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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二十二 熱情,止歇

  丁未由唇齒間沒有獲得對於整個局面的掌控能力,相反他淪陷了。所謂引火焚身,就是這樣的局面吧。

  開始的失控,勉強可以解釋為情不自禁;後面的失控,就讓丁未的男性尊嚴大為受損。有過看片受教育的經歷,甚至聆聽過損友幾步法的總結,但是親自上陣,丁未才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實踐出真知。

  他毫無章法、幾經周折,在無暇顧及卷爾的感受下,就那麼貿然沖了進去。卷爾喊著疼,狠命地掙扎了幾下,後來就趴在那兒不動了。

  丁未自己也很疼,進去的過程很不順利。在他自己都要放棄的情況下,不知道是角度對了,還是別的什麼因緣際會,反正是突然成功了。這讓他感到疼之外,又有些別的感覺。在他還沒來得及分辨的時候,似乎僅僅是幾下就繳了械。

  做錯了嗎?這個時候是無暇去想的,所以他們又有了讓丁未較為滿意的第二次、第三次……滿意是因為他身體力行地用實踐檢驗了理論。效果對他來說,還是不錯的。

  陸卷爾呢,她自從決定老實地順從之後,那個晚上除了叫了幾聲疼,就沒說出過別的話。丁未伏在她身上輕咬她的時候,她覺察到氣氛有些微妙,但並沒有很激烈地表示什麼。畢竟她喜歡他,畢竟兩個人曾經親密過,這個程度,在她看來,還不算太過。直到他的手切實地觸及到她,同她再無阻隔,她才意識到,似乎這次要發生什麼,而她全無準備。

  她只是在心底輕輕地問了一聲,跟他,願意嗎?不需要回答,丁未莽撞的、甚至笨拙的動作,沒輕沒重卻實實在在地打動了她。所以在一切開始之前,她沒鼓勵,卻也沒反抗,她任由他把她弄疼,任由這種疼痛滲到骨子裡、留在心上。

  此時的疼痛,她覺得像是一種獻祭,裡面包含的,滿滿的都是愛意與忍耐。作為初次烙下的痕跡,對彼此來說都不那麼容易輕易抹去。即使以後分離,記著這份痛一生一世,也是跟他的一生一世了。當然這只是她稚嫩的一相情願,層層累積下來的感受或者會被放大,也或者會被縮小,卻絕不可能歷久彌新,永遠保持原狀。

  當丁未把她抱到床上,她天真地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儘管很疼,但好在挺過去了。丁未後來的親吻,她也錯誤地理解為安撫,沒有任何異議地接受了,甚至可以說是欣然接受的。親吻是柔情蜜意,很能調動人的情緒的。所以卷爾從中獲得了安慰,丁未從中獲得了再發起進攻的原動力。

  火滅了,煙散了,煙薰火燎的痕跡和燒過後的灰燼總是在的。換到他們這件事上,那就是陸卷爾第二天的臥床不起。

  疼是疼的,但還不至於起不來。卷爾被折騰到快天亮才算是被放過,而丁未很快睡著了。她卻是又翻來覆去地很久才睡著。她醒來後,丁未已經起來,能聽到他在廳裡面活動的聲響。

  陸卷爾後悔了,不論多難受,多不願意動,都該趁著他睡著爬起來洗澡穿好衣服的。現在只能窩在床上等丁未出門了。她實在不知道在發生這一切後,怎麼跟他交流,只有裝睡一途能暫緩尷尬場面的出現。

  丁未進來了幾次,卷爾都瞬間石化,他呆了呆,也就出去了,可始終也沒真的出門。

  卷爾在裝睡的過程中,還真又睡著了一會兒。人有三急,她也沒辦法避免。所以堅持到下午,卷爾還是起來了,換了衣服,直奔廁所。

  把自己收拾清爽,卷爾終於鼓足勇氣走出去,卻在看到丁未的第一眼時,下意識地只想再躲回去。她發覺她不是不好意思,她是覺得有點兒排斥,甚至是有點兒噁心。原本英俊瀟灑的丁未,現在在她的眼裡,都被昨晚不經意地看到的、男性獨有的器官所替代,讓她很不適應、極不舒服。對他的種種美好的感情,在這種視覺衝擊下,仿佛也被沾染上不潔的氣息,讓她急於摒棄。

  為了把這種不適感降到最低,她只有低下頭,對丁未的任何詢問都"嗯、啊"地回答。

  丁未當然不會明白卷爾的感受。他經由昨晚成長為貨真價實的男人,正是信心滿滿、雄心勃勃的時候呢。他認為卷爾只是害羞,他也做不到很自然,但是既然是男生,就得臉皮厚點兒。

  "那個,感覺怎麼樣?"卷爾只聽清了這一句,整個人就被從迷糊的狀態中炸飛出來。還敢問她感覺如何?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嘛!她抬眼望去,丁未整個人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興致盎然,一點兒也沒有可能會被打擊的自覺。

  卷爾已然清醒過來,當然不會很直白地說不好或者不喜歡。不好又怎樣,難道要他在自己身上再磨煉?一次就要了她的命了,還是收拾心思過原來的日子好。

  本想什麼都不說的,可丁未坐到了對面,雖然沒一直盯著她,可她能感覺出來,他似乎屏住呼吸,就等她的回答。這一刻實在是太靜了,靜得讓她沒辦法當聽不到似的,不給他半點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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