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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心下又是淡淡的揮之不去的悵然,我連忙低下頭,去看手中的帳目。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我一再地警告自己:越是命中註定的東西,越是強求不來的。

  當然,還有我明知不可能的堅持。

  當然,還有我明知不應該的感情。

  我低頭細細地算自己的帳,中間有過一段時間的喧鬧,那是陸遠帶回來霜淇淋的熱鬧。之後他和別人談事情去了,這裡的主角顯然成了寒斌。於是……也就真的寒寒的,冰冰的。

  史星遙幹完自己的活,跑過來幫我。我當然知道他並不是真正想幫我什麼,不過是好奇罷了。

  「你……怎麼跟陸遠一起進來了?」史星遙難得皺一次眉頭,看上去有點少年老成的樣子。

  「路上碰到了,他讓我幫個小忙。」我不想過多解釋,於是很「無心」地把自己......偉大了。

  「為什麼偏偏找你?」史星遙悶悶的,語氣裡有幾分小孩子的賭氣。

  「大概看見誰就抓誰的壯丁吧!」我不以為然。在我看來,這種事情非常有可能發生,因為陸遠是那麼一個大大咧咧的傢伙。

  「哼哼!算了吧!你以為陸遠嘻嘻哈哈的就沒心眼嗎?他沒點本事能當上學生會主席?」史星遙的聲音壓得更低,「別看陸遠平時那樣,正經起來可是個厲害的人物。你沒事招惹他幹嗎?」

  我幾乎給自己的口水嗆著,立刻就想到答應他的那個「人情」......

  天啊,我不會真中了獵人的圈套了吧!怎麼當時一點感覺都沒有就答應他的要求了?怎麼當時心都沒亂跳一下就答應他的要求了?我不是號稱全管理系最聰明最才學最……

  史星遙呆呆地看著我臉上波瀾壯闊地轉換表情,突然就那麼跳將起來,指著我大聲說:「難道你......難道你......你已經被他搞定了?

  這一下,連寒斌都不禁轉過頭來,專注地看著這邊。

  我臉都羞紅了。「什麼搞定了?史星遙你要放屁也別對著我!沒有的事啦!」

  「可是,可是你剛才的表情好複雜,就像......就像......」

  「就像你個大頭鬼啊!」我恨不得把史星遙的嘴巴縫上,「少說話會死人啦?閉嘴啦!」

  我和史星遙這邊鬧作一團,那邊幾個人都是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們。寒斌靜靜地聽著不說話,但是當他聽到史星遙說「你剛才的表情好複雜」,臉色卻是一變!

  不知怎麼回事,他就來到我的旁邊,並且一隻爪子……嗯……並且用一隻修長的手,握住我的胳膊。

  「楊羽,告訴我原因好嗎?陸遠為什麼會盯上你?」寒斌的聲音並不大,但充滿了威嚴。

  「這個……這個……」我看見寒斌就心怦怦跳,連謊都不會撒了,「我讓陸遠……我讓陸遠帶我來學生會,努力……努力搞好和你的關係……」

  然後,我就看著寒斌的臉代替我波瀾壯闊地轉換表情。

  看著寒斌的那張俊臉我真有些後怕。是不是太直接了?他會不會把我看成那種不自重的女生?不是啊,其實……其實……其實我……

  其實我不過在乎你罷了。

  不過……

  為了你……

  我呆呆地看著他,卻一點都看不透他。

  「那……他總不會給你一個免費支票吧?」寒斌幾乎「咬牙切齒」,「他是不是讓你做什麼了?」

  「他說……他說……事成之後,答應還他一個人情,不管什麼,都必須答應。」我晃掉滿頭滿腦的「在乎」,「想念」,戰戰兢兢地回答。

  寒斌臉色一變,那張永遠清新雅致的臉無端灰敗起來,他緩緩地放開我,默不作聲。

  我看看寒斌,又看看史星遙,不知道為什麼對我的事情做出那麼大反應......

  等等……又關你史星遙什麼事情了,你做什麼反應?

  我看著史星遙,越發地困惑。

  寒斌低頭細細地想了想,沒有抬頭直接問我:「也就是說,如果你和我之間關係緩解了,你就必須答應他一個條件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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