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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是因為害羞呢,還是因為害怕再次分別?

  不來了吧……已經來不及了。

  喻寧手裡拿著隨身行李和機票朝檢票口走去。

  「喻寧!」

  貞美從電梯口喊著喻寧的名字跑過來。

  她一隻手撐著膝蓋,一隻手舉著一小盆花,邊喘息邊解釋說,路上堵車了,臉上卻滿是「好在沒晚」的欣慰。

  「你幹嗎這麼辛苦來機場啊?」

  「說實話!我不來你是不是會傷心?」

  「我?還是你?」

  「當然是我啦。來,拿著!」

  貞美把拳頭大小的花盆遞給喻寧。

  「這是什麼?」

  「你用手指摸摸它的葉子。」

  喻寧的手指剛觸到葉片,形狀像山雞羽毛一樣的葉片立刻折疊起來,變得只有原來的一半大小。

  「啊,這是怎麼回事?」

  「我上次不是說過嘛,這就是含羞草。長得很像蕨類吧?這是我最喜歡的花草,你看,一碰它就作出反應,是不是跟動物一樣?」

  「是啊,真讓人吃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植物呢!」

  「我特意拿來給你帶走的。放在手裡可能被扣下,放進包裡吧!到那邊以後擱在你宿舍的書桌上,每天澆一次水,儘量讓它多曬太陽,長大一點兒後再挪到較大的花盆裡。它的生命力很強,養起來不費勁。它也會喜歡你的。」

  「謝謝!我會好好養的,像養小狗一樣經常撫摸它的頭。」

  貞美小心翼翼地把花盆放進喻甯的包裡,露出燦爛的笑容。

  「時間到了吧?快進去吧!」

  喻寧點了點頭。可是……他看見貞美的第一眼就有點兒不對勁的感覺,仔細想想才知道是因為帽子的緣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貞美戴帽子,而且是一頂藍色的登山帽。

  「怎麼戴了登山帽?咦?你的頭髮有點兒奇怪啊!」

  喻寧眼睛瞪得像銅鈴。

  「怎……怎麼回事?」

  「沒什麼,你要看嗎?」

  貞美摘下帽子,下面是極短的頭髮,短到用指尖好不容易才能捏住。

  「你瘋了嗎?什麼時候剪的?」

  「來機場之前。沒什麼,趁你去學習了,我也下決心好好學習,早晚要剪的,只是比原計劃提前一年而已。這個髮型很適合我吧?是不是像禿頭歌手謝妮德·奧康娜?」

  「……」

  喻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貞美笑眯眯地重新戴上帽子,豎起手指指了指大廳牆上的到港和出發時間表。

  「喻寧,看!那個燈在閃,是你要坐的飛機吧?在催乘客登機了,快進去吧!」

  「嗯……」

  喻寧點點頭,伸出顫抖的手,摘下貞美的帽子,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傻丫頭,淨做傻事。」

  貞美鼻子發酸,微微低下頭,不願讓喻寧看到自己的眼淚,接著聳了聳肩,用手指使勁捏了捏鼻翼。

  喻寧又怎麼會不明白貞美剃短頭髮的心意呢?貞美微露青色頭皮的短髮訴說著藍色的二十幾歲必須通過的學業和必須走過的愛情。

  「我走了,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兒!」

  「嗯,走好!」

  喻寧眼裡閃爍著淚花,跟貞美用力握了握手,轉身朝入口走去。

  走好,喻寧!去大幹一場吧!我會以最美的方式等著你,以最美的姿態迎接你。

  貞美在心裡自言自語。

  喻甯向入口處的機場職員出示了機票後,往出境口走了幾步,猛地停住了。

  怎麼了,喻寧?怎麼了?貞美緊張地看著他。

  「呀哈……貞美,你沒有頭髮也……」

  「嗯?」

  喻寧朝她豎起大拇指,笑得陽光般燦爛。

  「美極了!貞美,真的,你美極了!」

  9.翻越喜馬拉雅的旅程

  就像通俗歌曲的歌詞唱的那樣,歲月匆匆流過,然而人生的每一天絕不是這一句話能概括得了的。愛情是一個無比古老的話題,但對每一個當事人來說,永遠都是新的。

  年輕的時候,大致只有兩件事——玩和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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