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畫像(25)_月牙兒

二十五

　　不一會兒我家到了,於是我叫醒潘理,潘理神志不清地向我揮了揮手,又睡了.我下了車回頭看了看,潘理靠在窗上睡著了.我望著公車遠去,才回家.

　　－文雅你不是最討厭熱的東西嘛？那幹嗎還叫我到天臺上來啊？

　　－你腿借我一下。躺一會兒。

　　－好吧，在這躺著。可是你抽煙煙霧都過來了。

　　－怎麼這麼驕氣啊，你不是也抽煙嘛？

　　－我們之間還會有這樣的時候嗎？在大太陽下面流著汗躺在天臺上享受自由的瞬間。

　　－怎麼說呢？

　　－夏天……是我冬天做的夢。雖然你討厭夏天，可是我冬天的夢很好。

　　到了公寓門前。現在是下午一點。

　　媽媽在家嗎？會不會又囉嗦說我回來早了？班主任有沒有打電話到家裡？呵呵，班理這個傢伙沒跟過來。

　　做了事情就開始覺得後悔。但是不管怎麼說我挖的坑還得自己去填。

　　我懷著必死的想法按下了電梯的按鈕。叮咚－電梯的門開了。

　　文柳站在裡面。

　　臉上全是傷口，只是匆匆擦了下脖子，可是上面還有血跡。

　　衣服上滿滿的濺的也不知道是誰的血。我嚇了一跳都不會說話了。

　　「呀，文雅，你今天沒去學校嗎？」

　　這個傢伙先提高了聲音對我說道。

　　他自己也沒去學校還對我說廢話。

　　「你身上的血怎麼回事？你瘋了嗎？媽媽看見會暈倒的。你從家裡出來的？」

　　「嗯，可是家裡沒有藥了。我正準備去買呢。」

　　「我房間裡有。上去吧，我找給你。」

　　乘著電梯上去了。看到這個傢伙因為太疼而捂住了肚子。

　　腿也顫抖著，靠住了電梯的牆壁。

　　看到文柳一到家就進了自己房間，我走進廚房拿出冷凍室裡的冰塊做成冰袋，又找出了急救箱走走進他的房間。

　　「躺一會兒就好了。我要睡一會兒，你出去吧。」

　　「不要說這麼可笑的話。你躺著。我看看你傷口。」

　　可能因為太疼了，聽了我的話，文柳一句廢話沒有就把身體轉過來了。解開他校服上的紐扣看見傷口很嚴重。

　　「你在哪裡傷成這樣？」

　　「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沒什麼，不用擔心。」

　　「看看你自己的傷口你還說這種話？瘋了嗎？沒什麼的？！！」

　　「要說廢話就出去吧。真頭疼。」

　　「知道啦。不說了。先治傷吧。又出血了。」

　　文柳好像更痛苦了。臉色也很蒼白。雖然還想對他說些什麼，但是看到他這樣子很擔心也很心疼。

　　傷處很大。把冰袋放在傷口上止血。

　　看見了刀劃過的痕跡和淤血。還出了很多血。

　　我感覺到了。給文柳擦傷口時我的手在顫抖。

　　止血的同時給他臉上的傷口上藥，腹部的傷口止血後上好藥用繃帶綁上。用浸濕的毛巾擦著他脖子上的血跡。

　　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文柳眼睛一直閉著。

　　睡了嗎？也不知道疼就睡了。真是個遲鈍的傢伙。

　　我拿起已經融化的冰袋和急救箱走了出去。

　　……聽不到這個傢伙的夢話了。

　　「文雅啊,對不起.不要難過……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保護你。

　　現在不要再難過了……」聽不到文柳流著淚說出的夢話.

　　我只是在想著對媽媽找個什麼藉口,什麼都聽不進去.

　　也不知道文柳說的是現實還是夢話.

　　回到房間,上了會兒網,發現已經很晚了.

　　空空的肚子已經在示威了.

　　不想吃速食麵又不能這樣餓著就拿著錢包去超市.

　　急匆匆的走出去,看見公寓門前的長椅上坐著個穿著校服的人,看著很眼熟

　　走過去一看,是梵古這個傢伙在抽煙.

　　他臉上的傷和文柳的一樣.

　　難道他們在學校群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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