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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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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兒很反感這人的無賴,又見他對媽媽呼來喝去,心想這樣的人還是不理睬他才好,反正也是白費力氣,不過他冤枉自己,我為什麼要受這樣的冤枉呢。想到這兒,便還是回敬了一句:「是你自己記性不好,還胡亂冤枉別人。我是在大門口撿到的,別說不是你扔的。」 「大門口?原來昨天發脾氣時扔的是它呀。」堂本鋒聽惠兒提到大門口,總算有了印象,原來真的是自己的錯,不過他是不會認錯的,認錯不是他的習慣。即使是他真的錯了,他也會為自己找理由,因為他是堂本鋒,堂本家族的大少爺。就在他想要找一句話來為自己的錯誤狡辯的時候,卻被惠兒看出了他心裡的不安,惠兒帶著勝利的微笑說:「還自以為很喜歡書呢。隨便一發脾氣就可以把書扔到大門口……」 珍姐一直站在旁邊看著兩個人的戰爭,心裡為女兒著急,可是又能說什麼呢?現在難得堂本鋒不說話了,惠兒卻又咄咄逼人,這樣真的會激怒堂本鋒的。珍姐似乎已經想像到了堂本鋒發火的樣子,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惠兒。於是,她拉了拉惠兒的衣服,說:「惠兒,少說幾句,不是讓你回家嗎?」珍姐這樣說自然是好意,但是也讓堂本鋒為自己找到了藉口,忙說:「珍姐,好像請你來就是收拾家的吧,怎麼我的書丟在大門口你都沒有收拾呢?」堂本鋒為自己找到這樣的藉口感到高興,其實他並不是想傷害誰,他雖然有些少爺脾氣,但心性還是很善良的,只是他自己並不知道其實這樣已經傷害了別人。就像他說的這句話,一下子讓珍姐不知所措,「對不起,少爺,我一大早來了就忙著洗你的那一大堆衣服,還沒來得及收拾其他地方。」 珍姐是個很本分的女人,她想的就是安分守己地工作,不能有半點差錯。現在少爺卻把責任推到自己的身上,就算不是自己的錯,解釋也是沒有用的,畢竟她只是個下人。 夢裡一個很奇怪的聲音 看著媽媽的窘迫,惠兒控制不住自己了,媽媽是她惟一的親人,她從小就下了決心要保護媽媽,所以也顧不上媽媽的勸阻,聲嘶力竭地質問堂本鋒:「堂本鋒!我跟你說過,不要欺負我媽媽!」一個沒有經歷過風浪的單純女孩兒吼出這句話之後,全身都因為憤怒顫抖起來。 可惜堂本鋒並不是個憐香惜玉的傢伙,沒有因為惠兒的顫抖而心疼,相反,好像看見了勝利的曙光,微笑了起來:「這位大小姐您可真逗,無緣無故闖到我家裡,又是吵又是鬧,要不是看在珍姐的份上,您可真的要挨點兒教訓了。」 惠兒這下竟然沒轍了,瞪著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看架勢好像隨時會沖過來把堂本鋒撕成兩半。珍姐看著自己的女兒受委屈,又能說什麼呢,可以做的,只有讓惠兒快點離開,於是拉了惠兒的手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小聲說:「你這孩子怎麼不聽媽媽的話,快回家吧,媽沒事兒的。」 「好,我回家。不過,堂本鋒,你記住,如果你再欺負我媽,我不會放過你的!」惠兒不忍心讓媽媽為難,再者自己也確實不知道接下去該做什麼,難道真要和這個大少爺吵一架嗎?自己並不是很會吵架的,所以,拂了一下頭髮,撂了一句話便出了門。 堂本鋒被惠兒臨走時的一個動作觸動了一下,心裡竟有些捨不得,只是自己並沒有注意到這樣微小的變化。眼見這場嘴架還是以自己勝利告終,心裡忍不住一陣得意,還是沒有人可以逆了我的意思,這種感覺真不錯呢。這樣想著,便也不再想看書,丟下無奈的珍姐一個人回臥房睡覺了。 