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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顧臣一堆著一臉的笑容湊過來，勸說這群女生，"你們的心意我帶白慕楓領了。白慕楓現在還需要休息，你們都先回去吧，啊？" 　　"不要嘛！大隊長！"女生們向顧臣一發起嗲來，"人家才剛來你就要人家走，人家還沒看夠呢！" 　　菜菜吐血了，什麼叫"還沒看夠？" 　　病房裡頓時吵成一團，一名醫生從門外沖進來，大罵："你們幹什麼！這是醫院，不是酒吧，誰讓你們在這裡大叫大嚷的？都給我出去！" 　　女生們這才不情不願地撤退，臨走時不忘回過頭來，含情脈脈地看著白慕楓。可惜白慕楓正把頭包在被單裡裝屍體，無福消受了。 　　"還有你們！怎麼還不走！" 　　醫生瞪著還傻乎乎靠牆站著的其他四個人。 　　"就讓他們留下來吧！"白慕楓探出腦袋，起死回生地說道。 　　"不行！都得回去！吵死人了！"那個醫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說話跟火山爆發似的。 　　"醫生，讓我留下來陪他好不好？"莊小兒楚楚可憐地望著醫生。這位醫生雖然已經年過五旬，腦袋早就禿成了地中海，但是依然難過美人關，連忙說："那好！只能留一個人！其他的都得走！" 　　有個人陪著就夠了。菜菜跟著顧臣一和那個球員走出了病房，突然覺得情緒萬分低落，菜菜自己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從今往後不洗臉 　　最近，菜菜的心情鬱悶異常。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覺得想起了許多不開心的事情，從前的，現在的，突然就從哪個不知明的角落裡突然冒出來，齊刷刷地向菜菜刺了過來。菜菜想躲都躲不開，只好任憑無情的利刃把自己刺得傷痕累累。 　　菜菜突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就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狠狠哭一場。菜菜雙手插在褲兜裡，毫無目的地往前走。此時正是午後，溫暖的陽光從許多樹杈間撲落落地撒下來，在地上留下了一處處光斑。同學們早已放學回去了，操場上空無一人。菜菜從二樓的走道上看這個校園，突然覺得這個學校其實是很美的，有成片的樹林和成片的花壇，教學樓也建得頗具觀賞性。只是有點靜得可怕，能把人心底的那點孤獨感一點一點鉤上來。 　　突然有一陣幽雅的琴聲傳來，帶著淡淡的憂憂之傷，深深地感染了菜菜。菜菜順著琴聲徑直走到了天臺上。只見花木月坐在地上，靠著水泥圍欄，撩撥著手中的吉他。棕色的長頭髮垂在肩上，微微地遮住了半邊臉盤。眼睛低垂著，依然可以看到一絲絲憂鬱蕩漾在他的瞳仁裡。花木月嘴裡哼唱著歌謠，晶瑩的陽光在他的頭髮上，身上跳躍著，像一群群歡快的小精靈。 　　這是一副多麼美好的畫面啊，菜菜遠遠地站著，傾聽著花木月動人的歌聲。 　　說什麼要遠行 　　說什麼要離別 　　說什麼似水流年 　　說什麼無怨無悔 　　青春的花開了又謝 　　而我卻找不到你曾經的那張臉 　　昨日的美好我一刻也無法忘掉 　　你烏黑的長髮 　　還有你動人的笑顏 　　都去了吧 　　就讓它們隨風而去吧 　　心碎的疼痛 　　只有在你走後才悄然生長 　　不會有什麼結果 　　不會有什麼永恆 　　我手中的花兒就要盛開了 　　而你卻走得如此義無反顧 　　你是否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你就要離開我了 　　而我卻一直站在你離開的背後 　　默默地繼續愛你 　　花木月彈得很投入，絲毫沒有發現菜菜這個不速之客。菜菜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菜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也許是感動了吧。這是一首好歌，但聽起來讓人心碎。 　　菜菜走上去，坐在花木月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彈琴的的手。那真的是一雙藝術家的手，白皙而乾淨，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不帶一點世俗的東西。 　　花木月看著菜菜，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謝謝你的琴。"花木月的聲音柔和得就像平靜的水面蕩起的那一圈圈漣漪。菜菜的臉很快就紅了，這才發現花木月手裡的吉他正是自己送他的那一架，心裡頓時像吃了蜜一樣甜…… 　　"剛才的那首歌是你寫的嗎？"菜菜問。 　　"是的。" 　　"真的很棒！叫什麼名字？"菜菜由衷地讚歎道。 　　"謝謝。歌名我還沒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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