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燙(129)_十八子墨

一二九

　　「夠了！」沈嘉誠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怒衝衝的走過來，看看亞瑟，又看看蔣彥茹，「你跟他什麼關係？」

　　「走了！你還想不想沈嘉誠當你大舅哥兒了？你跟人家女朋友套什麼近乎？」小歪拽著亞瑟胳膊就往社區外面走。

　　十八從酒店出來，一直看到廣場上空的煙花寂寞的散去，酒店服務員出來收拾廣場衛生，掃著煙花燃盡後的紙屑，她才如夢方醒。本來十八就對東南西北沒感覺，大半瓶紅酒就更讓她無論看著哪兒都是北。

　　「怎麼這麼多電話？」十八遲鈍的看著手機上幾十個未接來電的提示，才想起好像是她自己把手機設成靜音，她煩躁的沿著燈火通明的馬路搖晃著，新年夜，所有的路燈都亮著，「真想找個人說說話……」

　　幾十個未接來電裡，大部分是左手的電話，還有小諾和小米的，就是沒有木羽的。十八翻著通訊錄，找到了亞瑟的電話，撥過去，竟然是全尋呼的嘀聲留言提示。

　　「亞瑟啊……」十八仰頭看酒店上空，寂寞的新年夜，她竟然找不到說話的理由，「我……我是真的以為我從來沒在乎過他，怎麼辦好呢？妮娜對他好的不像話，我心裡就拼命的難過，因為我從來沒有對他好過……他在耶誕節的時候答應過我，他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不接我的電話，也不會不回我的短信……記得上次吃飯我跟你說我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兒嗎？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你知道我最在乎錢的……」

　　十八有些說不下去了，自說自話的感覺真的好寂寞。就算講故事也總得有人聽吧？現在她算什麼呢？雖然吃飯的時候妮娜打過來電話說她和木羽在一起，她早有預料，可是心裡還是難過的像被人砍了幾刀。

　　「亞瑟，我說我簽了30萬的借款單你信嗎？長這麼我沒跟別人借過一分錢……要知道現在會這麼難過，在學校的時候就該多向你借幾次錢，也許現在就不會這麼難過了……」十八掛了電話，漫無目的的朝前面走著，她眼前的畫面變得越來越模糊，她的手機一遍又一遍的不停響著。

　　「喂？」十八心不在焉的接聽電話。

　　「你晚上去哪兒，怎麼不接我電話啊？我和方小刀就差沒貼尋人啟事了。」左手焦躁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過來，帶著強烈的不滿。

　　「你們在哪兒？」十八強打起精神，她的新年夜不能這麼糟糕透頂。

　　「我們在工體的酒吧……」左手的聲音和酒吧獨有的喧鬧聲，再次傳過來。

　　「我過去找你們。」十八掛了電話，轉身朝身後差點疾馳而過的計程車招手。

　　小歪拖著亞瑟走出社區門口，亞瑟心有不甘的回頭看沈嘉落家的陽臺，NND，長這麼還沒像在今天這麼表演過。問題是沈嘉落是在他擺酷表演快要結束的時候才出現，哪有這麼耍人的？

　　「你慘了，蔣彥茹都去澳洲四五年了，她老爹老媽八百年都看不見她一次，你竟然一年能碰見她兩次？這可是人家沈嘉誠新年夜帶回家的女朋友，你這一出現，還讓不讓人家過年了？」小歪打著哈欠，GAME OVER！他是真沒辦法了，一報還一報，這話真沒說錯。

　　「算了，沈嘉落的事兒過了年再說，找人喝酒去，真TMD倒楣！」亞瑟摸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看到全球呼留言，他心不在焉的聽著。

