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青春(31)_小丑魚

三十一

　　其實我挺待見他這身裝扮的，不錯，不俗氣，也不是很裝樣。視覺上看來比喬梁好多了。用來氣氣喬梁，確實比較可惜。

　　卞小冰就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就心領神會。這些年裡，我們已經練就了心靈溝通術，這一招不止是在打牌的時候可以所向披靡，平時見到地上掉了錢的時候，也可以在瞬間讀懂對方的眼神，然後沉默之中一人負責踩一人負責撿。

　　我就給喬梁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很是喧鬧，慢搖的聲音源源不斷地灌進電話裡，他扯著嗓子問我說，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啊，聽不見啊，你再說一遍。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馬上就掛了電話，我說，我懷疑喬梁現在在跟女人鬼混。這小子從來不去娛樂場所的，他們公司也不組織這類活動。他能捨得那個錢去聽慢搖？平時去網吧下首歌他都還要掐著時間算網費的。

　　卞小冰陽光燦爛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她說，你傻呀，快問他現在在哪兒？

　　於是我就再次撥通了電話。這次我用的是揚聲器，那邊喧嘩沸騰，絕對是在一家迪廳。

　　卞小冰在仔細地辨認之後，馬上斷定了喬梁的位置。

　　我覺得老卞同志簡直就是我頭頂上的一盞明燈。

　　我們打車去那裡的時候，卞小冰在後座對我吹噓，她說她對那家迪廳簡直是了若指掌，DJ喜歡放什麼歌她簡直是爛熟於心，基本上一聽就知道下一首歌該唱什麼。

　　我當時是心急如焚，沒時間聽她在那兒瞎吹，在果斷地掐了她的話頭後，她一臉的不悅。

　　到了以後，李國安要替我給錢，我立刻按住了他。我說，哪能呢哪能呢，我們來捉姦哪能讓你來給錢呢？

　　在我們爭執的時候，卞小冰就推了我一下。

　　我一抬頭就看到喬梁和山雞從門口走出來。

　　喬梁一見我，那表情忽然就變了，準備拔腿就開跑。

　　我矯健地撲上去，抓住他的衣服。山雞在旁邊表情飄忽不定，看到同伴被抓了，自己又想開溜，但又覺得不該這麼不仗義，就一直在邊兒上盤旋。

　　我說，你是不是來鬼混找女人了？

　　他有些松了一口氣，但馬上反駁我說，誰來找女人了？山雞是女人嗎？

　　我頓悟，但還是惡狠狠地說，那就是又來賣假旅遊鞋了？

　　山雞上來打岔，你看這迪廳裡的人都是穿假貨的品位嗎？

　　我有點贊同，但還是有些不甘心，繼續問他，那你到這裡來幹嗎？平時讓你買張盜版CD你都嫌貴的。

　　他和山雞的表情一下凝結，但很快，他說，來和別人談生意。還不是想快點賺些錢娶你。

　　卞小冰就在後面呸了一口。

　　可這招對於我來說，非常奏效。聽到說要娶我，我很感動，於是就靠到他懷裡去了。

　　但這個時候，我卻硌到一包鼓囊囊的東西。就在他胸口的那個位置。不多，就半個拳頭那麼大。

　　我趁他不注意就把手伸進去了。

　　掏出來的是一包五顏六色的藥片。我還在納悶的時候，卞小冰嚇了一聲，趕緊沖上來遮住。

　　她壓低了聲音說，他身上的是搖頭丸。

　　我一聽就傻了，雙手掖在喬梁的衣服裡不住地顫抖。

　　山雞就指著他那輛破桑塔納說，快上車。

　　跟拍警匪片似的。

　　我一上車就開始哭，剛開始我還很小聲地哭，我一邊哭一邊說，喬梁，你還能耐了，學會販毒了，敢情你貓在這兒就是為了賣這些啊？你被抓了我可怎麼辦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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