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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木羽的速度更快,他把浴巾圍在腰間,翻身下床。剛好門在木羽身後,他俐落的站在門口,擋住低頭往外走的十八。

  「你幹什麼?」十八警惕的盯著木羽,雖然之前也有過曖昧的身體接觸,但近距離看著木羽赤裸的身體還是第一次。

  「不是每次都有機會這樣對著你,我不想浪費好氣氛。」木羽小心翼翼的往十八面前走兩步,他的聲音如同剛才低低的呻吟一樣讓人心煩意亂,或者說是心猿意馬更貼切,「也不是每次都有機會讓你有女人的反應,就當我誘惑你吧。」

  「我,我會喊的。」十八緊張的後退著,她的手在身後摸著,也不曉得抓到什麼,好像是某種方形物體。

  「當然要喊出聲音,不然只能說明我的技巧太差。」木羽的表情帶著邪惡,十八剛想拿手裡的某種方形物體去打木羽,沒想到自己退到床邊,仰面摔到床上。手裡的東西也飛出去,是酒店房間的面巾紙盒。

  「我一點兒都沒有罪惡感。」木羽在床邊俯身看著驚慌失措的十八,笑得邪邪的,「小笨蛋,我不覺得幫自己女朋友松骨按摩也犯罪。」

  妮娜低著頭把百合花插到墨綠色的大花瓶裡,花瓶空了好久,她愛的那個男人不喜歡給女人送花。廖翊凡喝著即溶咖啡,看著房間的佈局。

  「我們有三年沒見。」廖翊凡打破房間的沉默,他笑的很勉強,「那時候你不會叫我三哥,傑森和小五……還會叫你三嫂,如果我知道你那麼渴望結婚,我一定不會去考研究生。」

  「不是這樣的。」妮娜打斷廖翊凡,她很想說清楚,但似乎又沒辦法說明白。

  「我沒想過要來見你。」廖翊凡的情緒開始激動,他努力克制自己,「我來見你並不是說我對你還有想法,你可以說我幸災樂禍,也可以說我落井下石,沒錯!我就是過來看笑話的,你的幸福呢?」

  「對我而言,有的愛就是幸福,他愛不愛我,跟我沒關係。」妮娜看著花瓶裡的百合花,臉上並沒有廖翊凡期待的後悔表情。

  「我當初警告過你,你跟他……沒幸福,我們是兄弟,我會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男人嗎?」廖翊凡的情緒有些失控,他一把打開桌子上插著百合花的花瓶,花瓶摔碎了,百合花散落了一地。廖翊凡轉身朝外面走去,他真的後悔來見妮娜。

  「三哥。」妮娜站起身,猶豫著從背後喊廖翊凡。

  廖翊凡在門口停住,他沒回頭。廖翊凡很想知道妮娜說什麼,但他不相信妮娜會突然悔過。

  「三哥,從高中到上大學,我們都在一起讀書,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喜歡你。」妮娜傷感的看著廖翊凡瘦削的背影,是她對不起眼前的男人。要是非要找藉口,她可以把自己的背叛歸咎為愛情的自私性,「高中的時候,大家都夢想白馬王子,高高大大,英俊儒雅,就像三哥你……」

  廖翊凡難過的閉上眼睛,他不知道妮娜為什麼突然說起這些。廖翊凡很想馬上離開,但他的腳並不聽從自己的意念。

  「後來我們一起上大學,我毫不猶豫就愛上你了,你真的很好。」妮娜跪在地板上,去撿散落的百合花,妮娜不否認自己年少的愛情。

  「你不用安慰我,也用不著為你的背叛找藉口,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你會背著我愛上他?我承認我考研那段時間冷落過你,沒想到你那麼怕寂寞?」廖翊凡轉過身,冷笑著看妮娜把百合花都撿起來。

  「三哥,你怎麼說我都不怪你,我只想解釋清楚,我們分手不是因為你考研,是我的問題。」妮娜的手被碎花瓶紮破,她把手指放進嘴裡吮著。

  「為什麼?」廖翊凡皺起眉頭直視著妮娜,他一直都覺得當初是因為自己考研才讓她耐不住寂寞的。

  「我不知道愛情和流氓有什麼關係。」妮娜絲毫不回避的也直視著廖翊凡的眼睛,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即便自己買的每件衣服都是最喜歡的,但還是不能一輩子只能穿某件衣服,還是會不停的買最喜歡的衣服,愛情跟最喜歡的衣服是相似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廖翊凡慢慢走到妮娜面前站住,他很想知道妮娜為什麼離開自己。

