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以王之名 | 上頁 下頁 |
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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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麗雅和玖凜開心地答應道。 李欣看著面前歡欣雀躍的兩人,無奈地笑笑。同樣是女人,自己是不是也會有一天變成這樣。無法思考任何的事情,只能想著另一個人。……這個實在太可怕了!李欣甩甩頭。無數肥皂劇已經展示了,愛情是會令智商下降的。做人要理智,而且,在戰爭時期談情說愛,是最差勁的作法。 李欣眯起眼睛,看著面前差勁的兩人。點著頭,肯定了自己的觀點。 明神大陸用來傳遞戰報的,是奇工製作的魔導器「凝言」。使用起來也很簡單。「凝言」是成對的魔導器,裡面灌注滿了銀色的用以書寫的液體。一方將要傳遞的東西,用「意寫」的方式記下,然後放進形似箱子的「凝言」裡,那種銀色的液體就會熔化消失。而另一方,只需把革紙放進相對的「凝言」裡,液體就會在紙上凝固,分毫不差地呈現出那些文字。 王明第一次看到這種魔導器的時候,驚訝萬分地喊了一句:「哇!傳真機!」 自然,他的舉動引來了眾人詫異的眼神。 雖然是很奇怪的東西,卻很實用。而且由於「凝言」成對,也沒有誤傳和被人盜取的煩惱。正因為這種快速方便的消息傳遞工具,使得前線的戰報能及時返回王都,而相對的,王都的情況前線也能知曉。其中當然也包括:王后不日前往希賽因。 希賽因是明神大陸以東,納利河以南的一個城邦,盛產寶石。現在,還沒有明確表明是支持「明王」還是支持「影王」。不過,這都不重要,那樣一個商業為主,兵力不過區區幾萬人的城邦,無論加入哪一邊都不造成什麼影響。重要的是,這次戰爭的前線,是納利河以北的廣袤平原,與希賽因,僅僅一河之隔。 然而,「凝言」傳來的消息,不僅僅是這一個。 伽蘭拿著手裡的私人信件,手微微顫著。 信上的文字裡,滿是玖凜的口氣。 「你還記得你的任務是阻止戰鬼勾引王吧!要是您想一個人霸佔王的話,我們來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伽蘭咬牙切齒地低語:「死丫頭,竟敢這麼跟我說話!」 「王回來了!」 她兇惡的表情,因為這句話迅速消失。她把手裡的信團了一下,隨手一扔。腳下生風地跑了出去。 前線的戰事,現在並不激烈。「影王」的兵力囤積在平原之北,還沒有真正與「明王」的軍隊正面交鋒。至今為止遇到的,也只是小股用來偵察的兵力。有奇工的魔導兵器掩護,又有經驗豐富的然燁將軍,再加上戰鬼的威懾力。現在的局勢,還是「明王」占了上風。 伽蘭跑到營帳外,就看到回營的軍隊。金赤的踏火神駒劃破了陰雨,翩然而降。神駒腳下的火焰散出了靡麗的火星,在雨霧裡飄散。 「王!」伽蘭跑過去,笑著開口。 身著著銀白戰甲的男子,沖她微微一笑。 「伽蘭。」他開口,聲音裡還是透著溫暖。 他躍下騎獸,將手裡的長槍遞給了伽蘭。 「辛苦了,亞修拉姆。」他看著手裡的長槍,道。 銀色的光輝一閃,便沒入了伽蘭的身體。 「你也辛苦了。」他笑著,對伽蘭道。 伽蘭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就看見了他手上的傷,傷口不深,血卻還沒有止住。 「王,您受傷了?」伽蘭緊張地拉起他的手,道。 「呵呵,這個啊……」他笑著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看,「說起來丟人,是被韁繩的鎖扣劃開的。」 伽蘭立刻想到了什麼,「您出去了,卻沒有讓帝侍使用魂守嗎?」 「魂守?太小題大做了吧。」他舔舔傷口,「只是小傷罷了。」 