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青春，櫻花一樣燦爛(38)_阿罩

三十八

　　「恨？為什麼恨一個不相關的人？」我笑了一下，「這些事，你情我願，有什麼好恨的？你不是說過要得到我麼？現在如願以償了，是不是感覺如此而已？」

　　「我沒有那麼卑鄙！」他咬著牙齒，狠狠地說。

　　「不過，還要謝謝你，讓我平靜了下來。」我說得很懇切。

　　「許童童，既然這樣，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答應你，儘量做一個好男人。」他低沉地說，眼神裡有一種淒美的受傷。

　　「儘量？」我譏誚地笑，曾經也有一個男人保證給我幸福，會好好愛我，還不是一樣躺在我的好朋友的懷裡，不不不，我不會再相信男的承諾，那只是他們順口拈來的話，說得那樣地自然，自然得那樣真誠。

　　「我要走了。」我從站起來撿自己的衣服，從容而帶著憂傷的心情穿上自己的衣裳。

　　這就是我的初夜了，毫無印象，帶著一點點的疼痛，還有像花朵一樣耀眼的鮮血，原來，性可以和愛情無關。

　　我的心很平靜，非常的平靜，昨晚還是那樣錐心地痛恨，今天，竟然平靜得像是發了一場可笑的夢。

　　41、

　　回到家門口，小默穿著一身流蘇長裙，看起來是那樣的純美，她用疲憊的眼神看著我，同樣沙啞著聲音說：「童童，你現在才回來，胥韋很擔心你——」

　　一句話，把我本來的平靜給激起萬丈波瀾，胥韋！他娘的胥韋，我什麼時候回來關他什麼事？他們一副姿態的假裝關心我，算什麼？

　　「不用擔心，我還沒有學會為男人去死。」我忍著怒火說。

　　「童童，有必要為了一個男人拋棄我們的姐妹情麼？」她低低地說，眼睛裡毫無愧意，是的，她沒有錯，是她先告訴我，她看上胥韋的，是我的錯，本來就是我的錯。

　　我苦笑，再也怒不起來，我平靜地對她說，「你以為，為了一個男人拋棄我們的友情只有我一個麼？」

　　她用那雙美麗的眼睛憂傷地看著我，不說話，也不走。

　　我再次苦笑，為什麼你們都這樣，一個兩個，都用沉默來逼我，只是為了我那一句話，要我自動放棄，放棄愛情，放棄爭奪，然後他們心安理得，是我自願放棄的，怨不得誰，恨不得誰。

　　我清了一下喉嚨，說：「你走吧，我知道，是你先喜歡胥韋的，我的加入本來就不對，現在我放棄了，真的，放棄了，放心，我沒有恨你們，真的，我想通了，什麼都想通了。」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想著要說些什麼，讓她快點離開，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的眼淚又開始聚集在眼眶，再遲一刻就會開始氾濫。

　　「童童，如果三個人之中，硬要一個是壞人，那就我當壞人吧，我是真的很愛他，你不要恨我。」小默說：「雖然，我曾經怨恨過你，現在，我真的希望咱們還是好朋友。」

　　我笑了，感覺滿嘴的苦澀冒著泡泡：「你回去吧，我困了，有什麼事改天再說。」

　　「童童——」她喊了我一聲。

　　我打開門，關門時，對她無力地笑了一下，然後說：「再見，放心我不會再和胥韋糾結，畢竟我們的感情並沒有深到互相傷害對方。」

　　這木門就像我們之間有一道邁不過去的坎，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我背靠著門，淚水又開始蜿蜒。

　　我把自己拋在沙發上，拿出一支雙喜，點燃了立刻饑渴似的抽起來。手還在顫抖著，過了好一會才漸漸地平靜下來。

　　手機在沙發中難聽死地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繼續抽煙。它停了一下，繼續不折不饒地響起來。

　　我恨手機，真的，恨它到極點，我更恨自己，為什麼去他家之前不會先打個電話？為什麼不在電話告訴小默，我是在去他家的路上？

　　如果我預先在電話說了，那麼今天我不用這麼尷尬，不用被他們逼著我做出選擇，本來應該要選擇，應該痛苦，應該煩惱的是他們兩個，是我笨，竟然不打電話，於是老天懲罰我。

　　響吧，讓鈴聲來得更激烈些吧，我不怕！

　　42、

　　手機終於屈服在我的無聲抗議中，靜寂了下來。我的心失落了一下，怎麼？原來這沒人性的傢伙也堅持不了抗戰啊。

　　門鈴響起來，響了很久，似乎打算非要我和耗下去不可。

　　打開門，胥韋拿著一個飯盒在外面，下巴長滿青鬍子，眼神憂鬱地看著我，我的心一酸，刹那很想投進他的懷抱。很想說，那不是真的，只是我的錯覺，我心裡對自己說，只要他騙我，我肯定相信他的謊話，只要他哄我，我絕對願意相信。

　　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說，就這樣，絕望而無奈地看著我。

　　「你要做什麼？」我厭倦地說。這男人，其實根本不值得我喜歡，這樣寡斷，連分手都這樣拖拖拉拉。可是我許童童偏偏愛上這個男人，還為他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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