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烏龍女追夫記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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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武英忍不住嘀咕道:「聽說那黃家老太爺便是吏部侍郎黃大人的伯父,都七十多歲了,還想娶不到二十的鄭小姐為妾。我看那鄭小姐不是被氣病了就是被嚇病了。」 鐘子雍瞪了他一眼,「你管人家的閒事做什麼?見鬼了,莫逃到底是什麼人啊?」 「將軍,不管她是什麼來歷,從鄭家大院翻出來肯定不會是幹了什麼好事,既然沒有理由送她進官府,就隨便抓個錯處把她打發出去吧。」武英曾經親見鄭窈娘的囂張,是以也覺得自家主人的憂慮是有道理的。 鐘子雍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只是這女人太過狡猾,三番五次在我娘面前裝可憐,如果沒有站得住的理由,只怕又弄巧成拙。」 鐘子雍想了想,突然計上心來,「武英你親自去把莫逃叫來,就說我有事找她,其他的話不用多說。記住,別讓她看出你的楚陽之行一無所獲。」 武英立刻反應過來,一笑,「小的明白。」 鄭窈娘跨過書房的門檻時,發現小腿有些哆嗦。因為方才來喚她的人正是在楚陽有過一面之緣的武英,那個為了護主還曾經和她對罵過的武英。 她知道鐘子雍派遣武英到楚陽鄭家打聽消息,也知道武英是時候回來了,可真當這個男人出現在面前時,她才有了一種東窗事發、大事不好的感覺。 她想從武英身上打探出實情,怎奈這個男人和他的主子一樣冷酷無情,一句話也不多說,甚至一個表情也不肯洩露,只是偶然飄過一個讓她膽戰心驚的眼神——那眼神似乎是在說:這一次你死定了。 鐘子雍坐在書案背後慢慢地喝著茶,看都沒看站在下方的鄭窈娘一眼,仿佛已經忘了是他派人把這個可憐的女子叫來的。 「將軍叫奴婢來有什麼吩咐?」鄭窈娘試圖擺脫這種束手就擒的感覺,她的心裡還存著一份僥倖,也許鐘子雍並沒有打探出她的真實身份,也許這一次她還能蒙混過關。 鐘子雍終於抬起頭來,雖然他是坐著的,卻讓人覺得他依然是居高臨下,看著鄭窈娘的一雙星目寒光熠熠,就像當初在軍營裡審訊俘虜一樣。 「你,看到武英了?」 「看、看到了。」鄭窈娘清楚地看到鐘子雍嘴角揚起一絲冷笑,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而鐘子雍就是那磨刀霍霍的屠夫。 鐘子雍卻覺得自己更像是運籌帷幄的元帥,輕輕地把茶碗放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主動說出實情,我可以考慮不把你交還給鄭家。」 鄭窈娘的身體明顯一抖,但她就是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一咬牙,「將軍說什麼呢?奴婢還是聽不懂。」 咣當一聲,一個茶碗摔在她的身邊,上好的瓷器碎成幾片,上好的茶水流了一地。 鄭窈娘的身體又抖了一下,這次是真的被嚇壞了。她一直認定鐘子雍是個卑鄙小人,卻沒有想過他會有如此兇神惡煞的一面。 這樣的惡人真會是小弟口中的那個鐘公子嗎?為什麼在小弟面前他是那麼熱情、那麼和善?為什麼在她的面前又是那麼冷酷、那麼無情? 難道說定遠侯世子鐘大將軍也是一個隻愛男人的龍陽君?難怪,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卻把身邊服侍的丫環都換成了小廝;難怪,如今西院裡除了小夥子就是老頭子…… 鄭窈娘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看著鐘子雍的眼神不免有些迷離。 鐘子雍反倒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他是想通過威壓嚇唬鄭窈娘自己說出真相,但要是真把她嚇出毛病來,依著母親的性子,可能鐘家就真要養她一輩子了。 於是,他放緩語氣,「莫逃,我知道你逃離鄭家必定是有苦衷,如果你把實情說出來,也許我還可以幫你一把。如果你不肯說……」鐘子雍又板起了臉孔,誰知道這女人是不是又在裝腔作勢,「那我只能將你送還給鄭家。」 說起自己逃離鄭家的原因,鄭窈娘忍不住一陣心酸,而後又是一陣火起。她不就是不願意嫁給那個又老又醜的黃老太爺嗎?她不就是想見一見玉樹臨風的如花公子嗎?這有什麼錯?為什麼這個男人就是不肯放過她? 「為什麼我不應該逃?我鄭窈娘一不傻二不瘋,也沒有缺胳膊斷腿,為什麼非要嫁給那個老色鬼?呸!我就不嫁!老娘我寧願做一輩子老姑娘也不要嫁給那個老色鬼!」 鐘子雍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只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雙手插腰,胸口也因為憤怒而不斷起伏……還別說,這女子雖然容貌算不得絕色,身材卻是苗條修長、凹凸有致…… 他在想什麼啊?鐘子雍忙收回心神,再看眼前的女子,只覺得她已經去除了乖巧聽話的偽裝,顯出了粗魯蠻橫的真相,與在楚陽初見時一般無二——果然失憶是假。 「這麼說,你是因為逃婚才離開鄭家?」難怪鄭家不敢聲張,可鄭家老爺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隻可遠觀不可近看的女子? 「沒錯,我就是逃婚,你看不慣嗎?別跟我說什麼父母之命不可忤逆,要是你爹娘也要你娶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做妻子,你不想逃嗎?」 「七、八十歲?我聽說鄭家老爺才剛過五十啊?」 鄭窈娘一愣,「你沒事扯我爹幹嗎?」 鐘子雍也是一愣,「鄭老爺是你爹?」而後突然想起,這女子剛才說她叫鄭某某……「你是鄭家的小姐,和黃家老太爺訂親的那個?」 「呸!誰說是我和黃家老太爺訂親?是他們家來求親,可惜老娘我看不上!」鄭窈娘很有骨氣地一甩頭。 原來如此!原來鄭家六小姐因為不滿要嫁給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所以離家出走,鄭家出於面子而宣稱她生了怪病,就好比鐘茗婉翹家出遊,定遠侯府也假稱她在別院養病。 「你不知道我是誰?」鄭窈娘又把頭甩了回來,滿臉驚訝。 「嘿嘿,現在知道了。」鐘子雍得意地一笑,伸手往書案上一抓,卻抓空了,才想起那茶碗已經被他為了振聲勢砸在了地上。哎呀,那可是他最鍾愛的茶具,早知就該換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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