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吧！驅魔少女(35)_司徒平安

三十五

　　初飛扭頭沖他一笑，重重點頭："我很感動啊，而且是非常非常感動！"

　　鬥魚托著下巴，沒好氣地將頭轉向另一邊哼道："算了，這話說得一點誠意都沒有！下次傲羅找你麻煩時，你別指望我出手！"說完，鬥魚站起來氣衝衝地走了。伊羽端著水果走過來，奇怪地問："他怎麼走了？"

　　"啊，他剛剛發了一通火。"初飛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這傢伙真的好囉唆，從外面回來就一直在數落我，再聽下去我的耳朵都要長繭了。"

　　鬥魚的屋裡傳來很大動靜，不是重重關門，就是亂拍桌子，好像書本也掉下來了，他的火氣還不小嘛！初飛小聲地問伊羽："他生氣的時候經常砸東西嗎？"

　　"啊，我已經習慣了。"伊羽輕描淡寫地削著蘋果，初飛這才發現伊羽用的刀子竟然是手術刀，"你削蘋果也用手術刀啊？怪怪的。"

　　"這個可以練手，我已經習慣了。"伊羽微笑道，"這刀是從一位隱居深山的高僧那裡得到的，聽說被施過咒，任何傷都可以治，連鬥魚身上被靈力傷到的地方都奇跡般地治好了，不錯吧！"

　　"原來世上真有這種刀。"她很小的時候似乎聽說過靈刀這東西，沒想到真的存在。能治療靈力造成的傷，想必下咒的人跟驅魔師有什麼淵源。

　　初飛扭頭望了一眼鬥魚的房間，這傢伙像歇斯底里的病人一樣在屋裡大吼大叫，房頂都快被他掀翻了。

　　"別擔心，過一會兒他就好了。"伊羽拿起一塊蘋果遞給初飛，"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見他這麼在意過一個女生，他生你氣是因為他喜歡你，換成別人，他才懶得操心呢。"

　　"是這樣嗎？"初飛半信半疑，臉卻微微紅起來，"那個，他從來沒對我說過，只會罵人啦。"

　　難以想像要是鬥魚向她表白會是什麼樣子。

　　伊羽吃吃地笑："他就是這種人啊，別看他脾氣臭，有時也惡聲惡氣的，但是當他真正喜歡一個人時，他就什麼也不說了。他習慣把心事深深藏起來，在感情上他是個臉皮很薄的人。小時候他也是這樣，因為缺少親人的愛，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表達情感，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他對女生更加敬而遠之。"

　　"哦？發生了什麼事？"

　　"鬥魚是十一歲離開孤兒院的。在他十歲的時候，因為追趕小偷而不小心撞傷了一位老人，那次完全是個意外。錯原本不在他，可鬥魚一心認為是自己讓老人受傷的。由於內疚，他去了那位老人的家，發現老人家裡還有一個六歲的小女生。那家人實在是太窮了，沒錢給老人治病，老人不久就去世了。後來鬥魚就扛起了照顧小女生的重任。他每天從孤兒院偷饅頭給她吃，有時還從菜市場揀些快爛的水果，或者從河裡撈魚給她吃。小女生很依賴他，把他當成自己唯一的親人。

　　"後來，小女生家有個很有錢的親戚找上門，要帶走她。鬥魚很高興，小女生終於有家了。可是，臨走時小女生說什麼也不離開，非要跟他生活在一起。鬥魚知道自己無法帶給她幸福，就謊稱自己也會跟著去，騙她上了車。當鬥魚想悄悄跑掉時，小女生發現了，她喊著他的名字追了上去。很不幸的是，當時一輛汽車經過撞上了她……鬥魚眼睜睜地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斷了氣。鬥魚很喜歡那個小女生，那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他為此意志消沉了很久。後來他說喜歡女生太痛苦了，以後再也不跟女生交往了。從那以後，他就真的不怎麼跟女生往來了。在他心裡，那個傷口一直存在。可是現在有了你，他的心應該不會再痛了吧。"

　　初飛默默地聽著，想不到鬥魚還有這樣痛苦的經歷。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段最黑暗的經歷，歎了口氣："其實我小時候跟他一樣也過得不輕鬆。從我記事起，就發現自己總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物體包圍，還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我也曾被別的孩子罵是妖怪。爺爺告訴我，我不過是比別人多了一種能力罷了。後來爺爺開始教我各種符咒的使用方法。記得第一次面對敵人時，我很害怕，爺爺就把我關進黑屋子，後來妖靈被消滅了，我也大病了一場。

　　"我學會了除妖技巧後，每天都要面對各種各樣的對手，它們大部分是沒有成形的妖靈，比較好對付，但我也面對過強大的對手，有好幾次行動我都差點丟了性命。每次面對強敵時我也會感到恐懼，每當這時，我的耳邊就會響起爺爺的囑咐。"初飛的心神沉浸在往事中，耳邊似乎又迴響起爺爺的聲音：

　　初飛，不可以放棄，去勇敢面對，這是我們的使命！

　　"身為驅魔師必須將生死置之度外，連害怕都不能有。可是我也是普通人，每次面對強敵我的手都會不聽使喚地顫抖，但我沒有退路。"初飛的眼中泛起淚光。

　　"傲羅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初飛一頓，好半天才緩緩點了下頭，低聲承認："他是我目前為止遇見的最強大的對手。"

　　伊羽的手伸了過來握住初飛的手，真誠地說道："相信我，鬥魚會好好保護你的，我感覺得到他是真的很在乎你。希望你們以後好好相處。"

　　這時，客廳裡傳來大力的咳嗽聲。兩人回頭看去，只見鬥魚倚著牆很不開心地瞪著他們相握的手。原來他吃醋了。伊羽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突然俯身在初飛耳畔低聲說："別說我講過他小時候的事，他很忌諱這件事，會翻臉不認人的。"

　　初飛正要跟鬥魚打招呼，卻見他黑著臉大步走過來："你們在談什麼，他幹嗎跟你那麼親密！"

　　"幹嗎臭著臉啊，我在跟伊羽商量傲羅這件事要不要跟會長說呢。"初飛暗自吐了吐舌頭。

　　"商量？商量用得著手拉著手這麼親密嗎？！"鬥魚顯然不信，凶巴巴地在他們兩人身上看來看去，言語中帶著一股濃濃的醋味。

　　伊羽拿起報紙假裝認真在看，暗中對初飛眨了下眼睛。果然，鬥魚將注意力轉移到初飛身上。

　　"喂，有事幹嗎不找我說，動不動就想到那傢伙，你以為找他有用啊？！"

　　"他是學生會會長啊，這本來就是他的職責。告訴他，也好對傲羅起到制約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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