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青春(6)_小丑魚

六

　　我哥說，那天因為她在人流如潮的步行街的椅子上坐著抽煙，他一下就來了電了。他就喜歡這個調調的，有個性。

　　後來這個女的跟我哥去開房。開房那天，我哥就結束了他的大學處男生涯。

　　我哥給我描述他當時的遭遇，語氣落寞得像衰敗了一個世紀之久。他仰著四十五度的角來講述這件事，悔恨不已。

　　他們進去開房後，兩個人就激情迸發。

　　我哥就開始剝她的衣服，當把褲子脫下來後，我哥頓時就化成一尊石像，石化了以後立即風化以及火化。

　　他看到的，簡直不堪入目。

　　於是他就提上了褲子，穿好衣服，坐在床邊默默地抽了一支煙。抽完後，他就扔下超齡非主流走了。

　　這就是他的描述。據他說，從那以後，他一看到女的，就想起超齡非主流的下半身，再也沒任何欲望了。有一段時間，看A片的時候，裡面的女主角一脫褲子，他就伸出手，默默地點了右上角的那個小叉叉。

　　他和超齡非主流分手的那段時間裡，蜜雪兒的忽然出現，讓他以為世界上的女人都被選剩了。於是還憋屈地考慮了一下蜜雪兒，但每次晚上內心鬥爭後，準備接受蜜雪兒，又被她那張臉給嚇得憋回去了。

　　最開始，我還是很同情蜜雪兒的。怪就怪她長得不行，但是愛可以連種族都不分，那長相也不是什麼問題了。但後來蜜雪兒實在是太纏人，她那功力放在解放前，絕對可以去做專業纏腳的。我哥拒絕了她幾次，她在第一天難過得不行，第二天就又像萬能膠一樣黏上來了。

　　更無恥的是後來她出國了，在出國前，她想要和我哥開房一次，美名其曰作為美好的回憶。於是就用金錢收買了一夥人，合力把我哥灌醉，我哥的那群非正常人類朋友後來告訴我說，蜜雪兒在扶我哥上車的時候，激動地朝他們揮手，連聲道謝，眼泛淚光。

　　那天晚上蜜雪兒的計畫還是沒有實施成功，因為我哥吐得一塌糊塗，計程車幾次停車，他吐得是臉色慘白胃抽搐胃痙攣，送醫院掛了個急診號，然後蜜雪兒含淚照顧了他一個晚上。

　　計畫實行過頭了也不好，大米飯吃多了也傷身，喝酒稍微意思一下就行了，灌吐了得不償失。

　　蜜雪兒就這樣去了遙遠的國度，我可以體會到她計畫失敗後悲涼的心境。

　　我哥現在收到的這雙鞋子，是限量版。蜜雪兒送東西總是這樣，除了那個十字繡是失敗中的失敗以外，其他的都是讓人見到了雙眼大放異彩的東西。

　　我哥的愛好已經是被蜜雪兒摸透了。

　　我哥在收好鞋子後，告訴我說，蜜雪兒要回來了，上次打國際長途回來，說大家一起吃個飯，把你也帶上。還說她好久沒見過小夢妹妹了，挺想她的。

　　我當時就是三道黑線在頭上畫過。我充其量也就見過這個豬頭姐姐一次，而且那次她還送了我一套雅芳的化妝品，一口一個妹妹叫得特別親熱。擺明瞭是想套近乎。現在她說她想我，簡直是虛偽中透露出一股晚年懷才不遇的淒涼。

　　可我一想到這個女版豬頭就想抽搐。

　　4

　　我睡覺前發現手機沒電了，於是趕緊爬起來充電。

　　我們那個單位是魔鬼訓練營，成天加班加到晚上八點多，我從前騎的是自行車，現在改了騎電瓶車。每天晚上趕回家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在風中飄。

　　我就羡慕那些開小車的人，琢磨著自己什麼時候也弄輛小車來開開，同學會的時候也好炫耀一下。

　　但很快我就發現，有了小車也白搭，因為我根本就沒駕照。

　　我們單位要求不許關手機，必須每天二十四小時開機，要是打電話找不到人，還要扣通信障礙費。

　　我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懲罰，也挨過兩次。一次扣了我三百塊，是因為我關機，還有一次扣了我兩百塊，是因為使用者不在服務區。第二次是我最冤的一次，那是移動的過錯，硬要安到我頭上來，屎盆子也不帶這麼扣的。

　　我媽挺心疼我的，她對我哥的優越工作環境表示出了妒忌。

　　為了平復我媽的妒忌，我哥就主動提出週末帶我去吃必勝客。

　　那天在必勝客的位子特別不好等，人擁擠得我還以為必勝客大開糧倉賑災了。等了很久，才等到一個空位子。坐下後沒多久，我就聽到我哥在嘀嘀咕咕地說，對面那個女的，好像是他的小學同學。

　　我就注意了一下那個小學同學，穿得挺時尚，是個美女，風衣看上去還挺昂貴。由於我懷疑那件風衣是世界級名牌BURBERRY的，於是就多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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