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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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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爾拋出爆炸性的消息,可媽媽一點兒沒有動容的意思,"不用你爭氣了。你爸爸說了,兩家註定是沒那個緣分了。" 卷爾沉默了,這可能就是差別吧,大人與身為孩子的他們的區別。這幾天兩家人在一起的時候,爸爸媽媽對高莫還是像對自己孩子一樣,該關心的關心,該教導的教導,一點兒都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妥。卻原來,爸爸媽媽心裡還是有芥蒂的。他們顯然是對她的另一半要求過高--要求他能一心一意,從始至終。 "丁未、曾毅、小羅他們幾個最近怎麼樣?"見卷爾不說話,媽媽忽然問。 "都挺好,都挺忙的。我跟小羅是總在一起的,那兩個這學期都沒怎麼見著。"有關丁未的資訊,卷爾在家裡是三緘其口的。她不確定什麼樣的消息會讓父母留下好印象,所以並不敢冒險多說什麼。如果這個人以後真的能夠跟自己一起生活,那麼好壞自己都是要認的,何必讓父母跟著操心。如果這個人以後只能是陌生人,那麼說多了就更沒有一點兒意義了。她之所以不說,還是心存希望吧,卷爾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卷爾回校之前,同高莫兩個人有過一次突如其來的談話。形容為突如其來,一方面是由於談話的時機選擇很讓人意外,另一方面是談話的深入程度,對卷爾而言有些難以想像。 這天是卷爾回校的前一天,遲阿姨說,卷爾今年的生日恐怕要在學校過了,所以想為她提前慶祝。爸爸媽媽都說,小孩子過什麼生日。後來商討的結果是不提生日,只是兩家人一起出去吃自助餐。 餐廳的規模並不是很大。雖然人不多,但他們去的時候,少數的幾張大桌都已經有人坐了。所以後來是大人們一桌,卷爾和高莫一桌。 取菜的時候,卷爾發覺高莫很嫺熟,什麼多取點兒,什麼少取點兒,他都心中有數。 "在國外常吃?" "我曾經在這樣的餐廳打過工。" "獎學金不夠用?"卷爾知道,高莫在國外的這兩年,是不用家裡給他寄錢的,完全自立。 "我是替朋友的班,他動手術。" "很要好的朋友?"卷爾知道高莫對於時間是多吝嗇的,讓不缺錢的他去做那種事情,無異於要他浪費生命。那麼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就是這個朋友是他的知交。 "當時還算不上。"程平郅是高莫同一個實驗室的同學,當時的交往還不算深。能求到高莫頭上,實在是考慮到高莫不會對這樣一份兼職感興趣,不存在被取而代之的危險。 程平郅是用一句話打動了高莫,他說:"你到這裡,就是為了在實驗室裡面待上若干年?你的一生就打算在一個又一個實驗室裡面完全消耗掉?" 高莫知道自己這樣生活,的確是存在問題的。他到了美國之後同姚笙接觸得很多,甚至漸漸開始依賴她。生活方面的事情、學業上的事情,只要是能夠借他人之手的,姚笙都會主動幫他做好。所以他同意幫忙,邁出了跨向校園之外的第一步。 "我們是在這之後才逐漸熟悉起來,他帶著我嘗試了很多東西。" "什麼都試?"卷爾拿起夾子,沖著生魚片躍躍欲試。 "什麼都試,我還參加過大麻聚會。" "這人!這種事都讓你去?"香煙在卷爾這裡都屬於違禁品了,難怪她的反應大。 "我只是去參加聚會,並沒有吸。"高莫見卷爾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安撫性地說了一句。 兩個人端著餐盤回到座位上,卷爾才說:"這種熱鬧,你竟然也會去湊,你真是變了很多。" "偶像的形象瞬間崩塌?"高莫看似輕鬆地調侃。 "你怎麼會是我的偶像!"卷爾用叉子戳了戳盤子裡面盛的水果,"你一度是我的信仰。"可能正是這個原因,其他人有任何問題,她都能面不改色地理解和接受,但是對高莫,她卻做不到。一直在卷爾心裡有著固定位置、固定形象的他,要她把這個形象搬下來打破,不能夠,也不願意。 "信仰動搖了?" "你總是抽冷子就來一次釜底抽薪,我再堅定的信仰也扛不住啊!" 高莫停了一會兒,才慢慢地道:"總是?離開也算?" 卷爾抿了一下嘴唇,這是她緊張時候的小動作,她無意與高莫探討從前。 見卷爾一副不欲再談的表情,高莫盯住她問:"往事不要再提?" "高莫!別這樣,這不像你。"卷爾對咄咄逼人的高莫很不適應。 "怎麼樣才像我?對了,信仰,就要像神一樣,既無瑕疵,又無過錯?" "對不起,我出去一下。"沒等卷爾想出來該怎麼回答,高莫突然起身。 卷爾一個人坐在那兒,時不時地還得沖爸媽那邊露個笑臉,表示吃得很好、心情很好。正等得忐忑不安,生怕他就這麼走了,高莫終於回來了,帶過來一絲煙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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