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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木羽後半夜才回來,跟客戶喝了酒,車子也丟到停車場。外面下了雨,他的風衣也濕透了。木羽解開風衣扣子,在門口拍著身上的雨滴,看到十八房門的縫隙透著橘黃色的燈光。他輕輕推門走進去,看到用書蓋著臉已睡去的十八。

  木羽慢慢坐她床邊,拿開她蓋住臉的書,想著要不要叫醒她。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他真的很想找個人說話。然後,他就去握她的手,可能是他手溫度薄涼的厲害,十八睜開眼呆呆的看著他。

  「醒了?」木羽俯下身嗅著她指間的溫度,她想掙脫,他就更用力的握著。

  她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剛醒的瞬間,恍惚感覺自己看到的是廖翊凡,瘦削的身體被黑色的風衣卷在裡面。一直到木羽說話,十八才明白看錯了,她很詫異自己為什麼會想到廖翊凡,也許是睡前看的那本古文明史。

  「我們還沒有深吻過,要不要試試?」木羽看到她的不自在,他在十八的呼吸裡嗅到了酒精,他小聲的笑,「老這樣晾著我,我會忘了自己是不是男人,你喝酒了?我也喝酒了,要不……再來一次酒後亂性?」

  「我今天和阿若喝酒了。」她的手被木羽握的很緊,兩人之間有著太不安全的距離,「她說你很容易厭倦。」

  「恩,遇到她的時候,我是那樣,她還說什麼了?」木羽小聲問著,他髮絲上的雨滴落到她手上,帶著深秋的寒意。

  「她還說,你最擅長的……就是勾引女人。」十八有些挑釁的直視木羽近在咫尺的眼神,憑什麼她的生活就得被他攪的一塌糊塗?

  「如果勾引對你管用的話,我不介意天天都用這招兒。」木羽笑出聲,揉著她的手指關節,女人的手不應該這麼硬,「你越是不想,我就越是想……」

  十八想起阿若惡毒甜美的笑,賭氣的瞪著木羽,「如果我想呢……」

  「那我就更想了。」木羽平靜的看著十八的眼睛,然後就覆上她的嘴唇,這樣的機會他不會放過。

  十八奮力的想推開木羽,不明白程式為什麼沒按照阿若預言的套路來。木羽的嘴唇還帶著雨夜的寒涼,唇間柔軟的觸碰讓她跟著戰慄了一下。木羽就把她的手按在胸口處的襯衫,那兒還餘有他的體溫。異於嘴唇的另一種柔軟遊移他和她的唇間,他的呼吸浸泡了醇厚綿軟的紅酒,淹沒在她的呼吸裡,直到她不能呼吸。

  她的身體向後倒,在她的頭要碰到床頭的瞬間,他的手墊了過去,然後床頭橘黃色的燈滅了,窗戶外面沙沙的雨聲打在玻璃上,秋天了,一場秋雨一場涼。

  「我在想,我還能控制自己多久,和你過這種同房不同床的日子。」木羽笑得邪邪的,愜意的仰躺在床上,「今晚我在你房間過夜吧,一人一次,我們扯平。」

  千字鎖

  陽光懶懶的灑在樂器店的窗戶玻璃上,左手困倦的睜開眼,竟然看到廖翊凡就仰躺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身上只蓋了黑色的風衣,地上到處都是空啤酒罐還有花生殼兒。

  左手努力回想著,昨晚好像是廖翊凡來取吉他,後來兩個人談Pearl jam,再後來好像又一起唱歌、喝酒?外面好像還下雨了。之後的事情左手再也想不起來了,他不小心踢到空啤酒罐兒,廖翊凡的頭動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

  「我們不會聊了一夜吧?」廖翊凡裹緊了風衣,也很吃驚。

  「應該是。」左手點了支煙,揉著發脹的太陽穴。

  「那我就不是在做夢。」廖翊凡站起身,笑著穿好風衣,拍打著花生殼兒碎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記得昨晚跟你說過我女朋友,沒想到我真的夢到她了,還是大學時候的樣子,打架、喝酒,我回去了。」

  「那你們為什麼沒在一起?」左手連著吸了好幾口煙,當廖翊凡要走出樂器店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她喜歡上別人了。」廖翊凡沒回頭,只留下一句悵然的話。

  早上,十八還沒完全從睡夢中醒過來,張開嘴巴打哈欠,哈欠打了一半感覺被一隻手蓋住了嘴。她奇怪的睜開眼,然後就發現身邊側身躺著的木羽,十八騰的坐起來,象看見了鬼。

  「你……你怎麼在這兒?」十八本能的低頭看自己,還好,她沒有衣冠不整,看木羽穿著白襯衫,也沒什麼不對。她恍然想起昨晚好像和阿若喝了酒,她看古代文明史到深夜,木羽帶著寒意和紅酒的味道,還有風衣上的夜雨。

  「難怪男人不想結婚,早晨起床看身邊睡著的女人還真是一種考驗。」木羽眼神慵懶的看著她,懶洋洋的坐起來,「好像你沒怎麼刺激到我,還能忍受,今天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公司……」

  「不用!」十八斷然拒絕,她想不到木羽陪著自己去公司會是什麼效果。

  「我不是專門為你,自作多情了吧?」木羽笑出聲,表情裡帶著捉弄,「舒雅改邪歸正了,讓我幫她搞個新聞發佈會,上次的退貨事件她總得買單吧?」

  「跟我沒關係!」十八尷尬的不行,想著自己剛才有些過敏的反應,誤以為木羽是專門送她去公司。

  「我還真是想送你……」木羽含糊的說了一句,慢慢走到窗前,拉開厚厚的窗簾,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下過雨的秋天,天高雲淡。

  木羽靠著窗櫺往外面看著,他給自己點了支煙。十八小心下了床,她很少看到木羽這麼沉默,從後面看他的背影,清瘦但並不單薄。

  「昨晚,好像沒那麼糟糕吧?」木羽突然轉過身,看著眼神有些躲避不及的十八,他很想告訴她,同床共枕的感覺比他想像中的要好很多。

  「我……不記得了。」十八冷淡的看了木羽一眼,又是酒精惹的禍。

  說著,十八出了房間去洗漱。木羽慢慢的把煙按在床頭的煙灰缸裡撚滅,他沒想過十八這個時候能說出來多有創意的話,但他有想過,也許她會說:哦。

  亞瑟傻呆呆的看著沈嘉落幫著沈嘉成從醫療箱裡往外拿著血壓儀聽診器。

  「不用這麼麻煩吧?」亞瑟被沈嘉成打量的非常不自在,他下意識的自己是不是穿的過於禽獸,自從羅飛飛說了她媽媽的建議後,亞瑟的潛意識裡一直有這種模糊的概念。

  沈嘉成打量亞瑟,「睡眠不好嗎?臉色有些暗,嘉洛闖這麼大的禍,你沒指控她,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我必須保證那些抗生素對你身體沒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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