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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一個星期後的週六女子籃球訓練時,遲遲不見隊長惠梨子,大家急壞了四處找,最後在一個角落找到了哭得雙眼像鍋貼的惠梨子。

  "許還山……許還山……輸了比賽……怎麼會輸了……"

  比她自己輸了都傷心。

  "你們居然都沒去為他加油!真討厭!這成了他三年級夏天的唯一一場比賽了……嗚……"她繼續痛哭。

  "是你自己告訴我們在決賽時可以看到他更精彩的演出嘛!"一個三年級學姐說。

  "對手是尚德吧?"不知是誰冷不叮冒出一句。

  "你還說!這種滿隊臭屁小子的隊伍,恨死他們了!"溫柔的惠梨子咬牙切齒道,

  "安學長一定要加油,為許還山報仇啊!"

  由於仇恨物件轉移,對安學長的態度倒有180度大轉變。

  於是那年夏天我還是沒有機會見到"傳說中的許還山"的英姿,相反卻知道了尚德這支以黑馬姿態出線的"壞小子"隊伍。

  那天在惠梨子為許還山傷心時,我心中想著的竟不是溫槐如何對付尚德,而是尚德和韓紀旅相比,又如何呢?

  周日和大家一起去看了溫槐隊對武園的選拔賽,李斌教練似乎勝券在握。只派了阿良和武藤兩個正式球員打全場,其它權作訓練替補球員的實力,走馬燈地換著上場。

  而唐翼卻沒有上場的機會,哭喪著臉在板凳上坐立不定,似乎還在嘮叨著求李斌教練給他上場的機會,最後被安學長一記不耐煩的拳頭打得閉了嘴。

  織田信長,可能永遠不會變成耐心會等待的智將德川家康吧!

  比賽半場時我離席去給阿良打氣的途中,面對面遇見了一大群人:在其它體育館打勝選拔戰,又匆匆趕來觀摩溫槐的風奇籃球隊。

  下半場開始前回席發現風奇隊居然就在我們的前排坐下了。一些隊員已經開始和我們女隊的成員搭訕。

  很典型的男校長期無女生作伴後的行徑。

  他們一看見我就圍著許文起哄:"小福!你好朋友來了!快打招呼啊!"

  另一些學長還故作喪氣地抱怨:"沒想到許文的女人緣這麼好!我們還連女孩子都沒認識幾個呢!男校真的是很悲哀的……"

  還有一些打趣地說:"鬍子教練!我們風奇什麼時候招女生啊?你一定要為了我們募集一個像溫槐一樣的美女籃球隊啊!"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得很開心。

  許文已經窘得像被捕的慣犯一樣低著頭。

  韓紀旅的表演欲又因此而來,他故作興奮地大叫為許文解圍:"為什麼只有許文啊!我也和莫凡很熟啊!我們四年級在北京時就認識了!"

  "原來和我們韓紀旅也相熟啊!還是這麼久的青梅竹馬!"風奇的隊員驚歎不已,連那個大伯般的鬍子教練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

  糟糕,又和韓紀旅攙和在一起了。我這麼想著,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不自然的懼怕。

  雖然這麼想,我這次的頭腦卻出奇的冷靜,很清楚地明白韓紀旅並不是和我攀交情,只不過想在他的朋友中幽默地開玩笑罷了。

  於是我冷靜地附和著韓紀旅的玩笑,灑脫老練地在他的視野裡,為他的玩笑快活地笑著。

  越野卻聽著韓紀旅的話回過頭來,一看見我就不分場合地大叫起來:"我記得你!你就是那個上次生了病說什麼都要看見你們安夏生的女生!"

  "哇……"溫槐女隊中哄然炸開:"莫凡!你原來喜歡安學長啊!真是看不出來!那以前是不是企圖用暴力手段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啊!真沒想到莫凡喜歡的類型是這樣的!哈哈哈!"

  在韓紀旅面前我根本不願意顯示被開玩笑的窘態,繼續著我鎮靜老練的形象,和大家一起狂笑:"這種白麵小生的話你們都信!"

  "那我們問你的青梅竹馬!"大家繼續玩笑。

  韓紀旅卻因為聽見越野的話,回想起他搭救我開安學長玩笑的事情,早就笑得一直沒直起腰來。

  就在笑聲中,風奇隊和溫槐女隊已經混得很熟了。

  我的心情也沒理由地愉快起來,只要看到韓紀旅和他的朋友在一起搞笑,可以那麼無負擔的快活我就是覺得出奇地高興。

  平靜下來觀戰時,場上溫槐遙遙領先的比分已失去吸引力,我的眼中,其他一切都陷入昏暗,明亮得耀眼的,只有韓紀旅微笑沉默坐著的背影。

  我還是這麼無可救藥啊!自己這麼想著。

  正暗暗花癡得出神時一個清脆爽朗的聲音把我喚醒了:"莫凡學姐!可以叫你莫凡學姐嗎?聽她們說神射手陳建良是你的哥哥?"

  我定睛看著那個人,是個關西腔,矮小多話,活力十足的一年級學弟。

  "我叫相田彥一!專門負責調查風奇的強勁對手!"他天真的笑容使我也不由地笑了。

  "陳建良是我的遠房表哥。不過他一直照顧我的,就像哥哥一樣!"我答著他的話,又神秘地,用提供機密情報的語氣對相田彥一說:"你覺得他的三分球是不是很帥啊?我告訴你那都靠他刻苦的訓練啊!你如果全心地學打三分球,你也可以打的和他一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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