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一意共你行 | 上頁 下頁
八十四


  「我的意思是,我們才各自吃完早飯不久。」難道真的是去年過年沒穿新襪子,怎麼就被這位同學給纏上了呢!卷爾特別怕跟他一起吃飯,他是絕對不允許浪費的。卷爾跟範菁芒都是食量比較小的女生,買一碗面,多少都是要剩下一點兒的,卻被他揪住教育了半天。時候範菁芒還說,「看他痛心疾首的樣子,真怕他為了不浪費糧食,幫我們把剩下的給吃了。」這樣一位同志,卷爾能不視同他吃飯未畏途嗎?

  「沒事,咱晚點兒吃也沒問題。」說著這位宋師兄就要往裡面走,好像聽不出卷爾話裡的拒絕之意一樣。

  突然,卷爾那屋的門從裡面被打開,穿著T恤和運動短褲的丁未走了出來,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問:「卷爾,是誰來了,快請人家進來啊!」這邊又轉頭對宋師兄招呼著,「你好,我叫丁未,是卷爾的同學,裡面請,裡面請。」他嘴上稱自己是同學,手上的動作卻全不是那麼回事。示意宋師兄往裡面走的時候,他已經攬著卷爾走在了前面。

  聰明絕頂的宋師兄自然是看出來卷爾同她的同學關係不一般,但是他考察了這麼久,陸卷爾從相貌到品行,都是他心中的最佳人選,怎麼甘心一照面就偃旗息鼓,不戰而退呢?雖然這個男生看起來還不錯,但沒到最後,花落誰家都是未知數。他給自己略微鼓勵了一下,抬腳就跟了進去。

  卷爾的宿舍,他還是頭一回進來。先進來的丁未已經坐在了椅子上,把他讓到沙發那兒坐下,儼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樣。

  「不知怎麼稱呼,卷爾也不介紹一下。」

  「哦,這是宋師兄。」卷爾其實也叫不准他的性命到底是什麼,一直跟著大家這麼叫。

  可憐的宋師兄還沒來得及發言,話又被丁未搶去了,「那好,我也跟著卷爾這麼叫了。不知道宋師兄今天來是……」

  卷爾一聽,就知道丁未在裝糊塗。這裡的隔音特別差,何況她剛才根本沒帶上房門。

  「宋師兄想請咱們吃午飯。」既然他出手了,總得配合一下,全齊美意。

  「是這樣啊,你怎麼不早說,你不知道今天我約了張濤?」丁未埋怨起了卷爾,「我們約的是下午,如果宋師兄不介意,咱們就一起去吧,都是挺好的朋友。」丁未的笑容特別的開朗,看起來純良無害。

  卷爾可是知道這位宋師兄的,這真的讓去了,鬧心的有別人嗎?沒有,只有她自己。「可我都是第一次見張濤……」

  丁未見卷爾接得不錯,馬上說:「師兄先坐著,我出去上下廁所。卷爾這裡哪兒都好,就是這點不方便。」方便得了嗎?三個房間都住著女生,自然只有女廁所。他每次上廁所,都得走到走廊盡頭的公共衛生間。

  卷爾下意識的跟了出去,「你帶著鑰匙?」風大,丁未幾乎每次出去上廁所,都會被鎖在門外。

  「不帶。幫我開門還能累著你?枉我天天跑得這麼勤。」丁未並沒有說得很大聲,但是也足夠讓裡面的宋師兄聽得清清楚楚了。

  卷爾無語,不是她嫌累,是他每次都不耐煩好不好。明知道可能會被鎖在外面,可次次敲門的時候都氣得不行,一次比一次用力。她開門的速度已經由敲三下縮減到以下了,他還是不滿意。不滿意也只能這樣了,這裡又不是只住著她,難道要他每次上廁所,她都守在門邊等著不成?

