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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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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走都不吱一聲?" 這話問得很直白,沒有一點兒可供揣測的,可卷爾就是覺得聽筒這邊傳遞過來的,像是刀子翻飛帶起來的冷風。所以她的回答就陪著小心,完全忘記自己本來還在生他的氣,"你不是出差了嗎?小羅那邊,哪天能有機票,也是要碰的。" "跟她有關係?" "呃,我之前也不知道宿舍開了。" 那邊丁未不說話了。他是淩晨到家的,回來收拾一下,吃點兒東西,想等卷爾起床再睡。他在屋子裡轉了轉,總覺得有些不對,過了一會兒,才發現是卷爾的東西不見了。他在有了幾分確定的情況下打開卷爾的房門,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還是忍不住怒了。這算是什麼事兒,一聲不吭,人就偷跑。之前好好兒的,她就提要搬走的事情。她躲起來偷偷地哭,不願意被他碰,這些都發生得突然,莫名其妙。想著是不是分開兩天能好點兒,只要她冷靜下來,只要她願意談,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問題。他連著兩宿都沒合眼,趕飛機想著回來哄哄她也就好了。結果呢,她玩人去樓空這招。女人就是麻煩,沾上了,就要應對她們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情緒。安撫不及時,處理不當,她們就玩離家出走。 他這次出差其實並不順利。任務很重,是表現的好機會,但是也意味著做不好會影響評價,關係到他畢業後能不能進台。他如今業務應該說是比較熟悉了,這方面沒出什麼差錯,出問題的是領他出去的人。 這次他去的地方比較有說道。他到的當天,張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劉姐在台裡呢,你跟誰去的?"他前兩天跟另一個組去四川了,剛回A市。 "跟鄭哥。"丁未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對。這次的採訪並不是例行的、常規的採訪,而是做會展。以前的各種展會,沒有做成專題專門報導過。鄭哥跟他說要把影響大的幾個展會做出來,他覺得這個想法很好,正好也沒什麼事,就跟過來了。已經做了兩條,都是他作為實習記者出鏡,提攜他的意思很明顯,"怎麼了?" "劉姐沒安排,你就敢跟著瞎跑?這裡面水深著呢,你想都不想就往下跳?"他也知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又隨便扯了兩句別的就掛了電話。 丁未這兩天,腦子裡就轉這件事了,不知道到底是哪兒做得不對。從表面上看,劉姐和鄭哥的關係很好,甚至說還有點兒曖昧,哪次他們一起玩,這兩個人都比較親密。所以鄭哥提什麼,他才沒想過要先問問劉姐,他覺得這兩個人應該是先通過氣的,找他跟著也應該是劉姐同意的。他一個跑裡跑外跟著瞎忙的,從沒想過這樣也會摻和到什麼爭鬥裡面。 他在摸不著頭腦的狀況中已經夠心煩的了,偏偏陸卷爾還玩這一手。 丁未不說話,卷爾吭哧了半天,說出一句讓她倍覺丟臉、卻踏實下來的一句話:"我本來也不想搬的。"說出來,示弱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是不。 "隨便你吧,我要忙上一陣,顧不上你,你回去住也好。"卷爾的這句話坐實了她是在耍脾氣,這是丁未沒辦法接受的。他沒精力、也不願意為了安撫她時不時的小情緒費心思。他沒想過對卷爾要用什麼手段,可就是下意識地會晾著她,讓她熱度下去了,人就清醒多了。 卷爾拿著話筒怔怔地站了半天,才曉得要把電話放好。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每次,她放低姿態,討好地想冰釋前嫌,他就馬上閃人,要多快就有多快。 有什麼改變,什麼都做了,依然沒有一點兒改變。是不能還是不肯?卷爾不敢去想。 速食麵已經泡得失去了面的形體,味道只有嗆鼻。她走出去把面倒掉,如果心事也能這樣倒掉就好了。卷爾照例還是發了會兒呆,才回到床邊,坐下、躺倒。明明一點兒都不困,卻疲倦得很;明明很餓,卻看什麼都沒有往嘴裡放的欲望。 中午的時候,羅思繹回來了。她進來後看卷爾在床上一動不動,也沒有說什麼,見卷爾動了一下,才喊她:"過來吃餃子,我媽特意給你包的。" 卷爾應了一聲,到桌邊坐好。素餡的餃子,想也知道是小羅的一番心意。吃了一個、兩個……最初還是有點兒反胃,咽不下,吃得多了,還真吃出來味道了,一連吃了十多個,才停下筷子。 "飽了?" "嗯,不敢再多吃了。"卷爾喝了一口水。有兩天沒正經吃東西了吧,一下子吃太多,胃也是要造反的。 "吃好了就睡吧。"羅思繹吃了兩個,也就起身收拾了。 卷爾這才發現,羅思繹很不對頭,這種不對頭並不下於她。等她回屋,兩個人一上一下地在床上躺好,卷爾開口問她,"怎麼了?" "老毛病。" "啊?"跟小羅在一起混了這麼久,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宿疾。 "在機場的時候,我還跟索朗說讓他等我,明年我就考過去。可回來看到家裡人,我又覺得自己不孝。只為自己打算,要把他們都拋下。" "你們以後一起回來工作不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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