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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小瑞笑嘻嘻的拿著球，沖我做了一個鬼臉。「是任何部位擊球都可以嗎？」 　　我猜他是故意的。「是啊是啊，別告訴我你發球打算用頭球……」 　　正說著，小瑞已經拋起了球，一個鯉魚打挺——他果然用頭錘發球。 　　我只能用「0」口型來表達我滔滔不絕的景仰之情。 　　只見在眾人一片驚呼聲中，那個排球高高的飛起，向著對方前排的位置飛了過去。 　　而對反的隊員們似乎還在傻站著。為這個匪夷所思的發球。 　　寒斌似乎皺了一下眉頭。 　　都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 　　「梆！」 　　排球重重的扣在我們的場地上，快如閃電！ 　　寒斌的身影飄落下來，他隔著網子望向這邊，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 　　「如果對比賽，對排球還有一點尊重的話，請不要做這樣的事情。」他生硬的甩過一句話來，像他現在的身體一樣硬邦邦的。 　　我還有點怔怔的。雖然知道剛才寒斌打了一個探頭，卻沒有想到震撼的力量這麼強大。 　　難道，是因為球的速度太快了？ 　　小瑞頗沮喪的站到我旁邊，悄悄說：「我好像做了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我搖搖頭。「沒事。練習嘛，大家都是來玩的，不用太認真。」 　　是啊，不用太認真。 　　我盯著對方的場地，身體不由自主的作出反應——低伏了下去。 　　微微眯上眼睛—— 　　該寒斌發球了。 　　跳發球。 　　排球如流星趕月一般打在地上，救都來不及救。 　　我只看到一道白影刷的飛了過來，然後，就是震耳的彩聲四面響起。 　　強。真的很強。 　　我回轉頭。輕輕的在心裡祈禱著： 　　寒斌，把球發到我這裡來。朝這裡來！ 　　第二次發球。寒斌在對面悠閒的拍著球，尋找位置。 　　看來已經選好了。他從場外高高的拋起球，助跑，躍起，身體在空中舒展著，好像躍擊的獵鷹。然後他修長的手臂重重的下揮，排球白練似的向我沖了過來。 　　來吧。 　　我上前兩步，手指因為緊張而緊緊的握在一起，我聽見自己的骨節似乎在輕輕作響，全身所有的肌肉都在緊密絞結—— 　　「梆」！ 　　似乎沒有給我多餘的時間考慮，那個球仿佛自有靈性一般從我的臂彎處彈起，飛了回去，敲在對面場外的鐵絲網上。 　　我根本……沒有用力啊…… 　　「啊！好痛！」 　　等神經傳導後置性的告訴我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後，我捧著右手臂一直跳腳。小瑞眼明手快抓過我的手臂看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 　　好大的一塊青紫兼血印立刻出現在我的手臂上，仿佛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楊羽，你沒事吧。」寒斌也跑了過來，一臉不自然的緊張。 　　「疼死了！早知道我不接了……你不能少用點力氣啊……」 　　「我的跳發球連男生都沒幾個能接住的，你不會躲著點嗎？」他皺起了眉頭。 　　「哼！下次我偏要接，你打過來我就接，我才不怕你呢。」疼痛還有沮喪包圍著，我沒好生氣的賭氣道。 　　寒斌不言不語，盯著我的手臂不發話。 　　難道——他是在自責嗎？ 　　看著他那副樣子我又有點心軟了，連忙拉下衣袖遮住青紫。「沒事了沒事了，大家繼續吧。」 　　我頗豪壯的欲上戰場。 　　「還打？」他抬起漂亮的黑眼睛看著我。 　　「當然。」我不服輸的看著他——難得他蹲著我站著，頭次可以用下45度角斜著看他。 　　「我還沒看你們做俯臥撐呢。」 　　於是那場比賽在更加激烈而又認真的氣氛中進行了下去。連小瑞這種永遠沒有正經模樣的小男生臉上也露出了同仇敵愾的神情。只是……我就不明白了，對面那兩個女生明明是我們這邊的，我們8打4怎麼就會打不過呢…… 　　我一邊鬱悶的趴在地上做俯臥撐一邊想。 　　這時候一雙沾染了塵土的排球鞋站在了我面前。 　　「別做了，你手臂還有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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