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香(35)_金敏基

三十五

　　第四章：永不分離

　　理想的終身伴侶

　　「這就是你的畫室？確實有獨到的風格。」

　　吳明聶議員往室內四周看了看，很是欣賞地點了點頭。

　　「你那麼忙，怎麼會到這兒……」

　　吳明聶議員的不期拜訪，使新宇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我再忙也不至於連參觀你的畫室的時間都沒有吧？你要知道，我也是個美術愛好者，早就想要來一次。」

　　吳明聶議員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新宇，又在室內轉了轉。

　　「我想看看你畫畫的樣子，還有話要跟你說。」

　　「喝杯咖啡怎麼樣？」

　　吳明聶議員笑了笑。

　　「喝杯咖啡？好！嘗嘗新宇沖的咖啡味道如何？」

　　新宇輕輕地行了個禮，似乎是被追趕似的走向吧台。吳明聶議員跟爸爸是老交情，可是跟自己單獨接觸還是第一次。雖然還不知道吳明聶議員此次來訪的目的，但他覺得總有些彆扭。

　　吳明聶議員喝了一口咖啡，笑了笑說道：「這杯咖啡的味道特別好。」

　　「早知道你要來，我準備點兒小酒菜好了。」

　　「好了。太陽還沒落山，喝什麼酒？喝杯咖啡就很好嘛。」

　　新宇也喝了一口咖啡，但是根本就感覺不出是什麼味道。不期造訪的吳明聶議員，始終使他緊張得心神不寧。

　　吳明聶議員柔和地笑著說道：「我早就想跟你有這樣的機會單獨聊聊。你是我的至交李世煥社長的獨生子，理所當然，我們之間也就不一般了。」

　　「不好意思。我應該經常去拜訪你。」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以後經常見面不就結了？我說新宇，你是應該常到我家坐坐。」

　　新宇沒有爽快地接受吳明聶議員的話。吳明聶議員放下咖啡，關切地問道：「你畢業以後想幹什麼？」

　　「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想繼續畫我的畫。」

　　「應該是那樣，畫畫兒可是你終生的事業。無論如何，我對你抱有很大的希望。當然，李世煥社長他現在還希望你學經營以繼承他的事業。但我不這麼認為，人應該為自己想做的事情傾注自己的力量。我很欣賞你對藝術的執著，在繪畫上你有獨到的靈魂，我很早就發現了這一點，只是……」

　　「你過獎了。現在只不過是模仿著做做樣子。」

　　「不管是哪個領域，能夠模仿成個樣子，那已經是那個領域的半個主人了。不是嗎，新宇？」

　　吳明聶議員愉快地呵呵笑了起來，把餘下的咖啡一口喝了個精光。

　　「今天我來找你，是有要緊的事兒。」

　　吳明聶議員的表情看起來有所興奮。

　　「是什麼要緊的事兒？」

　　吳明聶議員的表情，使新宇有點恐懼。

　　「打開窗戶說亮話。你對我家的玫珞有什麼想法？」

　　「有什麼想法？」

　　「在我看來，玫珞對你的想法可不一般……我看玫珞一直把你當作是理想的終身伴侶。

　　「當然，我非常瞭解我的閨女玫珞。所以，我相信她的選擇並不是輕率的。好了，現在我想聽聽你的想法。你對玫珞是怎麼想的，我想知道這些。」

　　第四章：永不分離

　　我惟一心愛的女孩子

　　新宇不知不覺地回避了吳明聶議員的視線。他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好。有些話正在嘴邊兒直打轉兒，就是沒有說出來。

　　「你怎麼不說話？我原以為你的想法會跟玫珞的想法一樣，難道我錯了嗎？」

　　新宇慢慢地把頭轉向了吳明聶議員：「對不起，吳議員。」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對不起？」

　　「我覺得玫珞跟我只是朋友之間的關係，除此之外我還從未想過其他的什麼。」

　　「是嗎？我還以為……呵呵……」

　　吳明聶議員雖然用「呵呵」的笑聲包裝起來，但是掩飾不住內心的失望。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接著沉穩地說：「說實話，我是感到有點意外。是啊，人的感情嘛，怎麼可能都一樣？」

　　「對不起。讓我怎麼說呢……」

　　「沒什麼對不起的。你這個人也真是……」

　　吳明聶議員雖然嘴裡說著沒什麼，可是臉色已變得灰暗了。新宇好像是在等待判決的犯人，就那麼耷拉著腦袋坐在那裡。

　　吳明聶議員用低沉的語調問道：「玫珞也知道你的意思嗎？」

　　「她應該知道。」

　　「是嘛……」

　　吳明聶議員自言自語似的反復點了點頭，慢慢地接著說道：「看來，我家玫珞的感情先行了一步。不過，我倒認為，這並不成問題。路遙知馬力，人與人之間的愛情與感情也應該是這樣。這個時候，讓我說什麼好呢？讓我說出實際的感受，那就是唐突加失望。不過，我不想為此操心。我得感謝你，你能把心裡的話如實地告訴了我。

　　「我只聽了玫珞的一面之詞，就已經把你當作我的半個女婿。這說明我非常相信我的女兒玫珞。現在聽了你的話，並不等於我的想法回到了原點。雖然不好說需要多長時間，你仍有可能把我家的玫珞誠心地接納進去。怎麼樣？這不會是我單方的希望吧？」

　　新宇仍然是難於開口。吳明聶議員長長地歎了口氣，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有千萬斤重量似的。

　　「吳議員……」新宇終於開了口。

　　吳明聶議員眯著眼睛注視了一會兒新宇，沉穩地說道：「我就問你一句，你有沒有其他心愛的女孩子？」

　　「我有。」

　　刹那，吳明聶議員的臉部肌肉抽了一抽。

　　「我有心愛的女子。是在這世界上我所心愛的，惟一的女孩子。」

　　「是嗎？哦，原來有那麼個女子！」

　　吳明聶議員臉上的皺紋在微微地顫動。

　　第四章：永不分離

　　還不能接受你

　　孫女士注視了一會兒玫珞的表情，輕輕地開口說道：「關於閔惠琳那個女孩子，玫珞你也知道嗎？」

　　「當然，我怎麼會不知道？她是個新宇正在著迷的女孩子……」

　　「這都是怎麼回事？我也是最近才聽到那個女孩子的事兒。他們接觸的時間好像並不怎麼長。」

　　孫女士深深地歎了口氣，猶如支撐這座城市的地殼就要塌陷似的，滿臉是濃濃的陰雲。玫珞的表情倒是明朗許多，跟往常一樣帶著華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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