堂本鋒的房間很漂亮,左側有一架鋼琴,只是好像很久沒有碰過的樣子,鋼琴旁邊有一個書架,上面放了很多書,還有一些音樂盤,其實說起來堂本鋒也是很喜歡音樂的,可是天生有些叛逆的他,不喜歡順著別人的意思做事,偏偏爸爸希望他把音樂學好,他就索性不學了。 雨一直不肯停歇下來,人們總喜歡在雨天裡浮想聯翩,堂本鋒做夢了,夢裡有一個很奇怪的聲音在喚著他:「鋒!鋒!」 「誰,是誰在叫我的名字?」堂本鋒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到了另一個世界,有水聲,樹發芽的聲音,還有花開的聲音,奇怪,這些聲音是自己從來沒有聽過的,難道是到了天堂?堂本鋒正在迷惑,眼前突然閃出了一個穿黑色長袍的人,手裡有一根拐杖似的東西,很像平時書裡描寫的女巫,於是便問:「你是誰?是神仙嗎?」 黑袍子的人哈哈的笑了起來,笑聲很是恐怖,「不,我不是神仙,我是女巫,一個具有最偉大魔法的女巫。」 「女巫?!你要幹什麼?我爸爸很有本事的,你可不要亂來啊。」堂本鋒有些害怕,多半是因為那個自稱女巫的人的笑聲實在太恐怖,堂本鋒心想:不會是要勒索我吧? 「哈哈哈,想不到堂本家族的大少爺膽子這麼小。看來,你不是最合適的人選,我還是走吧。」女巫揮了一下手裡的魔杖,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的這句話讓堂本鋒想了很久,還是沒有什麼頭緒,奇怪,為什麼說我不是最合適的人選,人選是做什麼的?堂本鋒睜開了眼睛,回味著剛才的夢,突然懷疑起自己。因為如果只是做夢,畫面和聲音不會如此清晰,那到底是不是夢呢?他不願意多想,他不是個喜歡多慮的人,因為他的所有事情都是不需要他操心的。 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堂本鋒覺得這一天呆在家裡好像很不舒服,先是和一個不相干的女孩兒吵架,然後又做了怪夢。於是打算出去轉一下,換一換心情。 「珍姐,我的襯衫呢?我要出去。」喚了一聲珍姐,不知為什麼,竟忍不住想起剛才和自己吵架的女孩兒,那雙眼睛還是很好看的。 「襯衫已經燙好了,不過,外面一直在下雨,老爺吩咐過讓少爺今天留在家裡練琴,你看,是不是就不要出去了,淋壞了身子可不好。」珍姐雖然為剛才的事兒有些不愉快,可是她到底在堂本家做了這麼多年,對這個大少爺還是很疼愛的,加上老爺臨走時的囑託,於是出口阻攔,雖然知道這樣的阻攔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的確,堂本鋒並沒有理會珍姐的話,相反,一提到父親,倒有了些抵觸的情緒,他不喜歡父親,從母親離開的那一年開始,他和父親之間就有了隔膜。現在,珍姐說是父親讓他留在家裡,那他就偏要出去,而且要光明正大地出去。 珍姐自然是沒有辦法的,遞了襯衫過去便不再說話。堂本鋒穿戴好正要出去,被剛從外面回來的父親擋了回來。 「大雨天去哪呀?」鋒父有些不高興,因為生意上的事,也因為剛才的那一場談判,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讓兒子去做那樣一件事,堂本鋒是肯定不願意做的,可是只有這樣,自己的生意才有希望。這是惟一的出路。堂本剛是堂本家族的第二代傳人,為了把這份家業堅守下去,他不惜犧牲一些東西,哪怕是自己最親的人。 「爸,你太過分了,竟然讓珍姐看著我。本來,我是很喜歡鋼琴的,可是你這樣整天逼我,我倒寧願放棄算了。」堂本鋒一見到父親,心裡就有些不舒服,這些年他和父親之間一直是這樣一種僵持的狀態,原因是什麼,堂本鋒記得很清楚,可是他不願意再提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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