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要忘記(13)_楚燕狂子

十三

　　謝遲遲習慣性地拍手鼓掌，卻被莎娜一巴掌拍掉了，她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謝遲遲說，「還鼓掌！你忘了這個傢伙是怎麼整我們的嗎？」

　　謝遲遲訕訕地放下了手，一抬頭，正看見舒漫歌不懷好意的目光透過人群，落在她的身上，含著莫名的笑意。

　　這樣的眼睛似乎在哪裡看過？

　　有瞬間的恍惚。謝遲遲立刻驅散了這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奇怪的想法，毫不示弱地回瞪過去。

　　舒漫歌從講臺上往座位走去，徑直向著謝遲遲和莎娜走了過來，謝遲遲緊張地在心裡說，別過來！千萬別過來！

　　舒漫歌在經過在她身邊時並未停頓，反而向著另一方向最後的座位上走去，謝遲遲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舒漫歌把背包「哐」地一聲扔到了課桌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

　　楚老師微微皺了皺眉，臉上浮現一絲不愉快的顏色，這個出了名的難纏學生現在到自己的班上來了，將來有自己好受的了。

　　「蘇俊安。」楚老師喊。

　　「到。」坐在前排的蘇俊安站了起來。

　　楚老師贊許地看著他，淡淡的笑容從嘴角泛起，她大聲宣佈，「廣告0702班班長由蘇俊安擔任。」

　　班集裡面再次想起了熱烈的掌聲，只有謝遲遲一臉冷漠地坐著。

　　楚老師走出了教室，授課的教授進來了。

　　是美學概論課。

　　年長的男教授清了清嗓子，說，「今天，我們就來講講什麼是美，美是怎麼來的？美者，羊大為美……」

　　教授的聲音突然停頓了，目光落向後排——舒漫歌正趴在桌子上睡覺。手臂疊著手臂，頭埋在手臂中，耳朵中插在耳塞，而頭髮從側過的臉龐滑下，遮住了面部。

　　頭髮微白的教授用教鞭敲了敲桌子，翻了翻名冊，喊道，「舒漫歌！」

　　然而，舒漫歌依舊趴在桌子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似乎已經睡著了一般。

　　「舒！漫！歌！」老師的聲音陡然提高，嚴厲了起來。

　　坐在他前排的女同學夏悠茗怯怯地轉過身推了推他。

　　舒漫歌揚起惺忪的睡眼，嘟囔著，「幹嘛？」

　　夏悠茗指了指講臺上的老師，舒漫歌抬頭便遇見老師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光。他懶洋洋地站起了身，白色的耳機線露了出來，他隨手摘下了耳機，一臉無所謂地看向正在努力壓制火氣的教授。

　　老教授更為生氣，他嚴厲地問，「舒漫歌，回答一下，什麼是美？」

　　「美？」舒漫歌輕輕地重複了一句，嘴角挑起，露出痞痞的笑容，手指指向謝遲遲說，「她就是美。」

　　一片譁然！

　　謝遲遲的臉突然變得了一片緋紅。這樣的話，居然在全班同學前說出來，存心讓自己出醜嗎？

　　舒漫歌依舊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

　　老師語無倫次地說，「不是讓你回答誰美？而是美是什麼？」

　　「她就是美呀。」舒漫歌的眼睛飄向謝遲遲。

　　「你！你給我出去！」教授知道他這是在搗亂。

　　舒漫歌挎起大大的背包，急急走了幾步，一摔大門，「哐」地一聲響。

　　他真的出去了。

　　下課後，各樣流言在學校裡面迅速蔓延。

　　版本一：舒漫歌喜歡謝遲遲，當眾表白。

　　版本二：開學第一天，謝遲遲勇鬥惡少舒漫歌，隨後慘遭惡少調戲。

　　……

　　更有女生在私下議論，謝遲遲很美嗎？我怎麼沒有發現呢？

　　天臺上。

　　謝遲遲與莎娜的目光在校園裡四處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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