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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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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笑了,嘲諷而輕蔑:"你要面對的是戰爭呀,我可愛的兄弟。" "戰爭……是什麼?"透知道他的問題很蠢,但他確實不知道答案。 "戰爭?"零冷笑道,"戰爭就是流血,就是死亡啊,小孩。" 透發現他的喉嚨忽然間虛弱無力了。 "當然你是神血值0.84,光明一族最勇敢的後人。但是你有沒有聽過,沒有殺過人的戰士就不能算一名戰士。"零盯著他,聲音很輕,笑意更濃,"當你用意志進入對手的意識,對抗的就是你們的意志,而不是力量了。很抱歉,我對現在的你沒有信心,你甚至不知道失敗意味著什麼。" "我……"透張口,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希望你能指導透。"雪麗說話間,心涼到了底,零的身體裡終究是黑暗之血更多,也許他才是他們最大的敵人,現在卻又不得不依靠。 "唉……" 零深吸了一口氣,微笑道:"透·米迦勒,失敗就是--你的意識將迷失在幻想中,永遠不能出來。也就是變成通常意義上所說的植物人。其實尋找那個半血人,我們可以從長計議,找不找得到他也不是那麼重要,你確定你要繼續嗎?" "我當然要去!"透沒有絲毫猶豫,蹭地站了起來。 "你不用說了,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嗎?"零挑著眉毛盯著他。 "是的。"透點頭,"我承認你說得對。我幾乎什麼都不懂,不過,你可以看不起我的智商,嘲笑我,但你永遠,永遠不要再懷疑我的勇氣和我和海琴的情誼。蒼禦零,我要去,現在就已經準備好了!" "哦?"零擺手,"既然這樣,那你還等什麼?找到答案,說出來,剩下的事,你不需要管!" "嗯。" 透合上了雙眸。 很快,他眼簾下的眼球開始劇烈活動起來,仿佛在經受著巨大的壓力,向前行走。過了很久,海砂都不見他有任何動作,絲毫沒有睜開眼睛呼喊成功的跡象。她試探著摸了一下他,他的身體居然堅硬如鐵。 再摸他的手,他的手冰冷而僵硬。海砂想都沒想就抓緊了他的手,她知道他正承受著他從來未曾承受過的壓力。 "他怎麼了?"雪麗也走到透的身邊,坐下。當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之時,她也握緊了他的手。 而此時的透,在經歷了最初的混沌和畫面回憶後,視野漸漸由模糊變到清晰。他似乎來到了一個鄉間小路上。 路的兩邊是一大片一大片和蘭草非常相似的植物。這些植物組成的大片草地的間隙,是一些品種各異、蔥綠茂盛的樹木。樹木生長的位置和草地整齊的樣子,都說明這裡不是荒郊,而是一座人工公園。 什麼公園?他究竟在哪裡? 有一些光點在前方,為他指引著道路。他開始在道路上前行。但那些討厭的霧氣卻總是圍繞在他的身邊,怎麼都驅散不開。 他開始覺得冷,覺得視野模糊。起初他以為這是正常的,但他立即想起了零的忠告。他集中精神力,果然那些霧散開了一些,他的身體也變得溫暖起來。 但越往前走,他使用的力量越多,強烈的疲倦和虛弱開始侵蝕他感覺中的身體。而更可怕的是,那些光點就在前方,卻永遠只在前方。他已經走了很久,卻沒有任何最輕微的改變。 走下去,我一定要走下去。透對自己說。同時他感到有人正他身邊鼓勵著他,支持著他。 意識世界外,他的身體顫抖起來,眼珠在眼簾下轉動得飛快,額頭的汗結成了很大的一塊。 他緊咬著自己的嘴角,堅決的樣子似乎只有死亡能讓他徹底放棄。 "他怎麼了?他不會有事吧?" 海砂克制不住,嘶啞著向零詢問道。 零保持著單手托舉著下巴的姿態,目不轉睛地注意著透,樣子決不是關心。 "他到底怎麼了?回答我!"海砂喊了出來,第一次,向零憤怒地喊了出來。 零依舊沒有回答,緊緊地盯著透微張的嘴唇,過了會兒那裡面傳來了透混亂不清的呢喃。 "草,好多草,蘭花一樣的草……好像是一個公園……"好像昏迷不醒的病人,透舌頭打結,聲音時斷時續的,"公園,人工的公園……我……有東西……" 有東西正在蠶食著透的視野,在這個意識組成的空間裡,黑的顏色正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把天空一片一片地吞噬掉。 透沒有過類似的經歷,但他本能地意識到是那個人。抓走海琴的人找到他了,先他一步掌握了控制權,再不快點搞明白這到底是哪裡,連他自己都有可能會被吞掉。 "有人……天沒了……到底這是哪裡?哪個公園……啊!" 透突然的尖叫讓海砂和雪麗齊齊掐斷了呼吸。 "透,你快回來,不要找了!我不能失去你!"海砂瘋狂地搖晃著他的肩膀,卻只換來他繼續的呢喃。 "有人……不行,我還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哪裡……這裡……好多草……蘭草……" "蘭草?"零終於有反應了,"我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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