  這邊卷爾正忍不住腹誹呢,身後驚喜突現。宋師兄跟了出來,「那個,既然你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人到了樓下,他自己還琢磨呢,陸卷爾這個朋友,總是自說自話。他這麼能說的人,好像沒說上幾句就出來了。還幾句呢,打丁未出現,他也就走的時候說上一句話而已。

  卷爾以為丁未說約了張濤只不過是他已是良心發現的解圍義舉,沒想到下午的時候,他真的催著她換衣服跟他出門。

  可衣服換來換去,他就是不滿意。「你就沒有看起來能顯得大一些的衣服?」

  對於自己買衣服,卷爾還處於摸索階段,因此大部分的衣服都是媽媽幫忙選的。裙子嗎?就是娃娃領,T恤大多是運動款,中規中矩,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不過,既然是去見丁未的朋友,既然他覺得不好,那就換唄。

  她還沒喊累呢,丁未先投降了,「你還是穿之前的吧。」換根不換一個樣,就是耽誤時間。他其實並不是覺得卷爾的穿著習慣不好,以她目前的學生身份,穿得清爽大方,就是很合體了。但是帶出去又不一樣,這樣的她似乎跟他工作後的朋友圈子有點兒格格不入。為什麼帶她走?丁未沒去自習想這個問題。反正說出口了,就帶著唄。

  卷爾本來對衣著沒什麼概念,這次被丁未這樣挑剔,直接影響了她的審美觀。以後她在挑選衣物的時候,總是牢牢的盯著那些略顯成熟的,影響不可謂不深遠。

  見到聞名已久的張濤,同卷爾的想像沒有太大的出入,能扛動專業攝像機的,都是身高體壯、膀大腰圓的。他這人的表情很豐富,乍一見到卷爾,就開逗,「老弟,知道享受了,小酒、小菜配小妞?」

  卷爾對這樣的調侃不以為意的,當笑話聽就好,任張濤把自己安排到他身邊。

  「小丫頭不錯。」張濤的年紀並不大,三十歲左右,但是在卷爾面前也可以充大輩了。

  卷爾來的路上,就下決心,牢記六字箴言——多看多聽少說,絕對不能因為她的失言給丁未惹麻煩。

  「哪兒不錯,脾氣強著呢,見人裝甜美罷了。」丁未點了幾個菜,這個館他們常來,彼此的口味都清楚,「劉姐呢,沒空?」

  張濤看了一眼身邊的陸卷爾,點了根煙,沒說話。

  「你去洗洗手,從這兒直走左轉。」丁未對卷爾說。

  等卷爾走遠了,張濤才說:「你找劉姐,還帶一個來,不想幹了?」

  「有什麼問題?」丁未知道問題在哪兒,但那不是他作為當事人該說的。

  「你們倆成不成,都不該帶個人掃她的面子。」張濤跟丁未,一直是儘量綁在一起,西藏也是同進同出,相當於是同生共死一樣,自然有話直說沒什麼顧忌。

  「我就是我,跟誰都沒倆兒這麼一說。」丁未說的斬釘截鐵,他在這方面,不願意有什麼不清不楚,尤其是跟工作夥伴。

  「你堅持得怎麼那麼怪,守身如玉吧,倒是把自己的腎給搞壞了。」張濤的笑聲中不無幸災樂禍。男人嘛,喝酒泡妞就該是一起來,丁未就是這方面總是沒進步。不過也是,每次叫人,都感覺不是他泡人家,反而是他吃虧比較多。

  卷爾洗手的時候故意多拖了些時間,回來的時候,丁未的身邊已經坐了一個人,很有魅力的一個女人。

  「來,丫頭,這是我妹妹,不過你得叫姐。」張濤到底還是不想丁未把關係搞僵,以老賣老的把卷爾劃歸自己的勢力範圍。

  「劉姐好。」卷爾打了招呼才坐下。抬頭看看對面的丁未,他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這樣的情況系啊,劉宇喬自然把卷爾當成張濤帶來的,親切的聊了兩句,話題就轉到工作方面,不再特意招呼她。

  於是卷爾就很好的吃了一頓飯。由於最近一直幫丁未做選題,他們聊的大部分她也能聽懂,只是涉及具體的人和事,就完全是鴨子聽雷了。所以她表現出完美的前後一致,埋頭苦吃,就當聽不到。

  就是這樣,她還被丁未消遣,「看來今天你收穫最大。」

  「你真不在意?丁未這辦的叫什麼事兒!」羅思繹說著,突然瞪了一眼身旁的索朗,「你在底下踢我幹嘛,他辦這種骯髒事兒,還不讓人說了!挑這挑那,嫌卷爾拿不出手,他倒是別惦記啊!劃拉到手了,還玩這種把戲。」

  卷爾不得不承認自尊心是有點兒受傷的,但被羅思繹這樣說出來,就更覺得受傷,有點兒後悔把這件事就這樣講出來。「還好了,他其實沒故意做什麼,後來還是他送我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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