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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珠英用得意洋洋的語調回答了起來。之後,在大約十多分鐘的時間裡,善英一直在向珠英追問著關於那幾個男人的事,可是珠英總是閃爍其詞,最後對著話筒說:「下回見面再說吧。」

  掛斷電話後,珠英躺在地板上左右翻轉。這時門鈴兒響了。

  「是哪位?」

  因躺在地板上問,珠英沒能聽見回應。起身走向門前一看,是西河。西河正把亂了的頭髮往後一梳。那一瞬間他帥極了。珠英本來平靜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此時,不知為什麼善英說的「寂寞的女人是危險的」那句話,不斷地迴響在珠英的耳邊。

  抱著我!抱著我!

  「有什麼事嗎?」

  「一起聊一會兒好嗎?」

  門外傳來西河僵硬的聲音。

  「已經很晚了。」

  聽到珠英的話,西河微笑著說了起來。

  「天天淩晨兩點睡的人,竟然說十點很晚了!」

  『啊,這傢伙怎麼這麼說……』

  繃著臉的珠英打開門,把西河迎進了屋。

  「對我有什麼話要說?是嗎……」

  珠英沒能把話說下去是因為西河突然把她摟到了懷裡。

  「這傢伙,這是怎麼回事?快放開……」

  她的話被撲過來的西河的嘴唇吞掉了。對不管是多麼突如其來的事都能輕鬆面對的珠英,此時不知怎麼手腳乃至全身都沒了力氣,連站著都感到吃力。經過閃電般的接吻後,西河像是若無其事地與她分開了。

  不知什麼時候,兩人已經面對面地坐在了沙發上。

  [我是不是丟了魂了?]

  珠英呆呆地望著西河,思索著。

  [我是不是瘋了?]

  西河也同樣望著珠英,思索著。門被打開時,在看見珠英的那一瞬間,西河似乎明白了自己最近為什麼情緒低落。是因為太想見到她了。從那天以後,對她有意躲避自己的預感就很強。不久前,在地下停車場見到她時,她還把車門猛地關了起來。西河本想無視這一幕,但他的心被攪得很亂。他越是想掩飾自己心就越亂。這不單單是因為她給自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段感情?]

  最初,西河認為對珠英只是有一種厭惡感和對她當年殘忍地羞辱純真年少的自己的一種報復。仔細回想起來,不是,起碼不單是這樣。自己的計畫是先向她展現全新的自我,然後,告訴她實情,最後,傷害她的心靈。但是現在坦率地說,從他第一次見到她開始,就已經愛上了她。雖然對她尖酸刻薄的話感到有些反感,但這並沒有影響自己與她初次見面時產生的好感。啊!自己好像也是外表至上主義者。百感交集中保持著的沉默被珠英的話打破了。

  「真是太過分了,進了人家屋子,就做出粗暴的行為,你該不是老虎吧?以為靠一張漂亮的臉蛋,就能對任何人動手動腳地亂來嗎?真是可笑!別自作多情了,以後少來這一套!」

  在珠英強硬的語氣下,西河提起了精神。

  「粗暴的行為?單方面的話,有可能。我看你不是挺喜歡這樣嗎?」

  「什麼?你?我讓你接吻了是吧?哼,你可以亂來了是吧?」

  珠英猛地蹦起來的同時喊了起來。

  「我想問你,為什麼一直躲避著我?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給個明確的答覆!」

  「是誰在躲避著誰……」

  珠英接起了話尾。

  [啊,朴珠英,你到底為什麼對我這麼兇狠?]

  西河用正眼盯著珠英,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的火氣很大。

  「你給我坐下,還那樣站著看我的話,我不會手軟的!」

  「你想怎麼樣?」

  珠英絲毫不示弱。

  「抱住你。」

  「……」

  不管是說話的西河還是珠英都在用驚訝的目光看著對方。

  「這傢伙,今天吃錯什麼藥啦!怎麼能說出這種肉麻的話來!」雖然這麼嘟囔著,珠英卻絲毫沒有對西河的這番話感到反感。結果她坐下來了。西河已經這麼說了,如果不坐下來的話,不就說明自己希望被他抱嗎?如果那樣的話,不正是中了他的圈套嗎?

  「什麼,你在想什麼呢?」

  「好,你想問什麼?」

  珠英想控制自己的情緒,結結巴巴地問了起來。

  「對不起,對於我的無禮向你表示道歉。雖然之前還能拿上次的事作為藉口來見你,但是以後恐怕沒有藉口再見你了。你我是鄰居,因為生活作息不一樣,想見一次面都很難。坦白地說我有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所以心真的好亂。」

  西河因自己說出這種話而感到奇怪。他的話其中一半是真心的。

  「對我有誤解的話,希望你能化解。」

  「誤解?」

  聽著西河的話,珠英親切地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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