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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掛掉電話後我看了看時間還早,心情也不錯,於是決定去Jamfer的公司等他下班一起吃東西。化了個淡妝之後我就特淑女地出門了,很久沒出來馬路,發現現在這上海還真是一天變個樣啊,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這麼多個帥哥靚女的,看著真養眼。我從櫥窗裡看到自己的樣兒,我覺得我也是那養料裡的一份子,正和大夥一起迎風飄揚著呢。

  到了Jamfer的公司,我打了個電話給他,他說正和客戶談生意,叫我先去他辦公室等著。我就挺了挺胸,特驕傲的對Jamfer的秘書小姐說,我是許太太,說得那小姐臉紅一陣白一陣的,估計又是一個Jamfer西褲下的犧牲品。我進了Jamfer的辦公室,辦公室比鏈的小點,但是很整齊,更令我訝異的是Jamfer的辦公桌上放著很多卡哇伊的小玩具,而且整個房間也綠意盎然的,我只知道Jamfer是對生活很細緻的男人,但是沒想到他的細緻已經到達了一個高境界了。

  我閑得無聊打開了Jamfer的手提電腦上網,看到一個超酷的flash,就開了outlook想把下載地址發我信箱去。可突然間我就愣住了,一時裡說不清的感覺,我看到了我收到的第一封e-mail的發信人位址清清楚楚的顯示在outlook上面,我感到周圍的空氣被一下子抽空了,在大腦活動停止了三秒鐘之後,我又像個發現自己丈夫有外遇的女人似的,拼了命的找其他線索,終於,在已發信件裡,我承認了那個我死也不願承認的結果,發那封信的人真的是Jamfer,是那個我現在惟一能依靠的男人,是那個對我承諾永遠不會讓我的傷口增加的男人,是那個笑著對我說「遵命,女王陛下」的男人。

  我從來都沒覺得那麼冷,那是一種心寒,鏈給了我一次,現在換Jamfer,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最信任的兩個人卻給了我兩個致命的打擊。

  我聽到門外傳來那個秘書的聲音,她說許先生,許太太正在辦公室等你。然後我就哭了。

  Jamfer進來後似乎一頭霧水的樣子,他看到手提電腦正對著他,電腦後是我幽怨的眼睛還有很多很多眼淚掛在眼眶裡,Jamfer輕輕叫我,他說小布小布,出什麼事了?

  我笑了,我感覺自己從沒笑得那麼難看過,如果你對著鏡子看到自己又哭又笑的樣子,我敢保證你都會覺得噁心,我不知道Jamfer看到我的表情會如何想,我只知道如果他現在對我大叫姚小布,你給我滾出去,誰要你動我東西了!我肯定立馬就滾蛋。可是他沒有,他只是叫我的名字,然後向我靠過來,他每走近一步我就向後退一步,然後我摸到了窗臺。

  我心裡一遍遍的問為什麼為什麼,可是對著Jamfer明亮的眼睛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Jamfer說小布,到底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搖了搖頭,然後淒淒的笑,我說Jamfer,你不是人。

  我努力使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然後走出Jamfer的辦公室並關上門。寫字樓外,初春的風吹在臉上,我感到臉上的皮膚全擠在一起,我拼命地搓著被凍僵的臉邊走邊想,姚小布,你真他媽是個笨蛋,人家對你好點,你就尾巴翹天上去了呵!現在瞧瞧,嗝屁了吧你。

  說真的,我長二十二年,從來都是我整人,至今為止除了前不久被鏈整了次之外還從未被人牽著鼻子走過。就這麼短短幾個星期,我連著摔了兩次,一次跌壞了腦子,一次跌壞了心。

  晚上沒地方去的我又來到Baby face,九九見我來了,湊上來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他說很久不見你了,怎麼變得像個林妹妹似的了?我拿手指戳他腦袋我說小樣你還想不想幹啦,沒事別管你大姐的事。九九笑笑,轉身招呼別的客人去了。這個男孩從我第一次來Baby face之後就一直在這裡做,熟了之後經常幫我們一群人飛單,和我們關係也蠻不錯的,他比我們小兩歲,剛高中畢業出來打零工,我們都喜歡叫他九九,Paper曾打趣的說道,九九這名兒好,一聽就跟醉了似的,特忘我。

  我坐在吧台邊上特滄桑的樣子,不時有些男人過來搭訕,我懶得理他們,繼續抽我的煙喝我的酒。我比較悲哀地發現自從鏈的那件事發生之後,我的煙癮開始愈加嚴重了,從以前的一星期一包,到現在的兩天一包,尤其是搬出來住之後,煙量在piupiu的往上飆升,Jamfer管過我但我總有理兒,久而久之他也就懶得和我說了,不過我得承認我在他面前的時候還是比較能夠克制住的,再怎麼說我也是一淑女呀,總不能沒事叼著根香煙滿屋子晃蕩吧。

  我在那坐了會兒忽然發現原來抽煙也會抽醉掉,我眼前開始飄很多星星,喉嚨裡一陣陣的刺痛和難受,想吐又吐不出的感覺。我掙扎著站起來想去門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剛到門外就一陣瘋狂的嘔吐,把胃裡的東西一古腦兒的全都吐了出來,我半靠在牆壁上想我不會就這麼死了吧?這時候,我特想特想Paper,我想她陪我吃炒麵,想她用有點沙啞的聲音罵我,她看到我這個樣子,一定會二話不說就拿瓶純淨水往我頭上澆,她肯定會說姚小布你給我站起來,什麼天大的事了,你給我活得像個人樣好不好?我伸手想摸摸她的臉,但是手伸過去什麼都沒有,只有幾個打扮很前衛的人從我身邊走過,我聽到他們在說「則女擰high爆特了啊」我覺得眼睛濕濕的,我想忍住,我不想再為男人哭了,連感情和關懷都有假的,還有什麼是真的?我開始覺得古訓真他媽有理,什麼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我朝空氣大叫,你們他媽有本事就來明的啊,和我姚小布來個對決啊,裝什麼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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