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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零得意地一笑,嘲諷的眼神似乎在對他說:你心裡想什麼?想過河拆橋,先利用我,我會看不出來?

  海琴情緒難以抑制,激動地追問:"卡斯蒙來找你,什麼時候?為什麼你一直不說?"

  "哼……"零只是冷笑,他已經成功破壞了海琴刻意的偽裝,也就沒有心思回答其他問題了。

  另一邊海砂和透都還不太明白卡斯蒙這個名字到底是指的誰。看著零的得意和海琴的憤怒,兩個人針尖般地對立,雪麗更加憂心起來。

  "還是好好準備一下,下午3點的飛機。"雪麗放下握了許久的茶杯,不管是敵是友,目前他們最需要的是團結。

  "零,說得對,我們要更加小心些。"

  說完話,雪麗看到海琴正皺著眉頭盯著她,不自覺間,她倒了杯冰凍過的礦泉水給他。

  冰凍的水從舌尖滑下去,冷卻了海琴燥熱的胸膛。他就是想過河拆橋,對企圖奪走家人生命的男人,就是賭上命也要帶他一起墮入地獄。

  放下水杯,他再次瞧了蒼禦零一眼。這個男人太強大也太驕傲,對他的敵意根本不需隱瞞。

  下午3點,雪白的空客A310在海牙國際機場緩緩上浮入深灰的蒼穹,向那個傳說中美酒與珠寶的沉澱中極致奢華沉迷的華美之都飛去。

  烏青的雲在蒼白的天幕中倦怠地移動,隱約一道青色的霹靂在遠方落下,驚得停機坪上的工作人員一齊舉頭望向那個方向。

  旋轉上升的氣流卷得雪麗肩上輕薄的披肩不停撲騰,淩亂飛揚的髮絲捲入了嘴角,鹹鹹的,略有些冰冷。她抬頭看了一眼低壓暗沉的天幕,忽地生出一種不祥的浮躁。

  暴雨將至前難以忍受的憋悶仿佛生鐵般壓在她每一寸皮膚上。

  忽然一輛疾馳而過的車卷起的風吹走了海砂頭上淡藍色的絲巾。那條絲巾隨著風揚到了很高很白的空中。雪麗抬眼望著那條絲巾,低下頭,她看到了海砂露齒潔白的微笑。

  "好悶的天氣呀!"

  "嗯,真是悶得不行!"雪麗裹緊披肩,心情晴朗了些。

  遠處一輛香檳色的加長轎車中,幾個戴著墨鏡的高個子男生鑽了出來,迎著他們走了過來。雪麗將皮箱交到其中一個人的手中,迅速鑽入了車廂。

  "快點上車,巴黎的小報記者對加長轎車的嗅覺賽過最好的獵狗。"

  "果然是法國。"海琴嘲諷的語氣立刻換來了雪麗的反擊。

  "啊,法國也有人喜歡顛倒橘子啊,真是墮落了!"

  "你!"

  "哼!"

  兩個人又沒說上兩句就紛紛把頭偏向了窗外。窗外的街道漸漸熱鬧起來,持續繁華了一段時間後,又漸漸地變得人影單薄,最後很明顯可以看出轎車已駛出了巴黎城區,向一處偏僻、深幽的樹林駛了進去。

  雖然時間離入夜還有段距離,但緊壓在地表的雨雲和漸漸遮蔽天空的古樹枝條都讓窗外的景致午夜般詭秘陰暗起來。

  透一直盯著窗戶,他喜歡看窗外移動的風景,這個習慣甚至讓他愛上了旅遊。遙遙的林間道的盡頭,一個黑點大了起來。

  "是地道呢!"他驚喜地叫,旅行中他最大的愛好之一就是過隧道。

  "嗯。"雪麗微微一笑,"地道,真正的地道。"

  隨著轎車的行駛,深沉的黑逐步取代了窗外陰鬱的景色。陡然一聲霹靂的悶響,暴雨終於下下來了吧,但此刻車中的人已經不得而知,地道好像沒有盡頭,只有轎車似乎不再是在水準的道路上行走。

  "這個地道是向下傾斜的嗎?"透疑惑地問,雪麗只是神秘地微笑,告訴他準備好,聖約翰莊園就要到了。

  如果地道一直是傾斜向下的,那麼聖約翰莊園是在地底?透還沒來得及問,一片耀眼的緋紅光芒就漫過了他的視野。

  光芒之中,車門被人恭敬地打開。透遲疑了一下,探身下來,眼前是一片星星點點、模糊了天地的緋紅。而發出這妖媚光芒的不是任何人工的電器,竟是……

  透吃驚地看到,那些發光的居然是牆體本身。地下的牆體,應該是冰冷堅硬的花崗岩,但在這些花崗岩之上卻是天鵝絨般密實柔軟的一層柔光幻妙的緋紅。

  "這是什麼?"透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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