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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咦?這不是楚中天的聲音嗎?他剛才叫"媽媽"?難道楚伯母已經來了?

  葉戀旋動作一頓,側頭貼著門板,豎耳細聽。

  "天兒,戀旋把你們分手的事告訴我了。"

  楚中天臉色一變,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拿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口。

  楚媽媽繼續說:"天兒,你知道,媽媽一直很喜歡戀旋那個孩子。她長得漂亮,人又聰明、孝順,最重要的是她父親的公司是世界500強之一,我們楚家需要的正是這種聰明伶俐、家世又雄厚的媳婦,你懂嗎?"

  楚中天沉默了數秒,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可是,媽媽,我不能接受我的女朋友對我不忠。"

  "我明白你的感受,這事換作任何人也難以接受。可是,戀旋說她不是故意的,是那個男人先誘惑她的。她還是很愛很愛你的,她向我保證過,她不會再犯了。天兒,你看在媽媽的份上,就再給她一個機會好嗎?"

  楚媽媽的語氣裡竟帶著一絲哀求,楚中天縱然有再多的不願意也不忍說出口,可是他實在無法原諒一個背叛過他的人,更何況是一個根本就不喜歡的人。沉默了一會兒,他略帶無奈地試圖說服母親:"媽媽,女人多的是,我們不用執著于一個葉戀旋,而且……"

  楚中天還想繼續說下去,卻敏感地發現母親的眉頭越皺越緊,他有些疑惑,正想問,楚媽媽已急切地開口。

  "我知道,我知道這世界上的女孩很多,可是不是每一個女孩都和戀旋一樣,出身豪門並美貌和智慧兼備。如果你放棄了戀旋,以後找不到和她條件相當的女孩,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和葉戀旋交往的不是他嗎?為什麼母親會用"我們"這個字眼?看著急切的母親,楚中天感到有些奇怪。

  現在想想,自從母親認識葉戀旋以來,她好像就一直認定她的媳婦非葉戀旋莫屬。他知道葉戀旋在某方面確實很優秀,可是世上並不乏優秀的女孩,以他的條件,要想找一個美貌與智慧兼備的女孩並不難。他相信母親也明白這些,既然她明白,為什麼還堅持要他和葉戀旋在一起呢?難道就為葉戀旋背後那富可敵國的金錢帝國?可是,他們楚家也不缺錢啊!母親為什麼這麼執著於為他找一個有錢有勢的女伴呢?難道……她有什麼難言之隱沒有告訴他?

  "我……"楚媽媽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一時語塞。良久,在楚中天炯炯有神的目光下,楚媽媽斂起急切,慈愛地凝視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天兒,你相信媽媽嗎?"

  楚中天毫不猶豫地點頭,這個世上,他最不可能懷疑的便是母親。

  "那麼,天兒,你只要相信媽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便行了。"楚媽媽輕觸著兒子俊朗的娃娃臉,美麗的水眸裡有深深的憂傷在流動。

  這眼神楚中天是熟悉的。自他懂事起,他便發現母親輕觸他的臉時,眼中就會流動著深深的憂傷。他曾問過母親這是為什麼,楚媽媽卻總是歎息著不語,久而久之,他便不再問了,可是母親眼底那流水般的憂傷卻一直刻在他的心底。

  楚中天的心驀地抽痛起來,他握著母親逐漸蒼老的手,起誓般地說:"媽媽,我答應你,儘快找一個優秀的女孩子,好不好?"

  看著懂事的兒子,楚媽媽有些許的欣慰,這一刻,她突然不想再強逼自己的兒子和葉戀旋一起,畢竟那是他一輩子的幸福,不能因為某些人、某些事而毀掉他追求幸福的權利。這一刻,她真想握著兒子的手,告訴他,媽媽不介意媳婦的貧富美醜,只要你喜歡就行。可是,她不能,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她清楚地記得一切,那段可怕的往事歷歷在目。她清楚地知道,她一時的心軟只會害了自己和兒子。既然如此,她這個做母親的,又怎能讓他胡鬧呢?

  可是,強迫恐怕只能帶來反效果:"好,媽媽不強逼你和戀旋一起,但你得答應媽媽,一定得找一個各方面條件都比戀旋好的女孩。如果一年內,你還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那麼你就得和戀旋複合,知道嗎?"

  "嗯!"楚中天重重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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