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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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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恍然大悟,雖然自己表面上沒覺得任何壓力,其實內心已經被很多壓力填滿,身體已經無法承受,才會用失眠提醒我。我每天都過得很充實,身邊的朋友也對自己很不錯,為什麼還會有壓力? 曾經看到過一篇文章,杯子和水的故事。每個人都會用乾淨完整的杯子去裝水喝。其實我們都忽視了選擇杯子的真正目的。杯子只是用來喝水的,它的好壞,改變不了水的品質。而我卻為了選擇杯子而失眠,忘記了自己其實只是想喝水而己。放輕鬆一點,希望今夜好眠…… —周采采的博客 ·難懂的海之心· 如果一家玻璃器皿店起名叫「琉璃碎」,我只能說這店老闆也太不忌諱了。 我哀怨地瞅了一眼那不吉利的店名,滿心認為,都是這名字所累,我才會倒楣地打碎了謝大人的愛杯。 「采采,快進來!」走在前面的謝大人轉身對我發出召喚。 「噢!」我摸了摸錢包,咬牙走了進去。 雖然名字起得不吉利,裡面的東西卻是如夢如幻般的美麗。 望著架子上那一排排五光十色、玲瓏剔透的玻璃藝術品,我除了驚豔與驚歎之外,說不出任何話語。 「趙先生,請問另一隻『海之心』有沒有賣出去?」謝安玄走到裡面一點的櫃子前,對一位中年男子問道。 「咦?是你啊!」這男子看來便是店老闆,身材瘦削,雖已人到中年,面容卻還算是相當清秀,氣質更是儒雅中透著超然。 「『海之心』?」老闆放下手中正在細細擦拭的一隻琉璃天鵝,皺眉略想了會,說,「我記得你是一個月前來買的吧?」 「是。」 「那一對『海之心』是在同一天賣出去的,你下午買了一隻,另一隻在晚上就被人買走了。」 謝安玄有些遺憾地笑著點了點頭,側過臉對正趴在櫃檯上發呆的我說:「周采采,現在你要怎麼賠我一個『海之心』呢?」 「啊?」我遲鈍地愕然,那只漂亮的藍色玻璃杯再也買不到了嗎?「那……那怎麼辦?」我囁嚅著說,謝大人會不會一生氣,把我的季度獎全給扣光? 謝安玄將我從櫃檯上扯下來,走進一排排耀眼的架子間,說:「賠不了,這一輩子都要算你欠我的,懂嗎?」 「不會吧!」我才不要欠他一輩子,聽起來真可怕,「也許別的地方會有賣啊,我們一定能買到!」 「傻瓜,那是趙先生的作品,只有兩件,以後再也不會有了。」謝安玄敲了敲我的頭。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請趙先生再做一個?」最近謝大人越來越喜歡攻擊我的頭了,不是敲就是點,嚴重的暴力傾向!我抗議! 「趙先生的作品向來是獨一無二的,那對海之心會有兩隻,本就是意外。現在一隻碎了,正合他意,他絕不會再去做一隻。」 這個趙先生真是個奇怪的人。不過,搞藝術的人多半都很奇怪,這點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能不能再挑個別的杯子?」 謝安玄看也不看我:「那當然,不管怎麼樣,你得先賠我一隻。」 呼,他不較真就好,不過,什麼叫先賠一隻啊?賠了不就行了,他還想怎麼著? 最後,謝大人挑了一隻透明的淡綠色杯子。與「海之心」的風格有點類似,但兩隻杯子給人的感覺卻是全不相同。「海之心」的美麗帶有一種大海無邊的深沉感,而這只名叫「春意」的杯子,拿在手裡卻完全是讓人感覺到春風拂面暖,楊柳依依翠的江南氣息。 「采采,江南的春天美嗎?」謝安玄望著「春意」流閃的光,輕輕問我。 「嗯!很美!」我用力點了點頭,江南的春天,是一幅在微雨中潤濕的水墨畫。 「很想去看看,采采故鄉的春天。」謝安玄的笑意透過淡綠的杯身,悄悄漫溢出來,讓我的腦袋有點暈眩。 結帳的時候,我腦子總算是清醒了,望著價格表上那讓我掉眼珠子的金額,我只能暗自慶倖,還好現在是月頭,剛發了工資,這要是在月尾……我抹著冷汗掏出工資卡遞上,(呵呵,這家店因為東西很貴,可是有刷卡機的呢!)有些明白這位趙先生為什麼要保證每一件作品都是獨一無二的了,因為,這樣才可以賣得如此之貴啊!哼,趙先生!我真是看錯你了,你也是一奸商! 「采采,你先上車,我還有事和趙先生說。」謝安玄把包好的「春意」塞進我懷裡。 「噢!」我又像使喚丫頭似的,垂頭走了出去,這個月,甭想再瞎買什麼東西了,鬱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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