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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一看手機,天啊,上課已經二十分鐘了。

  我搖醒又睡著的凡高。

  「呀!!!凡高!!起來。已經過了上課時間了。」

  「吵死了!睡覺!」

  凡高用他那修長結實的手臂一把把我拉到他的懷裡。

  我想掙脫他手腳的束縛,但他睡覺的時候也要全身用力嗎?他的胳膊就是不鬆開。

  看到凡高抱著我,帶著比剛才更安適的表情睡著,想發火也發不起來了。

  唉,我也不知道。都這時候了還說睡覺。

  凡高,—你啊—以後別說廢話。如果喋喋不休地說什麼是我先抱的,讓我負責之類的話,你就死定了。

  就這樣我和凡高在頂樓的墊子上相互依偎取暖,一起進入夢鄉。

  3月的一個下午,涼颼颼的風,涼颼颼的,不,那個涼爽的午後。

  <46>

  —啪啪

  睡夢中被人叫醒。文柳是你嗎?你用腳踢誰呢?

  告訴過你不要隨便闖進我的房間。你這傢伙沒聽見嗎?

  在媽媽叫我起床之前,再讓我睡一會。我躲開踢我的腳,蜷縮著身子繼續睡。

  等一下,我不是在頂樓睡覺嗎?

  想起我睡覺的地方不是在我房間的床上,而是學校的頂樓,才漸漸從睡夢中醒來。

  「呦。這樣還不起來呀?」

  一陣涼風掃過我的後頸,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哎呦。雖然鋪了墊子,但地太硬了,腰很疼。

  「你睡不著覺,被鬼神附身了嗎?連我用腳一直踢你都不知道,現在該起來了吧?」

  灑下來的陽光很明媚,低頭看著我的文柳的臉上沒有一點陰影。

  「柳,現在幾點了?」

  「幾點了??你還說??女孩子怎麼到哪都能睡,你瘋了嗎?真是的~!!」

  沒有規矩的傢伙。女孩子到哪都能睡不行嗎?而且這裡是「哪裡」嗎?這是神聖的學校。

  再說,這是問題嗎?

  我抖抖衣服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

  凡高沒在旁邊,好像已經下去了。認下睡著的我,一個人去上課,那個叛徒。混蛋。

  我醒的時候他不起來,現在卻一個人去上課,在我唾棄凡高背心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頂樓欄杆處看我的民宇,他對我說:

  「凡高先下去了。別擔心。」

  民宇,有什麼事嗎?看起來很無力。

  再說我不是在擔心。這不是擔心,是背信。是憤怒呀。憤怒。

  走向嘴裡叼著煙要抽的文柳和民宇,一把搶過煙,叼在嘴裡。

  「你們怎麼跑到頂樓來了?」

  「哼。您老不知睡了多久了吧。現在是清掃時間。」

  氣極的文柳咂舌道。

  清掃時間?這麼說下午的課都結束了?急忙把煙掐滅,我打開頂樓的門跑下去。

  「我先走了。」

  順著樓梯往下跑,敏於從背後叫住我。

  「說你不舒服到醫務室去了,別找別的藉口讓我下不了臺。去找班主任吧。她在找你。」

  民宇有時候做事很奇怪。一面為我找藉口說我去醫務室。

  一面又對我說著風涼話讓我難受。完全無法知道這傢伙的真心為何。

  連忙沖到洗手間,把手上的煙味洗掉,然後向教室跑去。

  「老師,您叫我?」

  「文雅你來了。」

  老師抓住我的手,嗓音平靜,但又有點擔心。

  「文雅啊。上學很累吧??剛才民宇說你不舒服。

  是不是班上的同學欺負你了?如果有這事別瞞著跟老師說。那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好像是因為轉學第一天沒解決的誤會讓他有了這樣的推測。

  老師,您現在還不是很瞭解我啊。雖然是被欺負了—我是個適應力特別強的人。今天整整一下午我都在頂樓睡大覺呢。

  因為我這張長得兇惡的臉,別說誰還欺負我,就連靠近我都不敢。

  我對憂心忡忡的老師說我只是有點感冒躺了一會,讓她安心。離開辦公室回到教室,收拾好書包走向校門準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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