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我們的青春,櫻花一樣燦爛 | 上頁 下頁
六十七


  我笑了,抹一把臉,原來,不知何時,淚水淌滿了臉。

  胥韋太不小心了,他那一聲喂,我已經清楚地聽見電話那頭是個女生,但是他的部門是清一色男子,何來的女同事?

  為什麼要騙我?

  我為什麼要相信他的謊話?為什麼要那麼委曲求全?為什麼愛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著背叛?為什麼我恨不起來,即使他錯了我還在為他想著藉口,寧願不計較他的謊言。

  我沒有知覺地回到家裡,從冰箱拿出準備好的菜,做了一個番茄湯和炒雞蛋,看看鐘錶,已經七點鐘,兩個小時了,他加班兩個小時了。

  我忍不住又自個兒笑了一下,我不知道除了笑還能幹什麼,仿佛這樣笑,能讓心臟減少一點疼痛,肚子很餓,餓得有點發虛軟,於是我開始往碗裡裝飯,默默地吃著自己做的飯菜。

  默默地吃著,沒有知覺,也沒有味覺,只知道自己很餓,想著要把肚子填飽,可是吃了三碗我還是覺得很餓。

  我不知不覺把兩個人的飯菜全都吃光,可是那種饑餓感還是無窮無盡地向我湧來,讓我非要拼命往肚子裡灌東西不可。

  抽了半包煙還是覺得餓得受不了,再看看鐘錶,時間是21:00,我把煙頭扔到地上,隨便換了一件衣服就直接奔月亮灣去,我已經很久沒去過那喝酒了。

  八十八

  下了計程車,我看見胥韋和小默正在前面走著,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然後一片空白,只想追上去問個究竟。這時JACK剛好也回到酒吧,看見我像被鬼追一樣向前沖忍不住喊了我一聲。

  可是我根本沒有聽見,只是直直地瞪著前面的兩個背影,想著一定要追上他們,不然他們就會等到計程車了,我就追不上了,也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他們了,我一定要追上他們!

  我不敢喊胥韋的名字,怕一喊出來就會把他嚇得跑掉,我一定要跑到他前面,親口問他個究竟,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那麼殘忍地對我?

  我急急地走著,最後索性小跑起來,腳跟有點痛,現在才想起來,我剛才出門得太急,沒有換鞋子,腳上還穿著上班的高跟鞋。前面有一個小坑,JACK想要叫住我,可是已經來不及,我已經一腳踩下去,鞋跟一扭,我就這樣直直地趴到地上。

  計程車停在他們前面,小默和胥韋坐了上去,就這樣,在我面前絕塵而去。

  我懊悔地想要爬起來,只聽得頭頂一個戲謔的聲音:「許同學,你愛我就明說,不用這樣趴在地上行這樣的大禮。」

  我抬頭,一張俊美的臉孔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的眼睛如同深水寒潭,長滿了茂盛的水草,纏繞,糾結,幽暗之中,波光一片,含著涔涔的笑,原來是JACK,只見他帶著微微戲謔,歎了口氣:「都說現在是男色橫行的年代,為什麼許同學,我的美色為什麼就打不動你的芳心呢?是不是我媚眼拋得不夠?」

  我想要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眼前卻一片昏黑,我的眼睛再次溢出眼淚。

  胥韋,如果你不對我那麼好,如果我不那麼的愛你,如果我們不那樣地渴望得到對方,那麼,現在,我也許不會這麼地傷感了,而你也不用那麼為難了吧?

  我就這樣直直昏了過去,想不到那樣強勢的許童童也會因為摔一跤而昏倒,我看不到JACK的眼神變得驚慌,只感覺到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地摟著我,呼喚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JACK被我的臉色蒼白,還有下身嘩嘩流出來的血嚇得像個無助的孩子。他一邊狠狠地把我抱在懷裡,一邊奔向他的小車,還有空中還飄蕩著他的淚水。如果此刻我有知覺,也許我會被他的深情感動,也許我會愛上他,只可惜,我沒有看見。我的心臟,被一個叫胥韋的男子傷得滿是傷痕,如果把我的心挖出來,會看見它在汩汩淌著血,怎麼止也止不住。

  八十九

  昏迷之中,是無窮無盡的夢魘。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被自己深愛的人無情地向自己捅一刀,你還要故作姿態,掩飾著傷口,一邊乞求他的憐惜,一邊眼淚百折千回。

  傻瓜啊,不用執著不值得的愛情,只有學會放棄,你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可是,我這個傻瓜什麼時候才會學會放棄呢?

  當我睜開眼睛,JACK用心疼的眼神注視著我,沉默地看著我,我虛弱地笑了下:「怎麼了?你這樣子,我很害怕。」

  他不說話,用那樣糾纏而心疼的眼神,繼續看著我,默默地流著淚水。我有點慌,不知道他為什麼流淚,不知道有什麼事能讓他這樣涼薄的人傷心流淚。

  我牽扯了一下嘴角:「即使你的男色沒有打動我的芳心,也不要企圖利用我的同情心。」

  護士姑娘走了進來,用責怪的語氣對JACK說:「你太太小產,你要好好照顧她,回去煲一些滋補的湯給她喝,不要以為哭一下就沒事。」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了JACK一眼,然後坐了起來:「我小產,我什麼時候小產了?」

  突然間,我想起了自己已經兩個月沒有來經期,也想起了昨晚我昏迷之前感覺大腿之間有一股溫熱在流淌……

  「原來這樣……」我喃喃地說,眼神發愣地看著JACK,「我不知道,原來我有了BABY。我真的不知道,我昨晚只是想追上胥韋,我有事要問他,可是我摔倒了,為什麼我會摔倒……」

  JACK握著我的手,他沉痛地說:「童童,你傷心就哭吧,不要壓抑在心裡。」

  我搖頭,艱難地向他解釋,「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的,不然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照顧好這個BABY,這是我和胥韋愛情的結晶,我們一定會很愛他的,是我太不小心了,真的太不小心。」

  我一直喃喃地說自己太不小心,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著什麼,只覺得心裡有一種東西,正在慢慢地流失,從我的心裡,身體流失出去,想捉也捉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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