　　「找十八吧，我們的錢都花光了，上次的拆遷補償費她還保管著，真是好女人，保險箱……」小歪點了支煙，想起十八上次說要把三萬塊還給他。

　　「我×他大爺！」亞瑟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一腳踢飛前面的空啤酒罐兒，飛快的翻著手機裡的電話號碼，「早說他不是東西了，小歪，幫我找傢伙，他媽的……喂？姓木的，你在哪兒？別他媽的讓大爺我費事兒找你，有本事別躲著我！酒店？哪個酒店，好啊，你等著……」

　　「怎麼了？不是喝酒去嗎？」小歪一頭霧水的打量著亞瑟，不曉得他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氣。

　　「先揍人後喝酒，我正好有氣沒處撒！」亞瑟喘著粗氣，快步朝社區外走去。

　　「亞瑟！你站住！」沈嘉落氣喘吁吁的從社區裡跑出來。

　　「壞了，快跑，沈嘉落肯定找你給她哥報仇雪恨……」小歪撒腿就跑，亞瑟也嚇了一跳，剛要跟著跑，腳下被玫瑰花絆住，差點兒摔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沈嘉落已經跑到他面前。

　　「你跑什麼跑啊？丟人現眼的事兒你還少幹了嗎？厚著臉皮在我們家陽臺下面唱歌的勁兒呢？」沈嘉落氣喘吁吁的擋在亞瑟前面，小臉氣鼓鼓的。

　　「嘉落，我，我現在真有事兒，反正也過了年，咱倆的帳慢慢算，這不一年才剛開始嗎，咱倆都年輕，還怕算帳……」亞瑟既怕惹惱沈嘉落，又不想一走了之，只好耐著性子解釋。

　　沈嘉落突然撲向亞瑟，抱著他不放，哈哈大笑。亞瑟都傻了，不曉得沈嘉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愣是沒敢動，更沒敢趁機佔便宜抱沈嘉落。

　　「嘉落你沒事兒吧？」亞瑟試探性的拍拍沈嘉落的肩膀，沈嘉落擁抱他更緊了，還忘乎所以的親了亞瑟的臉頰一下。

　　「我哥和蔣彥茹吵架了，吵的特厲害。看在你拆散他們的份兒上，我就原諒你！」沈嘉落鬆開亞瑟，繪聲繪色的描繪沈嘉誠和蔣彥茹的吵架，「你知道他們剛才吵什麼嗎？我哥氣的不行，問蔣彥茹『你跟他到什麼份兒上了』？蔣彥茹說『就到她給我送花的份兒上』！哼，鬼才信，我就說，哪有啊？他明明跟我說，你們已經到了從床上下來之後再送花的份兒，我哥都要氣傻了，哪還有心思分辨我說的是真是假啊？哈哈……」

　　「這，這什麼理由啊？」小歪都要傻了，全中國他要敢認神經錯亂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可是沈嘉落不用認，小歪五體投地，他絕對承認沈嘉落第一。

　　「我就是討厭她！哼！」沈嘉落瞪了小歪一眼，她想不出亞瑟當初喜歡蔣彥茹什麼。

　　「嘉落，你先回去，我明天請你吃大餐！我們現在趕著去揍人！」亞瑟也被沈嘉落的神經錯亂影響了，他竟然毫不避諱的說出自己想去打人。

　　「好啊，走！我也去！」沈嘉落眨巴著眼睛，拽著亞瑟的胳膊就往走。

　　「你，你會打人嗎？」亞瑟沒想到沈嘉落比他的性子還急，這丫頭是女人嗎？

　　「我會咬人啊？」沈嘉落不甘心的嘟起嘴，微蹙著眉頭，「除了咬人，我，我還會撓人！」

　　「這……」亞瑟猶豫起來，沈嘉落剛跟他和好，他還不能說狠話。可是帶著這丫頭去揍人，好像不太合適，亞瑟不停朝小歪使眼色，希望他能想辦法勸住沈嘉落。

　　「帶著她去啊。」小歪無視亞瑟的眼色，幸災樂禍的打量沈嘉落，「不會打人沒關係，帶她過去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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