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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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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黑衣人點點頭:"是的,同樣是全家,不,全族滅門。一共131個人,都在同一夜死於同一個人的手裡,而且全部被挖去了眼睛。男主人受傷後,艱難地爬行了很遠的距離。開始我們覺得不解,可後來我們在他躺臥的地板下找到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族譜。" "你說的傳說就是從那本黑色封皮的族譜上看到的嗎?" "嗯。"領頭的黑衣人正要說什麼,房間外一名年輕的警探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他又作案了!巴黎的Louvre des Antiquaires街!兩個小時前!" "快!去巴黎!" 兩個小時前,巴黎Louvre des Antiquaires古董街。 鮮血從大理石路面的那邊緩慢地……緩慢地……流過來,空氣裡除了血液的腥味,更濃郁的還有一股卡布奇諾的甜膩味道。 那杯傾覆在地面上的泡沫狀液體,也緩慢地流淌著,終於混雜著大理石上白色的浮塵與紅色的液體彙聚了,一齊流下來,流進路邊黑色的鐵質欄杆邊巴黎擁有一百多年歷史的龐大排水系統裡。 女人手指蒼白,攀附著那根洞穿了她身體的鐵棍坐起來,吃力地用手指在空中畫出一道圓符。然後,當她試圖在圓符裡畫出別的花紋的時候,一雙修長而有力的手用力地抓住了她。 "逃跑?怎麼可能?" 男子笑了起來,壓得很低的帽沿下一雙紫色的眼睛吸收了空氣裡所有的光芒。他望著這個被鐵門的尖刺洞穿了身體、破布一般掛在高高的門上的女人,嘴角抽搐了一下,另一隻手抬起來,用一種奇妙的方式將女人從門上取了下來。 他抱著她,將她放在大街入口處靜坐的聖母懷裡,頓時這座雪白的雕塑便被鮮紅的顏色染出了奇妙的花紋。 "你……應該知道……"女人才開口,血的泡沫就堵住了她的喉嚨,不過她還是堅持把話說了出來,"你能夠看到未來……所以你應該看到……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哪怕殺光了我們……都沒用……" "我不相信!"男子怒吼道,緊握著女人的手背爆出了一根倔強的青筋,"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 "他的……敵人……"女人翻起白得沒有顏色的眼球,望向天空,"上帝會庇佑他們……在威尼斯你的失敗正是如此……這是天意……神的旨意。" "神根本不存在!"男人在怒吼中指尖從女人的手腕上劃過,蒼白的手腕上立刻冒出了女人身體裡最後的血液。 女人望著她新生的傷口,呆呆地,兀然笑起來,混合著泡沫殘痕的嘴角,幅度離奇地上翹著,顯得聖潔而恐怖。 "看……我傷口的形狀,是十字型的……我是讓你生存下去的人吧……蒼禦……" 女人無力地笑,抬起了她的另一隻手臂,在那裡,一道細小的傷口被無形的力量撕開,讓她的血管暴露了出來,變成奇怪的十字,讓血流下來。 她舉著流血的雙手,用最後的力氣呈到男子的面前,正視著他紫得妖冶的雙瞳。 男子凝視著她,身後的街道上傳來了警車咆哮的聲音。 "雙手抱頭,離開她!" 員警的命令、拔槍聲,還有陸續到來的車輛制動的摩擦聲,如同地上流淌的血流,交融在一起,更大,氣味也更為濃郁。 "離開她!否則我就開槍了!" 女人抬著手,肌肉已經僵硬。男子望著她,好像身後那麼多把準備好的手槍都不存在。 突然,一隻烏色的大鳥穿過男子頭頂的天空,將一片帶血的布塊扔了下來。血跡斑駁的白布上有一個奇特的標誌--握劍的女神站在蒼鷹之上。 "紗羅裙子的碎片……"男子凝視著那片血布,兀然間雙眼消去了生命的色彩,"紗羅還是死了嗎?最後還是死了嗎?卡斯蒙和亞伯罕的孿生子,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不論多用力,就是找不到,殺不了……難道這就是命運……真的……" 女人最後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的兒子們,還有卡斯蒙殿下,你找不到的。這是神的指令,命運不可挽回,神真的存在……你我都知道……最後的太陽紀的結束,誰也不能挽回……就算你把我們都殺光,他還是會站到卡斯蒙的身邊,選擇成為他的……" "真是這樣嗎?我孩子的命運真的就是這樣的嗎?真的無可……" 男子低聲囁嚅,垂下頭,割開自己的手腕,放在了女人雙手之上。 在他身後,早已準備好的子彈也…… 嘣! 兩個小時後,國際刑警趕到了Louvre des Antiquaires街。領頭的黑衣人,沿著血流的方向從大街的尾端靠近被血的惺甜充塞得絕望的大門。 "她就在那裡,路秋·亞伯罕,這條街的主人,她就在聖母像的懷裡。"領路的當地員警用顫抖的聲音告訴他。 "其他人的眼珠都給挖掉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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