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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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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危機四伏 元旦的時候,卷爾跟高莫一起回家。暑假時陳浩還沒回國,丁未工作的事情還沒定下來,所以卷爾沒回家,一直在他那兒。能不能有點兒作用,她不知道,不過他沒趕她,她也就當自己還算是受歡迎。十一的時候,丁未做一個專題,需要搜集些資料,她主動提出留下來幫忙。所以儘管元旦只有三天,儘管她回來就有英語和政治的考試,她還是決定回家。她再不回去,就不是手機被打熱了,而是兩個或者四個老的一起殺過來了。 卷爾一回到家,就覺得爸爸似乎老了很多。白頭發增多,瘦得雙頰都塌下去了。 晚上,媽媽進屋來給她加被子,她才有機會問:「爸是身體不好嗎?」 「不是,是醫患糾紛,你不懂,不用管。」 做醫生的同患者之間總會有產生糾紛的時候。市醫院裡面發生的醫患糾紛,大到卷爾知道的,每年都會有。但同陸艇有關的,幾乎沒有。他對自己要求很嚴格,狀態不好,絕對不上臺。所以不是他運氣好,而是他為人認真、嚴謹。 「最壞的結果是怎樣?」 媽媽沒回答她,只是給她鋪好被子,「這些,大人會處理,你在家好好兒吃飯,回學校好好兒考試。」 第二天,卷爾把高莫叫出來,打算好好兒盤問他。她不相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會一無所知。 「這次的事情,跟患者沒關係,是他們科室內部搞出來的。有人看著主任的位子眼紅。」高莫沒等她問,就主動交代了。 當主任的好處是多方面的,如果是為了這個,卷爾覺得可以理解。不過醫患糾紛就能把爸爸拉下來?資歷和實力都在那兒擺著,大不了不當這個主任。 高莫很快給了她答案,「現在正是迎評階段,不但你爸爸的位子保不住,恐怕弄不好執照也要被吊銷。真是錯手也就罷了,這樣被陰下去,晚節不保,他受不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看爸爸的狀態,應該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否則以他對她的溺愛,再怎麼樣在她的面前也會極力掩飾的。 「昨晚。這件事捅出來就一直捅到了上面,院裡面也是措手不及。能做的都在做,就等節後出結果了。」 夜裡,卷爾終於沒忍住,拿著家裡的分機,給丁未打電話。電話通了,她卻只叫了他一聲,就說不出話來。 「哭什麼,嗯?」 「沒事,有點兒想你。」是啊,想他。她在心裡無數次告誡自己,不要指望他,可遇到了事情,只是想他。她見不到他,可聽聽他的聲音,心都跳得穩了。 「提早一天回來,帶你出去玩。」 這是典型的丁未式體貼,他雖然不會對她說的任何話給予直接的回應,不會說他也想她。但是既然她想,他在可能的情況下,並不會拒絕提供不用再思念的方便。 「票是早訂好的,提前走買不到票。」這是實情。更重要的是家裡這種情況,她得盡可能地多陪陪爸媽。 卷爾並沒能夠按照預定的行程回A市,而是晚了一天才回去。因為第二天她就陪爸媽去了內蒙古。爸爸說難得一家三口都放假,一定耍出去玩。所以他們上網搜了一下,報了一個內蒙古的團,參加那兒的冬季那達慕。 他們一家三口,值班的值班,上課的上課,很難有機會三個人能同時空出大段時間。在卷爾記憶裡,她從未同時跟爸爸媽媽一起旅行。偶爾帶她出去玩,也只能抽出一個人。 這次他們三個人都玩得很開心,起碼是看上去很開心。騎馬、吃肉,跟很多人一起歡呼、跳舞,在天高雲闊的地方,仿佛那些沉甸甸的苦惱真的蒸騰起來,飄散而去、不存在了。 媽媽的腿不是很好,走路多了就會疼,卻一直沒喊過一句累。卷爾知道她是為了爸爸。只要爸爸能一直這麼開懷大笑,哪怕僅僅是這一刻歡愉,那麼陪他走遍全中國,媽媽也能堅持。 回到A市,離開了那種氛圍,心裡的焦慮好像也減輕了不少。打起精神應付完各種考試,已經到了月底了。這段時間一直沒見到丁未,他去了南方,好像要走好幾個城市,歸期未定。放假前他要是還不回來,那她就要三個月都見不到他了。 她排隊買到了回家的票,給丁未發短信。「買好了2月1號回家的票,你哪天回來?」 「不知道。」並不是即時回復,而且十分簡短。這樣的短信,意味著他正在忙著,不方便聯繫。有時候也有石沉大海的短信,那是他根本沒開機。丁未並不會在開機之後將短信一一回復。他認為特別重要的會回個電話,絕不會默默唧唧一條條地發消息。 卷爾早就知道她不是那個被認定到需要回電話的集合裡面的,人都不重要,短信內容自然更不重要。可即使是這樣想,她每次發短信給丁未之後,還是會像每一個深陷愛戀的女孩一樣,握住手機不撒手,頻頻察看,生怕漏看了短信或者漏接了電話。哪怕晚接晚看一秒,似乎都是不可容忍的錯誤。 「等男朋友電話?」回宿舍的範菁芒逗她。 卷爾跟她並不是很熟。她是K大的本科生,保送上來的。在假期的時候,跟著導師到地方做田野調查,回來的時候已經開學一個多月了。她有男朋友,也有很多朋友,經常去參加朋友的聚會。她有空的時候少,有空還待在宿舍裡的時候就更少了。後來小羅在週末的時候常過來住,範菁芒就會儘量那天不會來,方便她們。 她對並不熟識的室友這樣照顧,卻從不提及給她造成的任何不便,也不讓被提供方便的卷爾有哪怕一絲的不自在。她每一次不回來住,都會讓卷爾覺得她的確有不回來住的必要,而並不是因為羅思繹的來訪而要避讓。 所以卷爾並沒有開口道謝,只是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多做一些,例如寢室的衛生她基本上全包了下來,三個宿舍共用的衛生間排值日生,她一個人輪兩次,根本不排範菁芒的。這樣兩個接觸不是很多的室友,由於都為對方想,相處得雖然還有點兒客氣,但並不生分。 「啊?」 「你這一分鐘看了不下三十次手機,我數著呢。這明顯是戀愛症候群的表現。」範菁芒很肯定地說。 「不是男朋友,是同學,在說放假回家的事情。」 「那也是男同學。」範菁芒很肯定地說。 範菁芒給卷爾的感覺,是成熟而有魅力的。她有男朋友,但又不僅僅有男朋友。她表現得跟男友如膠似漆,一樣有其他異性打電話或者找上門來。進入研究生階段以後,異性出入的門禁已經沒有了,押個證件,說對了你要拜訪的人,就可以上來。所以接待範菁芒的來訪友人,有時候就成為卷爾晚上的主要對外事宜。 範菁芒的魅力並不單單是在對異性的吸引方面。她入住最晚,卻是同一個大門內的三個宿舍最受歡迎的人。她打一開始出現就表現出一些熱心和體貼的特質,以及恰到好處的熱情。她開口往往都會直言不諱,該說說,該罵罵,並不會轉彎抹角,即使當時接受不了,回過頭想想,她說的還是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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