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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傑森搖搖頭走開,十八無聊的轉頭看大廳裡面。木羽穿著銀色西裝,打了深藍色領帶,認真且負責的應答著各媒體記者提問。十八想著舒雅的錢花的還算值得,木羽確實很敬業,專注的男人都有吸引力。

  「十八。」十八回過神兒,看到妮娜友好的微笑表情。

  「我在休息室留了禮物,你一會兒過去拿吧,我不請自來,沒讓你難做吧?」妮娜話裡話外,竟然帶著一份坦誠和歉意。

  「不會,你太客氣了。」十八想不到妮娜會送自己什麼禮物。

  「木爺來找你了,你們關係還真夠膩的。」妮娜抿著嘴笑著,十八轉過頭,看到木羽神采奕奕的臉。

  「發佈會完事了去開房吧?」木羽一本正經的表情下面,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你瘋了?」十八尷尬的拿開木羽攬她肩膀的手。

  「你才知道你要把我逼瘋了嗎?」木羽若無其事的朝會場裡的人微笑,捏著她硬硬的手指關節,小聲的笑,「不用那麼緊張,大庭廣眾之下我不會做什麼的。」

  十八惱火的推開木羽,想不出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傑森跑過來跟木羽小聲說著什麼,然後木羽和傑森一起走開。十八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來,她打開短信,竟然是廖翊凡發來的信息。廖翊凡在短信裡說,他們宿舍有人要畢業,很多不錯的歷史書都要被丟棄了,他週末下午會在師大門口等十八,看看她有沒有要保留的歷史書籍。

  木羽進了酒店休息室,才發現裡面只有妮娜自己。

  「商報的記者呢?」木羽皺起眉頭,背對著妮娜翻找手機號碼。

  「裝模作樣!」妮娜從後面抱住木羽,拿走他手裡的手機,關掉,「你說我怎麼就喜歡你這副假正經的樣子?」

  「別鬧了。」木羽翹起嘴角笑著拿過手機,妮娜的白皙修長的手指無聲的從他的襯衫領口處滑下,有扣子落到了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再鬧我真的反抗了,傑森說商報的記者不肯做更正報導,到底怎麼回事兒?。」木羽按住妮娜的手,笑得邪邪的。

  「那你反抗啊?」妮娜的手搭在木羽腰帶扣上,她的下巴從背後抵著木羽的肩頭,小聲的吃吃笑,「我們好久沒在一起了,你偏心,光知道寵她……」

  「不是讓你去找個正經的男人嗎?傑森,商報的記者呢?」木羽單手扣著被解開的襯衫,妮娜的手指放在腰帶扣上用力,腰帶開了,她在木羽的耳邊放低聲音,「我找你不行嗎?」

  「哦,我知道了,回頭找你!」木羽提高說話聲音,蓋住了妮娜的語調,他放下電話,笑嘻嘻的扣著襯衫扣子,「早跟你說過了,我不是正經人。」

  休息室的門被拉開,十八站在門口。她的表情由愕然轉為尷尬,木羽衣衫不整的推開還在笑著的妮娜,「十八?」

  「不好意思,打擾了。」十八竟然露出酒店服務生的笑容,悄無聲息的帶上休息室的門,退出去。

  「你故意的吧?」木羽面無表情的看著妮娜,飛快的系好皮帶扣。

  天涼以後,燒烤店的生意有些蕭條,十八整晚都不在狀態。打烊的時候算帳,怎麼算,都虧了一百多塊,一定是她多給人找錢了。

  「來場戀愛吧?」小歪對著燒烤爐的炭火點煙,一臉流氓樣的,「要不要試試我的接吻技巧?我的舌頭已經能把櫻桃柄打結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把第一次嘗試的機會留給你,怎麼樣?夠專一了吧?」

  「你還想談戀愛?」十八扒拉著烤焦的魷魚,打量小歪,「傷人傷己,費錢傷腎,你還真是錢多燒包的。」

  「我樂意!」小歪笑出聲。

  影視劇裡的女主角受了傷害都要憤世嫉俗的跑開,要不就離家出走,然後男主角就會發了瘋的滿世界尋找,看著過癮。現實生活裡,就算真的離家出走,又能走多遠呢?沒有足夠的錢,又不是傾國傾城人見人愛,說不定是走一個少一個呢,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決絕離開的資本。

