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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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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我安心做顧太太吧,」她長出口氣,「顧先生的如花美眷 。」 他重複如花美眷的口型,發音卻不太准。 童言聽得咯咯直笑:「我終於發現文化差異了,顧老師,你只能教法律,還最好是國際法類的。」 他忽然笑得牲畜無害,把手伸到被子裡,從她的睡衣下滑進去,溫熱的掌心摩挲著腰間的皮膚。童言被他弄得嗓子有些幹,噘噘嘴嘴,示意他關燈。豈料他仿佛沒看見,繼續摩挲了會,忽然就開始輕捏起她最怕癢的地方。 她咬著嘴唇,不敢笑出聲。 跑又跑不掉,只好在他手臂下掙扎,可惜他力氣太大,如何做都是徒勞無功。最後笑得臉都通紅,滿身是汗了,才終於被他放開,滾到了床的另一邊:「顧平生……」 「嗯。」他應了聲。 仍舊是單手撐頭,側躺著,額前的頭發軟軟地滑下來,半遮住了眼睛。 「美人煞?」她忽然覺得,這個詞還真是恰到好處。 他不動聲色笑著,沒答應。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她怕他繼續癢自己,小心翼翼地挪回去,手腳並用纏住他,一字一字第說:「我愛你。」說完,就把臉貼在了他的胸前。 然後就感覺他的手,環住了自己的腰。 「好像沒說過。」聲音從頭上方而來。 回答的還挺認真。 童言本以為這句話,還挺動人的,卻被他的回答搞得哭笑不得,正要抬頭抗議的時候,他已經開始不緊不慢地從她額頭吻下來。還是很感動的啊,童言滿意地仰起頭,回應著他,最後兩個人都有些收不住了,他卻忽然停下來,用被子把她裹了起來:「沒什麼是萬無一失的,乖乖回去睡覺,以後我們有的時間。」 她明白他說的,嗯了聲,真就乖乖穿好睡衣,又悄俏回了房間。 好在期末考試只有兩門課,沈遙把確切考試時間告訴她的時候,還特地含糊地交待了學院裡關於她的傳言。「清者自清,」沈遙嘀嘀咕咕抱怨著,「反正一畢業各奔東西,誰也見不到誰,你不要管他們說什麼。」 童言拿著話筒,笑著嗯了聲。 哪裡有什麼清者自清,根本大部分傳言就是事實。 她大約說了領證未遂的蠢事,豈料,竟喚來沈遙一聲驚呼:「還要戶口本才能領證啊?我還說等畢業了,偷偷拿著身份證飛趟北京就搞定了……」童言哭笑不得:「原來你偶像劇看得還沒我多,不是很多時候都演什麼,千方百計偷戶口本嗎?」 沈遙迅速表達對偶像劇嗤之以鼻的情緒,又哀怨地感歎了會兒,忽然想起了另一個八卦:「好像前一陣,周清晨和靜靜也要領證,被學院壓下來了。雖然大政策開放了,可我們學院那個東北來的院長很不開放。連學生會主席都沒戲,你還是消停消停,反正顧老師跑不掉,我看他也不是能跑掉的人。」 她繼續答應著。 掛斷電話後,她估算著時間,差不多是該回學校了。 顧平生不需要再回上海,況且,家裡也需要有一個人照顧……她想到「家裡」這個詞,又想到了始終一個心結,就是她從來沒有去過他的家裡。雖然他母親已經去世很久,父親似乎又只是個名詞,但還有外公在。 他沒有提到過,她也就沒有深入問過。 這個問題,奶奶也問過她,她含糊說他母親已經不在,父親又不太常聯繫。大概是因為自己家庭的特殊,奶奶也沒有太多追問,倒是感歎了句:你們兩個孩子,都不容易。 「其實挺容易的。」 她趴在沙發上,輕聲嘀咕了句,還是覺得很幸福。 這麼容易就再見到了,這麼容易就在一起了,這麼容易,他就健康的回來了。 她亂七八糟想了會兒,下樓到社區門口的鮮果店,給他挑新鮮的水果。店裡的老闆早就熟了,很熱情打招呼,告訴她哪些是今天新進的,格外好的。她邊應著,邊從一排排的果架旁走過,然後就看到了門口熟悉的幾個身影。 看到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同時看到了她。 方芸芸撐著遮陽傘,看著她笑了笑,陸北的一雙眼睛自從看到她,再沒有移開視線。 「顧太太,這個絕對是今天最新鮮的……」老闆還在扒拉扒拉地熱情介紹著,完全沒注意她的反應。她有些尷尬地搖頭,搪塞說:「我忘記帶錢了,一會兒再下來買。」老闆樂呵呵給她挑了個哈密瓜:「沒關係,你每天都下來,明天再給也沒問題。」 老闆繼續挑著,她讓不開,只好走到店門口打招呼:「阿姨,叔叔。」 當初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因為父母的溺愛,他一早就堅持把她帶到家裡吃飯,久而久之,他父母倒真的喜歡上了她。後來發生了那件事,陸北堅持不肯受方家的幫助,也是他母親找到童言,讓她來勸他。 所以多少,兩位長輩總會覺得有所虧欠。 但畢竟是十幾歲的早戀,如今過去這麼久,都不過年少荒唐事罷了。 陸北父母很快笑起來,問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話語中仍透著熟悉和親近。 「言言搬家了?」方芸芸把遮陽傘收起來,「我們一直在看房子,這裡社區環境據說很好?」童言嗯了聲:「挺安靜的。」一旁跟著的仲介聽到,馬上開始長篇闊論,什麼經典戶型,黃金樓盤的,說的是天花亂墜。 她不知道如何退場時,鮮果店老闆遞來的一袋挑好的水果。 黃紅暖綠的,搭配的恰到好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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