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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蘇馨！」這次是我和汪祺異口同聲吼住她。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太不淑女了。 　　車子直接停在汪祺她們指定的那家哈根達斯店門外。 　　「歡迎光臨。」店員親切有禮地為我們打開玻璃門。 　　而一直沖在最前面的甄家樺卻在進入店堂時，突然來了個急刹車。 　　「好痛！」我一個刹車不及，鼻子重重撞上了她的背。 　　「老天！」 　　我身後的蘇馨也突然逸出一聲驚呼。可是我的背怎麼一點也不痛呢？她沒撞上我，有什麼好亂叫的。 　　順著蘇馨手指的方向，我清楚地看到那個正靈活地穿梭在明亮的店堂的高大身影。竟然是他！這還真是應了那句……鐵鞋……呃……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汪祺的話很好地彌補了我多時不說中文造成的缺憾。 　　「請問坐這邊可以嗎？」領位小姐非常客氣地將我們領到一個靠窗的四人座。而那裡，也正是「他」的服務範圍。 　　「小姐，您的MENU。」低沉悅耳的聲音，即使沒了那抹嘲諷，我也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是他！ 　　「好巧。」我揚頭，看到他黑瞳中那個笑得有些得意的自己。 　　他職業化地微笑點頭，將四杯清水放在我們面前，「要點單請叫我。」 　　說罷便緩步離開，眼神中沒有我預期的驚訝和意外。 　　「珊珊，他好像根本不記得我們了。」甄家樺托著腮，一臉的迷糊樣。 　　「我看他是裝傻。」汪祺優雅地喝了口杯中的水，給出她的結論。 　　「對哦，他真的很囂張哎。」蘇馨一開口就完全破壞了她給人的甜美印象。 　　我悶聲翻閱著面前的MENU，沒有加入到她們三人的口伐行列。 　　「珊珊，要不我們換家店吧。」汪祺擔憂地看了看我，生怕我會因為那個人而壞了食欲。 　　「為什麼要換？」我反問的同時已經揚起了右手，「Waiter，點東西。」 　　他很快立到了我身邊，同時飄過一股淡淡的好聞的味道，是乾淨男生身上特有的清爽味道。 　　「『我心蕩漾』一份，『心花怒放』三份，『沁綠嫣紅』二份，『焦糖卡布奇諾』二份，『愛情海之旅』一份。謝謝。」我飛快報完一大串的名稱，注意到汪祺她們已是目瞪口呆，心下頓時得意起來。我就不相信自己這麼快的速度他能全部記下來，萬一他有錯記或漏記……嘿嘿。 　　「『我心蕩漾』一份，『心花怒放』三份，『沁綠嫣紅』二份，『焦糖卡布奇諾』二份，『愛情海之旅』一份。小姐，還要其他的嗎？」 　　氣定神閑的聲音在我耳邊重複著先前的點單，竟然一個都沒有錯！ 　　待他為我們端上滿滿一桌的霜淇淋時，我恨恨地瞪著他，他卻將一口保養得很好的潔白牙齒免費露給我看！又被他嘲笑了！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瞬，我注意到他胸牌上的名字——莫信。 　　莫信？不信？好怪的名字，真是讓人想不記住都很難。 　　「九份？一人吃兩份都吃不完。」蘇馨感慨地望著一桌五顏六色的霜淇淋，不知是欣喜還是焦慮。 　　「沒想到他記性這麼好。」汪祺拍了拍我的手，顯然是在安慰我的「刁難」計畫失敗。 　　「珊珊，吃這個，消消氣吧。」甄家樺說著，便試圖端起面前一杯好看的霜淇淋遞給我。 　　「家樺，用紙墊……」汪祺的提醒顯然晚了一步。以迷糊見長的甄同學不負眾望，將一整杯霜淇淋全部翻在了我的棉制短裙上。很快，淺粉色的裙面上便染了紅紅綠綠的顏色。 　　「呀，珊珊，對不起。」甄家樺連忙去拿桌上的餐巾紙，卻沒注意到紙巾上還端放著一杯清水。 　　「咣！」很熱鬧地，清水又翻了甄家樺一身。 　　「你怎麼回事？東西打翻了也不道聲歉？」汪祺忽然站起身，沖著我身後喝斥道。 　　原來不知何時，莫信已手拿抹布立在了我身後。 　　汪祺她難道是想……栽贓！這……這未免也太…… 　　只見莫信濃眉微擰，語氣則低沉得嚇人：「你在說什麼？」 　　汪祺卻顯然不吃他這一套，「你可給我看清楚了，這是ESPIRT的最新款，一桌霜淇淋都不夠賠一條的。」 　　汪祺果然是汪祺。眼睛夠毒，竟然一眼就看出我身上這條棉裙是ESPIRT的。要是甄家樺這個沒有眼力的傢伙，給她八百年也不見得認得出來。呀，走神了，我連忙將思緒拉回到現實。 　　「你不是很有錢嗎？難道連乾洗的錢都付不出，竟然用出這種手段？」他的黑瞳忽然轉向我，眼中的不屑與厭惡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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