  「還不錯,你也算能烤點兒東西了。」小歪拿過十八手裡的魷魚,嚼起來。

  十八又拿起另外一串魷魚烤著,調料醬發出濃烈的燒烤味。她看著火光發呆,抬頭就看見木羽站在視窗外面,他風衣上竟然還別著發佈會的工作證。木羽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他只是遠遠的看著她和小歪圍著燒烤爐來回轉,木炭火星兒飛起來的時候,木羽能看見十八映襯在火光裡心不在焉的表情,

  「我過來接你。」木羽慢慢走到十八面前,打量燒烤店,「沒收工嗎?」

  小歪極其不爽的看著木羽,「收什麼工?沒看見我們通宵嗎?」

  沈嘉洛哼著歌兒出了醫院,並沒有認出對面馬路站著的亞瑟。因為天冷,亞瑟戴了帽子,帽檐壓的很低。沈嘉洛走到馬路中間,發現了不遠處站著的男人,似乎還有朝她走來的傾向。沈嘉洛哼的歌兒馬上就有了變奏的曲調,她想著自己要是退回去就太沒面子了,強撐著走斜線,準備繞過對面行為猥瑣的傢伙。

  「嗨!」亞瑟朝沈嘉洛慢慢走過去,他等了有一會兒,本來想著去拿驗血報告,後來懶得進醫院,就在外面溜達,以至於他打招呼的聲音都有些沙啞,沈嘉洛就更聽不出來是誰了。

  沈嘉洛裝著聽不見的往前快步走著,手已經伸到隨身的包裡。亞瑟也加快了腳步,他還奇怪呢,之前沈嘉成幫他體檢的時候沈嘉洛好像不是這種態度,這會兒怎麼不理他了?

  「沈嘉……」亞瑟伸手去拍沈嘉洛的肩膀,她突然回身,手裡拿著的東西毫不留情的戳到亞瑟胸前,跟著亞瑟就渾身戰慄起來,沈嘉洛還凶巴巴的喊著,「讓你跟著我……」

  沈嘉洛的話還沒等喊完,借著馬路邊的路燈光,她看清了亞瑟被電擊而痛苦的表情。在亞瑟痛苦的喊出聲音前,沈嘉洛用手捂住亞瑟的嘴,收起防色狼的電擊棒。可憐的亞瑟,不僅渾身被電擊的不停戰慄,還被沈嘉洛捂住嘴,連拖帶拽到路邊。

  「你跟著我幹嘛?」沈嘉洛緊張的看著亞瑟,不曉得自己的防狼電擊棒到底推到第幾個檔,她這次真的慌了,想著才剛剛擺平誤打退燒針的事兒。

  「你,你……讓我來……來拿驗血單……」亞瑟忍著戰慄和暈眩,本來就被凍的夠嗆,又被沈嘉洛來了這麼一下,靠,他這些年也沒受過這種待遇啊?亞瑟警惕的瞪著沈嘉洛,「你,你你剛才拿,拿什麼戳……戳我的?不會又是火腿腸吧?不對,肯定定不是,哪有這麼大電極的火腿腸……哈欠!」

  沈嘉洛這才想起她讓亞瑟來取驗血單的事兒,她戰戰兢兢的從背包裡拿出防狼電擊棒。亞瑟這才看清剛才讓他渾身抽搐,差點兒神志不清的東西。

  「你真夠狠的?」亞瑟奪過沈嘉洛手裡類似手電筒大小的東西,惱火的摔到一邊,「那你也看清楚了再電啊?你知不知道這玩意兒真的會讓男人絕後?」

  「可是,可是我下夜班,怕不安全啊?」沈嘉洛自知理虧,費力的想把亞瑟從地上拽起來,「你沒事兒吧?」

  「你看我像沒事兒嗎?」亞瑟賴在地上不肯起來,他也確實沒力氣爬起來了。

  木羽的眼睛不時看向後視鏡,十八閉眼仰靠在副駕駛座位上睡著了,好像忘了新聞發佈會的事兒,這多少讓他心裡有些不安。

  「累吧?」木羽首先打破車裡窒息的平靜,他不太想提和妮娜的事兒,也很僥倖想讓她能先提,至少說明她在乎他。木羽也希望十八能咬牙切齒的大喊大叫,女人最常用的招數,雖然濫俗,但對釋放壓力很管用。

  「怎麼了?」木羽試探性的跟她說話,前面剛好是紅燈,他就伸手去握十八的手,深秋季節,她的手隨體溫一樣低。十八還是沒什麼反應,他需要她的反映。

  「手這麼冷?」木羽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呵著熱氣。這次十八有反映了,把手從他的手心抽走,他呵的熱氣打在自己的手指間,突然就感覺空蕩蕩的,綠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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