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的寂寞(10)_莫阿也

十

　　"裴冉女士，現在你知道了鐘奇峰先生是不能生氣的！我有個同學的爸爸就是這樣，和她媽媽吵?架，突然昏倒便再也沒有醒過來！所以，你自己想想吧，反正我是勸你們以後少吵幾句！"

　　媽媽不做聲，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點點頭。

　　我和爸爸偷偷遞了眼色，得意地笑了。

　　其實我還沒告訴媽媽我可能被處分的事。從小到大，我惹事不斷，打?的次數很多，她已經夠操心了。何況這次是那個陳姣姣先挑釁的，我料想校長也不敢太偏袒她。如果校長敢太偏袒，我就去教育局告他！反正最多是個處分，還達不到開除學籍的程度。

　　週一的早自習我就沒看到艾美池，我給她發短信，她也不回。我估計她去找校長了。我就直接跑去了校長室。結果校長室裡沒人。我撥小美的電話，竟然是關機。我開始有點慌了。平時如果她有什麼事都是會提前發短信告訴我的。

　　我鼓起勇氣撥了她家的電話，沒人接聽。

　　因為週一我們都是直接從家裡來學校的，所以別的同學也不可能會看到她。突然，我抬頭看了一眼陳姣姣的座位，竟然也是空的，難道……

　　一個陌生號碼打進我的手機裡，我立刻接聽。

　　"你就是那個很拽的鐘小路是吧？現在你的那個斷背在我手裡，你5分鐘趕到"黑色"酒吧，也許還能看到她毫髮無損地活著。"一個男聲，語氣裡帶著無恥和仇恨。

　　不好！小美一定出事了。

　　我打車來到"黑色"酒吧，裡面燈光昏暗，大概還沒有營業，所以基本沒有客人，只有幾個酒保無精打采地在收拾昨晚的殘局。正對著門有一桌客人，四個男人在喝著啤酒，他們看起來不比我大多少，卻都穿著黑色的汗衫，胳膊上有亂糟糟的耀武揚威的刺青，因為燈光的緣故我看不太清楚他們的樣子。

　　一個男的沖我擺了擺手。我一下子就認出了他，那個小偷！那個被員警帶走前說"你最好記住我的樣子"的小偷！

　　"一個人來的？為了朋友你還挺有膽量的嘛！"小偷說起話來搖頭晃腦的。

　　"小美呢？你們把小美怎麼樣了？"我不關心別的，我只關心我的小美！

　　幾個男人笑得前仰後合，誇張得很。

　　那個小偷說："你們看，你們看，她還真信了，她還真信了！哈哈！"

　　"你們到底把小美藏哪兒了？我和你的恩怨與她無關，你把她放了！"

　　小偷說："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講義氣了麼？真沒看出來呀！實話告訴你，我們根本沒有抓你的那個"斷背"。但是聽你這麼一叫，我還真的有點興趣了。小美，一定是個很標緻的小妞吧！"

　　"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就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說完，我就要離開。我知道此刻要是逞?，我一定會吃虧。他們是四個高大的男人，而我只是個瘦高的女生。聽小偷的語氣，他們確實沒有抓小美。

　　"想走？沒那麼容易。陪哥幾個玩玩吧。"他們四個就把我圍了起來。我看了看幾個酒保，他們就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懶洋洋地幹著自己的活。

　　我在心裡說：完了，我今天真的要完了！

　　接著就是一場混戰，我掄起了凳子砸，使勁地踹撲上來的人，但是我終究是敵不過他們的八隻手。最後，我被兩個男生狠狠地按住了胳膊，推到了小偷的面前。

　　"真的很生猛啊！我好像得佩服你一下啊！"小偷咬了一下嘴唇，把手抱在胸前，挑釁般站在我的面前，上下打量著我。他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突然就抬起腳使勁踹向了我的小腹。

　　我疼得差點要昏過去。要知道這幾天正是我每個月倒楣的那幾個日子。他的一腳下來，我就感到一股溫熱傾瀉出來，我真的寧願死掉也不願意讓外人看到我的鮮血濕透我的牛仔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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