「……」伽蘭剛想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 「你放心,要是真有什麼事,也還有小紅在啊。」他笑著說道。 「沒錯沒錯……」一身赤色的紅蓮湊了上來,「挖會保護王的……」 看著那張美麗得讓人嫉妒的臉,伽蘭不甘地皺起眉頭。「那王為什麼還受傷了?」 「哎?」紅蓮一臉無辜,「那個劃傷挖也沒辦法啊~」 王明站上一步,隔開這兩個人。 「好了,這種小問題,不用再計較了。我們不是要一直站在這裡淋雨吧?」他掠掠頭髮上的雨水,舉步往營帳裡走。 伽蘭瞥一眼紅蓮,轉身跟上。 紅蓮抓抓頭髮,還是一臉的無辜。 王明站在自己的營帳內,籲了口氣。雨水,滲進了戰甲裡,濕了戰袍。戰袍上的鎖扣粘著濕漉漉的衣服,磨破了他的皮膚,隱隱生痛。他小心地褪下戰甲解開衣領,看著那些青紫的傷痕。 「王。」彥華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進來吧。」他迅速地拉上衣服,回答。 彥華走進來,微微頷首。將手裡的革紙遞了上去,「這是王都新來的消息。」 王明接過,仔細地看著,然後,臉上便有了深切的笑意。「遊說?希賽因的領主真可憐……」 彥華看到王明敞開的領口下若隱若現的傷痕,微皺了眉頭,開口:「下次,還是使用魂守比較好吧,王?」 王明愣一下,然後拉緊了自己的衣領。「不用不用。」 「您為何如此執意呢?這本來就是帝侍部的使命。」彥華覺得他有些奇怪。帝侍為王做魂守,是理所當然的事。 王明笑笑,不回答什麼,繼續看手裡的信。 彥華沉默了一會兒,道:「您還介意『政變』的事?」 王明抬頭看他,「那已經過去很久了吧。你提起來做什麼?」 「那麼,您為什麼拒絕魂守?」彥華問道。 「……」王明放下信,「魂守,是轉嫁傷害的術吧?」 「沒錯。」 「那當然要拒絕了。」王明認真道,「這不是很自然的事麼?」 「哪裡自然?」彥華有些不明白他的意義了,「帝侍並沒有戰鬼和鬥神的戰鬥力,只有『魂守』才能成為王的助力。如果您一直拒絕的話,我的存在就失去意義了。」 「彥華,你是不是哪裡搞錯了?」王明歎口氣,「誰的存在是需要『意義』的?」他拍拍彥華的肩膀,「我早就覺得了,幹嗎老是把『王』捧得那麼高啊?王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嗎?我不覺的你受傷會比我受傷好啊。再說了,你自己也知道,我根本不是那個『王』嘛!」 彥華看著他,沒辦法反駁。 「李欣不也曾拒絕過你的『魂守』麼,道理也是一樣啦。何況,我是個男人,這樣的小傷都受不了,以後怎麼頂天立地?」王明笑起來,「是不是?」 「……」 「回答不上來,就當你是認同了。以後不要跟我說同樣的事了。就這樣~」王明舉起了信,「我有事出去一下。」說完,他輕快地跑開了。 彥華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 誰的存在是需要意義的。不需要嗎?彥華想起了很久以前,在前任明王死後的那一片動亂之中,他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為什麼帝侍沒有代替王死!……王是大陸一切,守護王,是帝侍全部的使命。這個男人,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不需要任何人來替自己承擔痛苦,這種執著本身也是一種堅強吧…… 堅強?彥華皺起眉頭,「完全不相配的詞語……」他低語一句,走出了營帳。 軍營的東北角上,是一個岬角,岬角下就是奔騰流淌的納利河。明神大陸地勢西高東低,這裡的水勢比起西邊的嚴克魯斯來,要湍急許多。加上現在是雨季,水位也比往日高出許多。 王明還沒走到岬角,就看見了那個殷紅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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