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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傻瓜，和我在一起，也許就沒有幸福了。」 　　…… 　　「錯了，我已經得到了幸福，幸福就是可以守在你的身邊，可以一直看著你，可以很用心地為你做事情，這樣我就會很滿足很滿足，這就是我的幸福，只有你尹聖錫才給的起的幸福。」 　　…… 　　只有你尹聖錫才給的起的幸福—— 　　黑色的眼眸中竟有一絲異樣的光芒閃過。 　　他的手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向曾經一樣，他堅定不移地將她拉回，然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那種氣息，再次通過他的手傳遞給她，安全而溫暖的感覺。 　　他毫不猶豫的吻住了她，深深的、輾轉的吻，仿佛是要將生命中的熱情全部傳遞給她，仿佛是要將生命中的愛全部傳遞給她。 　　冰冷的夜裡，她終於落下淚來。 　　淚水落在彼此的嘴唇裡，苦澀的讓人心碎。 　　所有的黑衣保鏢都無聲的站著—— 　　南宮敖轉過身，不再看他們兩個人，再轉身的刹那，他看到站立在不遠處的東方駿。 　　東方駿一直站立在那裡，他的臉上有著淡淡的表情。 　　面孔上竟有一陣涼意—— 　　他揚起頭，眸光中竟有著些微的驚訝。 　　原來，下雪了啊！ 　　白色的雪花飄飄揚揚的下著，像飛舞的蝴蝶，落在他的手上，化成晶瑩的水珠。 　　他一點點地放開了她—— 　　細碎的雪花粘濕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如落在凡間的寒星。 　　他微笑著伸出手，掃落她頭髮上的幾片白雪。 　　「答應我要永遠微笑著，要堅強的生活，我就會回來。」 　　他的手鬆開了她的手—— 　　轉過身，他朝已經降落的直升機走去。 　　藍色的絲帶在他的手臂上垂落，上面有著白色的雪花。 　　聆恩呆呆的看著，看著他離開，看著他上了直升機，看著直升機慢慢升空。 　　強烈的風讓她的衣服和頭髮翻飛起來。 　　答應我要永遠微笑著，要堅強的生活，我就會回來—— 　　直升機飛向大海的另一邊—— 　　她安靜的看著，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 　　然而—— 　　轟隆的爆炸聲就在那一刹那響起，直升機在半空中化為紅色的火球，朝海面急速落下。 　　港口上的所有人幾乎都驚住，無法置信的看著那照亮黑沉夜色的火光。 　　她的身體重重一震—— 　　火光從半空中如碎片一般掉落下來，落在她黑白分明的眼中。 　　刹那，尖銳的寒冷浸入骨髓，迅速上行到她的腦中。 　　她的眼睛大的透明，大的空曠而寒冷。 　　火光很快的消失，萬籟俱靜。 　　無數的雪花從天空中落下來，像精靈一樣美麗。 　　她緩緩的轉過身，看著南宮敖和東方駿，眼中一片茫然。 　　意識開始劇烈的搖晃，如同散亂的倒影。 　　她的身體，栽倒下去，纖柔的身軀仿佛一隻即將逝去的秋蝶。 　　心仿佛被殘忍的撕開，四分五裂…… 　　答應我要永遠微笑著，要堅強的生活，我就會回來…… 　　*** 　　藍天白雲，陽光溫柔的覆蓋下來。 　　地上的雪已經融化，化成晶瑩的水珠，有的從樹上滴落下來，落在她的手心裡，滾動著。 　　她背上畫夾，安靜的在馬路上走著。 　　南宮敖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看著她走來。 　　她卻似乎沒有看見他，仿佛他不存在一樣。 　　她與他擦肩而過—— 　　如緞一般的長髮披在她的肩上，一貫的安然，一貫的沉默。 　　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眼中的愛，是殘忍，是折磨，是掠奪，是不顧一切的折磨對方。是把對方的心意狠狠地踐踏在腳底，是把對方的世界全部毀滅，這就是你的愛，自私獨斷的愛。 　　南宮敖抬起頭，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一點點走出他的視線，痛苦完全吞噬了他眼中的所有光芒。 　　「藍聆恩，那不是我做的。」 　　她沒有停下腳步—— 　　南宮敖閉上眼睛，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眼中近似於絕望的光芒。 　　「聆恩，我還會回來。」 　　她安靜的走著，恍若未聞他的話。 　　陽光溫柔的灑在路面上，還未融化的白雪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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