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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要是能在禮堂放一場《霸王別姬》,有'哥哥'出席,把我的手拍斷掉都沒問題。"齊舞突發奇想。

  "也沒見你多喜歡他,他的歌你會唱的還不如我多。"何布馬上拆臺。這倒是實情,齊舞對哪個明星都沒有什麼偏愛,八卦之類的是誰的都一樣感興趣。對張國榮,也就是提了兩次而已,磁帶買了不少,可放哪首出來她都叫不出名字。在別人看來,她的喜歡實在是不夠盡心。

  "我又不是把他當偶像來崇拜,又不迷戀他,有他會就行了,我幹嘛非得會。"

  "不迷戀你為什麼還想見他?還要跟他一起迎接新年?"

  "聽他的歌,就好像他時時在跟我說話,想見他的那種心情,就好像是想跟筆友見個面。我如果參加他的演唱會,所有人歡呼呐喊跟著唱和,我可能最多就是站起來朝他揮手。我真的不迷戀他,我就是想見見他,感覺一下他是不是我認識了很久的那個人。"齊舞否認她迷戀,但是所有人好像都從她的話語中捕捉到了點兒小女孩的情愫,淡淡地舒展在那兒,不爭奇鬥豔,可存在已經是所有的表達。

  "服了,你這真是寵辱不驚、生死與共啊!"何布感歎地說。

  齊舞一手叉腰,一手伸出來點在何布的臉上,"隨便你怎麼說,我跟我家'哥哥'都不跟你一般見識。"她故作潑辣的姿態帶著點兒憨憨的可愛,把她們逗得笑作一團。

  在孫木南的主持下,話題總算是又回到了關於聯歡會的討論中。聯歡會的表演不是很正式,所以她們打算表演個小合唱,裡面最多分分高低聲部,這樣排練起來也簡單。

  "我不知道會不會被抓去幹活,先跟你們練著,要是真的上不了場,不許怪我啊!"卷爾見結果已經出來,忙提前聲明。

  楚菲萍正好站在卷爾身邊,趁別人在熱議站位元以及服裝的話題,她小聲問她:"說,是不是要跟高哥哥約會,才預先請假的?"

  卷爾忙搖頭。難怪楚菲萍會這樣想,她這兩天跟高莫的確是來往得比較頻繁。遲到的、無緣的平安夜電影仿佛沒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實質性的壞影響,她去找他,他每次都肯出來。但是卷爾幾次試圖跟他討論有關漫不經心的話題,他都不肯跟她談下去,好像他們在一起就是為了吃飯,或者是為了研究學習方面的問題。

  卷爾也惱火,索性直接喊道:"我知道不論我怎麼說、怎麼解釋,你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小時候就是這樣,我跟你出去玩,摔倒了哭過一次,你就說我太嬌氣,不肯再帶我玩。不論我後來表現得多勇敢、多堅強,你也始終認為我嬌氣。"

  "你不是第一次說我漫不經心了,在你看來我要做到怎樣才能稱得上花心思呢?難道做什麼事情之前,先大張旗鼓地宣傳,讓所有人知道我要達成什麼樣的目標,然後做出奮鬥的樣子?學習學得廢寢忘食,要麼掉頭發,要麼學到長出白頭發;對人呢,想結交從一開始就極力討好,然後形影不離;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都會有極大的反應,表現出苦惱到極點的樣子,這樣就對了?!"她發力學習的時候,每天只睡四小時,弄得每天帶著大大的黑眼圈去上課。她不是沒苦惱,只為了他一個人認真苦惱過,可他卻一竿子把她打翻,就此蓋棺定論了。

  高莫當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卷爾,原來你這麼委屈。"

  卷爾喊完就痛快了,還沒當回事地說:"是啊,我冤死了。"她是真的有點兒冤,她怎麼也想不到正是她這一番吵嚷,會讓高莫下決心離開,去國外拿學位。而且速度快得讓她來不及挽留、來不及表露悲傷。

  卷爾見楚菲萍明顯不相信的樣子,又說:"我真的是怕學生會那邊有事,咱們還打算著過元旦呢,那邊已經開始籌備新春團拜會了。到那時我早回家了,所以現在要抓緊幹兩天活。"因此,就算她是真的有找誰共度新年的心思也得先放下,應對完搖身一變成為她頂頭上司的丁未,才真正會有好日子過。何況她都不太敢想約會之類的事情,她發覺他們平常的見面往往都比較順利,越是鄭重其事,結果越是淒慘。

  果真,到了三十一號那天,卷爾早上出門之後,就再沒能被放回宿舍跟姐妹們團聚。說她有多忙,也真算不上。她只是很不幸地被留在了學生會值班,從早到晚都沒來替換她的人。中午的時候,她餓得不行,剛想出去吃飯,偏偏校辦打來電話。她把事情記錄下來,又根據學生會的通訊錄輾轉通知了相關人員。她忙完之後,才發現已經快到一點了,打電話的時候,無意識地喝了很多水,這會兒倒是不覺得餓了。卷爾心想,食堂反正也剩不下什麼了,不如堅持一下等有人來了,她去點個小炒,好好兒吃一頓。

  就這樣她堅持又堅持,寫寫畫畫,接打電話,不知不覺天都黑了。卷爾捂著肚子坐在那兒,正餓得發慌呢,突然有人喊她:"陸卷爾,你在這兒幹嗎呢?"

  卷爾抬頭見是丁未,"我在值班,"說完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還是帶著點兒期望問他:"你是來接我班的嗎?"

  "值什麼班,接什麼班,誰讓你在這兒的?"

  卷爾呆了呆,"我不大認識,反正是學生會的,在這裡遇到過。"

  "不認識你就聽人家使喚?"丁未有點兒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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