上課,導致的結果就是她將雙休日去伯萊畫廊翻譯的事情忘記的一乾二淨,自然何家賢給她的資料也來不及看了,只能隨機應變。

  本來以為第一天去上班,對方總要來點客氣的問候什麼的,她在公車上都自我演戲了很多遍,什麼見人要問好,對人要禮貌之類的。可哪知道一到那裡,她剛說明了自己的身份,裡面的工作人員眼睛立馬閃亮了起來,跟狼看見了肉一般,把她領到辦公室,一堆檔送到了她手上,一個上午,她就在無限的忙碌中暈頭轉向。最終導致的結果是,手機響了,她拿起錢包就喊喂喂喂,說話,怎麼不說話……口渴了喝水,拿起一卷捲筒的衛生紙對著嘴,怎麼沒水呢……弄畫幅投影儀的時候,拿起手機對著機器,怎麼遙控了半天沒反應呢……

  這樣的狀況持續到中午的時候,伯萊畫廊的老闆大駕光臨,員工們各個站立的筆直,微恙聽見他對助理說,「那個兼職生,蘇微恙怎麼還沒來?」

  那時候的微恙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好想抓住老闆大人的肩膀猛烈的搖晃,啊啊啊!她一大早就來了好不好!早知道翻譯是下午的工作,為什麼不提前跟她說清楚!

  但是這也只能在心底想想而已,她能做的就是特乖巧的站出去,說,「老闆,你好!我是蘇微恙。」

  那老闆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還是個禿頭,一進門,便被前呼後擁,身邊起碼十人,好在他和何家賢算是老朋友了,看見微恙,笑眯眯的那叫一個慈祥,「你就是微微?」

  「是。」

  「來,跟你介紹一下你的搭檔。」那老闆往後面一站,笑道,「恐怕我不要介紹你們也認識吧?真沒想到,老何這傢伙跟我介紹的人居然就是他的一雙兒女,果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哈哈……」

  微恙當時就呆了,不敢確信的望過去,跟她搭檔的人居然是墨深!他今天穿著黑色的西裝,有著一張英俊的讓人難忘的臉。

  「是你?」她開口就問了個白癡的問題。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道:「是我。」

  真是又無聊又無意義的對白。微恙想。

  於是,她便果真和墨深搭檔起來了。

  其實下午的翻譯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就是給法國的顧客介紹名畫的內容,內容都是事先背好的。除了她跟墨深一組,還有其他四個組,都是男女搭檔,只不過她看起來比別人顯得要輕鬆的多了。

  他們這組有兩個法國客人,都是男士。

  一開始的時候其實她也有翻譯的,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午太忙碌的緣故導致她神經衰弱,翻譯的時候她時常出錯,出錯也就算了,還是出那種低級的不能再低級,讓人意想不到的錯。

  就比如,她能迷糊到對著法國客人說中文,對著墨深說法文的那種程度,以至於墨深用一種看豬的眼光看著她的時候,她只能羞愧的低下了頭。

  接下來墨深輕而易舉的接下了全程翻譯,不得不說的說,墨深的翻譯真的很好,不但對答如流,聲音好聽,更重要的是他能在內容中加上自己的看法和觀點,不像別人那樣當真是死記硬背。曾經聽人說過,做畫廊這一行的,如果只是簡單的懂一點藝術,在給客人介紹時就只能說說價格以及畫家名字等等這類大家都知道的簡單資訊,請這樣的人來翻譯倒不如直接拿本書給客人看來的詳細。

  每介紹一幅畫,微恙都跟在墨深身後聽的津津有味,他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非常有魄力,天生一種掌握全域的氣勢,加上一張俊美非凡的臉,就連老外都對他讚不絕口……微恙的視線不知不覺的從油畫上轉移到墨深身上,漸漸的望著他有點出神。

  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那個小時候總是口口聲聲的說,「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欺負妳」的小霸王嗎?老天爺賜予的俊美五官,就連他微微皺眉的表情都迷人到極點。

  皺眉……他不是講的好好的麼?為什麼要皺眉?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只見墨深趁著老外走到另一幅畫面前的時候,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她,以命令的口吻說:「穿上。」

  微恙好奇怪的看著他,問:「為什麼?我又不冷……」

  低頭順著他的眼光看去……

  啊!怎麼……怎麼會這樣……

  她的屁股上……今天是幾號……她怎麼會忘記這幾天是大姨媽光臨的時期!更鬱悶的是,她今天怎麼好死不死的就穿了白色的褲子來,以至於此刻她的褲子後面血跡斑斑……

  臉丟大了!微恙欲哭無淚,好想,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的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紅。

  於是,她只能顫顫巍巍的接過墨深的西裝外套穿在身上,過大的外套剛好遮住了她的屁股。她聞到那外套上有股專屬於他的淡淡味道,和別的男生決然不同,那麼的溫馨。

  現在當然不是她花前月下幻想的時候,在心愛的人面前遇到這種事很窘吧?微恙尷尬的低下頭說了句:「謝謝你啊……」

  一秒。

  兩秒。

  三秒。

  ……

  沒有回應。

  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前空蕩一片,墨深已經站在了法國人面前再一次詳細的用法文跟他們講解了起來。她迷惑的看著眼前的人,他的眼眸因為水晶燈的碎影顯得有些不真實的柔和,那姿態似乎總是那麼的寧靜而耐心。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老梧桐樹下,穿著白色襯衫的他立在那裡,玉樹臨風,好像天塌下來都能頂得住。

  微恙垂首,臉還是有些發燙,但嘴角卻已掛起了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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