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左岸天使 | 上頁 下頁
二〇


  我吐了長長一口氣,我說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們都是長大的孩子,只要自己覺得對,沒必要去想別人覺得你是對是錯。

  我從鏈手裡接過我的香奈兒,然後留下個甜甜的笑,說,二十六號一起去為Paper祝福吧!

  鏈點點頭,亮晶晶的眼睛裡寫滿了笑意。

  回到家我打了個電話給小皮,那傢伙正在高速公路上,他說這段時間他快要變成人幹了,一直往返於長途路線裡,他說小布啊,再下去你就真的能看到我只剩張皮了。

  我說小皮同志,放自己個假吧,二十六號去澳洲參加Paper的婚禮。我們好久沒有聚過了。

  小皮說好好好。然後我們約好二十六日在浦東機場碰頭。

  §9.美麗的新娘,還有我亂糟糟的腦袋

  二十六日早上,我起了個大早,然後穿上那套香奈兒的衣服興高采烈地去了機場,在候機廳遇到了同樣穿得很正式的鏈和小皮,還有Anya,這女的跟沒發生過什麼似的直和我套近乎,我看到她的手腕蛇一樣的繞在小皮的胳膊上,頓時一陣噁心,我對她說,您這是誰的家眷呀?然後鏈和Anya同時看了我一眼,而小皮則一臉懵懂的樣子。

  在候機的地方我都沒怎麼說話,我暗自在想這一路恐怕要不太平了,誰不能拖,竟然拖

  Anya這女人來,我真納悶這女人到底是哪裡來的妖孽,竟然一下子捕獲了兩個男人的心。

  我偷偷問小皮,Anya的飛機票是他給搞定的?小皮說是呀是呀,Anya吵著也要跟了去,然後我就托個朋友給我弄了張同艙的票,待會上去和人換一換,問題應該不大的。我哼哼的冷笑了一聲,轉身對Anya說,澳洲那邊是個女的,恐怕你不感興趣。這話自然只有我們仨才懂,小皮又迷惘地看著我,他說好久沒見,小布開始玩懸乎兒了哈,怎麼說的我全都不懂呢?我沒有答話,我想總會有那麼一天,狐狸尾巴是要露出來的。

  上了飛機,小皮順利的把Anya調到他的邊座,我看到Anya的臉上綻開無數迷人的笑容,她說我就知道你最行了!然後就是一聲長長的親吻聲。我咂巴咂巴嘴,繼續昏昏欲睡,滿耳朵都是Anya和小皮在前座的耳磨私語,我朝鏈看了看,他正在看電影,一嘴的爆米花,我想鏈怎麼就能那麼無所謂。

  見到Paper的時候我幾乎都驚呆了,我沒有辦法想到那個流露著天真爛漫的女孩現在變成了一個如此細緻溫柔的女人,Paper還是像以前那般漂亮,只是漂亮之中又加了什麼進去,現在就兩個字能形容——迷人。我看到Anya也暗暗吃驚的樣子,心裡不免得意,我用大家都聽得到的分貝說,有些人穿什麼都漂亮,有些人穿什麼都掩飾不了自己一包爛肚腸。說完我斜著眼眯了Anya一下,然後收穫頗豐富,我竟然在她那張臉上看到了羞辱感,這個發現讓我頓時就神清氣爽起來了。

  我發現Paper的手自始至終被一個男人牽著,我想他大概就是丹尼吧,那個我好朋友的未來老公。丹尼一直笑呵呵的,他看Paper的目光深情款款,而Paper和丹尼說話的樣子也跟她和我們這群人瞎搗和時完全不同,像換了個人似的。我想這他媽才叫愛情呀!Anya那女人懂個屁!然後我又想到了Jamfer,那個讓我的心像坐雲霄飛車一樣忽上忽下的男人,我開始問自己我和Jamfer的那些到底算不算愛情。我抬起頭看機場外澳洲的天空,湛藍色的,乾淨得像個嬰兒的臉,陽光照得我差一點流下淚來,我想我始終還是一個人踏上這片土地的,那個答應和我一起祝福Paper的男人終究還是獨自留在上海。

  鏈看著Paper和丹尼去停車場拿車的背影許久都沒說話,我看著看著心就這麼忽然疼了一下,兩個被愛情結果的人,現在竟有了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觸,我完全搞不明白發生在我身邊的這麼些愛情瑣事到底是誰跟誰在攪和。就比如甲跟乙好,然後乙又跟丙好,可是結果乙又去和丁好了,再最後我又發現甲跟丁在一起了……(*&^%$$#@!…)我實在弄不懂了,我想可能愛情這門課我一輩子都及格不了,我姚小布的IQ足夠去搞什麼飛機大炮,而面對這些情感話題,我卻笨得跟頭豬似的。

  丹尼的汽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透過車窗看到的是乾淨得一絲不苟的馬路,還有澳洲人民一閃而過樸實無華的笑容。在我腦海裡,澳洲一直是屬於金黃色的,無比燦爛的樣子,每一天每個地點都是一個調色盤,我赤溜赤溜地在裡頭轉啊轉的,這種享受是上海根本無法給予我的。我想Paper真有眼光,挑到澳洲這塊大陸來。比起美國那洋味十足的土地,倒是澳洲的清新和陽光比較適合Paper的成長。

  車廂裡,我們差點鬧翻了天,好像要把這些天沒有說的話一次性全都傾吐出來似的,嘰嘰喳喳的沒完沒了。每路過一個景點,丹尼就會用好聽的大洋洲嗓音操著並不熟練的漢語給我們介紹,我看到Paper在他身邊笑啊笑,我想,這兩個人都是如此美好的人,他們現在如此幸福,而給予Paper幸福的人是丹尼,卻不是鏈。

  鏈一個人坐在最後面的座位上,專心地看窗外的風景,並不參與我們的談話,我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或許他看到如此快樂的Paper,內心也沒有什麼可以遺憾的了吧。

  惟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Anya今天似乎特別的安靜,一直緊緊勾住小皮的手臂半天也沒見她放開過。我想准是她英文太爛,怕小皮一個不高興把她丟澳洲,這下她不被急死估計也要被餓死了。想到這裡我嘿嘿嘿的笑出聲來,把一邊的Paper嚇得心驚肉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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