  「三哥,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一直都克制自己,我知道你想吻我,想跟我過夜,但是你從來都不敢去做。」妮娜的表情又少許的不自在,她避開廖翊凡的眼神,看著手裡的百合花,「但是他敢,他什麼都敢做,我們在學校的大槐樹後面親熱,不管別人怎麼想,你就不敢!」

  「就因為這個?」廖翊凡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做夢都沒想到妮娜背叛自己的原因是因為她愛的男人夠流氓?夠不管不顧?廖翊凡真的很想打醒妮娜,他沒那麼做不表示他不男人,是因為他寶貝她。

  「我知道他壞,我也知道他不一定能給我將來,可我就是喜歡他,我沒辦法離開他……」妮娜的眼淚在眼睛裡轉了好幾圈兒,然後撲簌撲簌的滑落到百合花上,還有地板上。

  「你知不知道男人什麼時候才會不管不顧的對一個女人?只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廖翊凡冷笑著看妮娜,他一點兒都不同情她。

  「我知道。」妮娜哽咽著抬起頭,並不回避廖翊凡冷漠的眼神。

  「你真的知道?」廖翊凡竭力忍耐自己一觸即發的暴怒,他慶倖自己手裡沒有拿著刀。

  「對……」妮娜的身體不住的戰慄著,她的眼淚掉的更厲害。

  耳光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廖翊凡幾乎不相信是自己打出去的。即便是三年前的分手,他也沒對妮娜動過手。

  「我把你當寶貝,你寧肯當他的……」廖翊凡始終做不到最惡毒攻擊,他冷笑著搖頭,「他是怎麼對你的?又是怎麼對十八的?你好好想想吧!你的愛情?你還有愛情嗎?你在我心裡早已經死了。」

  廖翊凡摔門出去,妮娜哭著慢慢蹲到地上,她扔掉手裡的百合花,放聲大哭。真的錯了嗎?年少的時光裡,愛的是關於愛情的夢想;年少之後,想去愛彼此身體帶來的感覺,不行嗎?

  千字鎖

  十八的手臂關節被木羽掰出脆響,她強忍著沒喊出聲。十八沒想到自己的骨骼會如此堅硬,更沒想到所謂的松骨推拿會這麼酸痛,她把頭埋在鬆軟的枕頭裡。

  「這樣都不出聲音?沒想你這麼不怕疼。」木羽壞笑著用肘關節壓十八的背部,推拿松骨最愜意的享受是在筋骨酸疼的時候喊出聲音,「在溫泉中心,跟你說話的女人是誰?」

  她不是不怕疼的人,只是看在誰的面前。若是在木羽的面前,十八寧可疼了也要咬牙堅持住,不爭饅頭爭口氣,鬥嘴鬥不過他,總不能一無是處。

  「Sannio,我投稿雜誌的著名作者。」十八猶豫一會兒,還是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因為十八覺得木羽畢竟有很多社會經驗,也許會給自己中肯的建議,「她想我幫她寫稿,就是做槍手拿錢不署名,會不會覺得這種行為很無恥?」

  「會比我跟別的女人睡覺還無恥嗎?」木羽漫不經心的反問著,他側躺在十八身邊,一隻手力度老道的再她的後背上敲著。

  「跟你說正經的!」十八反感的瞪木羽一眼,想不出他什麼時候能正經說話。

  「你不當槍手,就不會知道槍手這個職業的辛苦和艱難?你不幫她寫東西,也不會知道跟她差距多少?」木羽晃著手裡的玫瑰精油,表情從未有過的認真,「你得養你自己,我喜歡你,但別指望我會養你。」

  「用不著。」十八不屑的看著木羽,她從來沒想過靠男人吃飯。

  「把睡袍脫了吧,恩?」木羽的聲音低低的響在十八耳邊,他把玫瑰精油倒在手心,從她的手腕開始,慢慢的往上揉著,「不然後背沒辦法塗玫瑰精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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