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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二


  第九章:晴天霹靂

  分不清哪是菜哪是飯

  「你這個人可真累。要是想說這些話,以後你就不要再找我了。雖然我成天在家裡呆著,也不願意無聊得接受你這些質問!我先走了。」

  玫珞提高嗓門兒留下最後一句話,轉身出了咖啡屋。惠琳緊緊閉上眼睛,吃力地喘著氣。

  「哪兒不舒服嗎?你的臉色很難看。這些,我來吧,你進去休息吧。」

  惠琳向孫女士辯解道:「我沒事兒,媽媽。我天天干這些,有什麼累的。」

  「你吃好了嗎?」

  「那當然。我吃得很好。媽媽,您就坐那兒呆著吧。」

  孫女士無可奈何地坐在了餐桌上。

  「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這裡裡外外的,讓你操了多少心……」

  惠琳不好意思地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最近可能是瘦了點兒。」

  「即使是沒有胃口,你也得吃好,吃的事兒可馬虎不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惠琳你得保重身體。為了那裡的新宇,你也得挺住才行。」

  「你放心吧,媽媽。我很健康。」

  事實上,惠琳的內心非常焦慮。間歇的疼痛已經持續地發生,而且,疼痛的強度也與日俱增。可是她忙得不得了,連到醫院檢查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從學校下班後又得跑去看新宇,還得時不時地抽空來看兩位老人。

  今天是早早過來給兩位老人做晚飯。她覺得渾身上下猶如灌了鉛似的,但是為了不讓老人們看出來,惠琳只好咬緊牙關忍著。惠琳想,自己給這兩位老人帶來了莫大的痛苦,即使是一生給他們作牛作馬當奴隸,也不能彌補心靈上的欠債。可是,就連站著都覺得吃力。惠琳手心捏著冷汗,硬是咬牙挺著,咬得牙根都生疼。

  惠琳面帶微笑,甜蜜地跟孫女士說道:「媽媽,你幫我看看這個沙鍋的鹹淡如何。」

  「這麼快就好了?」

  孫女士嘗了兩小口湯,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真好吃。」

  惠琳還是那麼小心翼翼地說道:「爸爸口輕,我怕他覺得鹹。」

  「你爸爸也喜歡這樣辣乎乎的沙鍋。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這些?這年頭,年輕人大多吃西餐,很少有人自己做著吃。你還真行!」

  惠琳的表情這才明快了許多。聽到孫女士的熱情讚揚,惠琳覺得沉重的身子輕了許多。

  餐桌上擺好了飯菜,孫女士扶著李世煥社長入座。扶李世煥社長的任務仍然是孫女士的份兒,惠琳現在還不敢靠近他。

  「這是新鮮的明太魚沙鍋,是惠琳燒的。辣乎乎的又爽口,真吊胃口。」

  李世煥社長不冷不熱地看了一眼惠琳,舀了一勺湯喝了起來。

  「怎麼樣?好吃吧?」

  孫女士急著問了一句,李世煥社長還是那麼不冷不熱地點了點頭。不用他讚揚好吃,只要他不把碗筷扔出去,惠琳已經是覺得謝天謝地了。

  李世煥社長默默地吃了幾口,忽然轉頭盯著惠琳看了看。惠琳正往杯子裡倒水,意識到李世煥社長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嚇得心都快要跳出來。

  「你……不……吃……飯……嗎?」

  惠琳懵了,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孫女士急忙笑著說道:「爸爸讓你吃飯呢。手頭上的活先放下,你也過來一起吃吧。」

  「你們先吃吧。我待會兒再……」

  「你別固執了,快點兒過來坐吧。」

  惠琳也無可奈何地坐到了孫女士的身邊,李世煥社長看著惠琳點了一下頭便開始熱衷於他的晚餐。惠琳第一次跟兩位老人同桌就餐,這對目前的惠琳來說真是激動萬分。

  「你不用拘束,吃吧。不管別人說什麼,這已經是你的家了,惠琳。」

  惠琳仍然沒有動筷子。這一回李世煥社長又看著惠琳說道:

  「快……點……吃吧。」

  「是,爸爸。」

  惠琳這才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眼前是一片模糊,分不清哪是菜哪是飯。

  第九章:晴天霹靂

  盡可能地治療

  孫女士那望著窗外的目光久久未能收回。她無力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新宇他也許會那麼想。逼得急了兔子也爬樹……」

  「……」

  「逼得再急,再氣不過也是,怎麼會有那種想法……又不是別人,我家的新宇怎麼會……」

  「你說什麼呢,媽媽?」

  惠琳兩眼發呆,孫女士轉過臉看著惠琳說道:「我不相信我家新宇會那麼做。可是,又一想,新宇他也許會有那麼個想法……」

  「那麼,新宇他真的惡意地把玫珞……」

  孫女士又大幅度地搖了搖頭。

  「不會是那樣的。我家新宇是什麼樣的孩子……」

  「媽媽,新宇他不是那種人,那是一場失誤。當時,玫珞也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我也相信新宇,他絕對不是做那種事兒的人。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有一些雜念。」

  「媽媽……」

  惠琳未能接著說下去,只是咽了一口苦水。她覺得眼前的孫女士有些陌生,她是新宇最尊重、最敬愛的母親,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對新宇有那樣的想法呢?

  「家屬沒跟你一起來嗎?」

  惠琳一直在以繃緊的心情注視著醫生的臉色,這會兒卻睜大了眼睛。醫生的這句話變成了晴天霹靂,毫不留情地擊中了惠琳的大腦。

  最近一些日子,她一干點兒活就覺得吃力,就連去跟新宇會一次面都覺得是負擔。那也一直回避著醫院。一想到醫院,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好像這個不祥的預兆一直等待著她似的。為了回避那個不祥的預兆,惠琳也就一再推延去醫院檢查的時間。但也不能永遠推延下去,首先是與新宇的會面成了問題,最起碼的,會面的時候自己應該保持必要的身體狀態。

  從打邁進醫院的時候開始,不祥之感占滿了整個胸膛,以至呼吸都有所困難。就這麼提心吊膽的時候,聽到醫生的第一句話便是「家屬……」

  「我是一個人來的。」

  惠琳的聲音低得似乎難以辨認音節。醫生為難地搖了搖頭:「我希望能把家屬請過來……」

  惠琳氣沉丹田提高嗓門兒說道:「我的家屬現在不好請。你就把診斷結果告訴我好了。」

  醫生說:「你為什麼現在才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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