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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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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歪搓著手,慢慢朝十八走過去,一臉的陶醉狀,「你那天罵我,簡直帥呆了,就那麼一瞬間,我突然發現,我小歪的真命天女晴空霹靂一樣誕生了,把我的五臟六腑震得七零八落,我費了一晚上時間才把那些零件拼好,勉勉強強活過來,就是為了跟你說話,onlyyou……」 「你犯不著用這個方法管我要錢吧?」十八把一百塊扔給小歪,渾身上下全是雞皮疙瘩。 小歪突然惱了,「你什麼腦袋啊你?我在說我喜歡你,你不配合也就算了,有你這樣的嗎?錢錢錢的……」 「滿嘴跑火車的,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十八從旁邊的桌子上抓了一大把筷子,指著靠近自己的小歪。 木羽把車子停在燒烤店前面,深呼吸兩下,看著後視鏡裡的自己。想到之前兩個人不歡而散,多少有些懊惱,有些問題本來就無關緊要。 「昨天的事兒……」木羽皺著眉頭,儘量對著後視鏡擺出波瀾不驚的表情,「不說昨天的事兒了,你看你把我氣的都過生日了……不行,這話沒勁兒,本來我今天就過生日。」 木羽對著後視鏡解開襯衫扣子,又松松領帶,感覺情緒上稍微好點兒了。 「我好多年都沒過生日了,都忘了生日蛋糕什麼味兒了,要不,你陪我吃個生日蛋糕吧……」木羽的眼神,溫柔的不真實,他惱火的瞪了自己一眼,「這也太假了,生日蛋糕就是生日蛋糕的味兒唄。」 他慢悠悠的給點了支煙,醞釀著最接近合理化的程式,抬頭的時候竟然看見十八從燒烤店裡飛快的跑出來,一手捂著身上背著的小包,另一隻手還抓著一把筷子,小歪也跟著跑出燒烤店,好像追著十八解釋什麼。 十八看到木羽的車子,一把拉開車門,氣喘吁吁的。 木羽咳嗽幾下:「昨天的事兒吧……」 「快開車!快點兒!」十八急急的坐進車子,朝木羽揮舞著手裡的筷子。 木羽開動車子,小歪氣急敗壞的被甩在後面。 小歪的話太讓十八震撼了,木羽進房間換衣服,她還沒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兒,連客廳的燈都開,光是握著筷子喘粗氣。十八看到桌子上擺著吃的,湊近了竟然發現是蛋糕,她想都沒想,拿起叉子就戳來吃。 「你晚上怎麼了?」木羽的房間傳出聲音,「慌慌張張的,和小歪打架了?」 十八這才看到自己手裡竟然還握著燒烤店的筷子,幾大口蛋糕吃下去後,她感覺自己緩過來了。 「要是打架還好解決了,你知道小歪說什麼嗎?他說他喜歡……」客廳的燈亮了,十八本能的閉上眼睛,回頭看到木羽換了居家的白襯衫,他的眼神有些異樣,愣愣的看著滿嘴都是奶油蛋糕的十八,好一會兒沒有反應。 十八這才發現蛋糕上寫著「生日快樂」,桌子上還有紅酒、蠟燭。 「誰……過生日?」十八看著被自己戳的慘不忍睹的生日蛋糕,感覺自己又犯了天大的錯誤。 「我生日。」木羽的聲音低了下去。 然後,客廳的燈滅了,臥室裡透出的燈光,這一瞬間,顯得無比的溫馨。 「幹嘛關燈……」十八剛回過頭,竟然是木羽悄無聲息覆下的嘴唇。 酥軟香甜的奶油蛋糕味道裡,混合著兩種不同的柔軟,十八奮力用手去推木羽,他就趁機握住她的手。十八另一隻手裡的筷子,劈裡啪啦的掉到地板上,她的背後,是木羽的心跳,還有白襯衫領口的觸感。 「感覺很糟糕嗎?」木羽低下頭小聲的問,他能聽見十八緊張的呼吸,窗外的月光透進來,薄薄的落在生日蛋糕上。 「小歪……小歪說他……」十八的意識裡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來想去,想到小歪的莫名其妙。 「跟我賭一次愛情的機會吧,我相信自己有讓你快樂的能力。」木羽低著聲音,手指輕輕的拂在她的短髮上,讓髮絲在手指上繞著圈兒,「剛才的感覺真的沒那麼糟糕,是不是不適應我?」 十八不敢吭聲,慌亂的蹲下身去撿筷子,然後慌慌的跑回房間,空曠的客廳想著關門還有反鎖門的聲音。 木羽用手指蘸著蛋糕上的奶油,放在嘴裡慢慢的泯著。 「還沒吹蠟燭呢?」木羽扭頭看向十八的房間,小聲的笑著,「你還沒跟我說生日快樂呢。」 煙花令 「音不對吧?」戴耐克帽的男生皺著眉頭,看著左手調吉他音,「還是高。」 左手的手指在琴弦之間動幾下,吉他弦的顫音嚶嚀出來,若有若無的。 「給你換個吉他吧。」左手有些反感自己這些天心不在焉的,轉身要拿牆上掛著的其他吉他。 戴耐克帽的男生很不高興:「我就喜歡這個吉他的顏色,你還是給我調音吧。」 「聲音都差不多啊?」方小刀的胖手在吉他弦上來回撥著,冒充行家似的不滿意男生的挑剔。 男生不屑的瞪著方小刀:「你懂什麼?」 「明天過來拿吧,我要是調不好,會找人幫你調。」左手歪歪斜斜的在取貨單上寫著便條,頭也不抬的遞給男生,男生拿了便條,唧唧歪歪的走出吉他店。 「你這兩天怎麼了?不是吉他音不對,就是薩克斯撞掉漆了,還是讓露娜過來幫你吧,我是望塵莫及啊,連那小子都糊弄不了。」方小刀翻來覆去的看著自己的胖手,「這手不賣菜刀不賣豬肉都可惜了。」 「不用了。」左手悶悶的點了支煙,「你說我從廣州回來,是不是錯了?」 「沒那麼糟糕了,就算真錯了,至少能讓你徹底死心吧?要不然你還會覺得你沒回來錯了呢?」方小刀打著哈欠,抱起檯子上要修理的棕色面板的吉他,肆無忌憚的亂彈一通。 掛滿吉他的牆壁前面,裝裱後的宣紙面板上,安靜的流淌著硬朗遒勁的毛筆字——「左手邊兒的流年,有些影子過去了」。結尾處印章的紅色,象朱砂痣。 響亮的耳光聲讓亞瑟感覺到不真實,太意外了!亞瑟下意識的摸摸臉,足足有十幾秒是完全沒有反應的站著。他長這麼大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老爹老媽最多只拍過他屁股。打人不打臉,這丫頭懂不懂規矩啊?公寓的保安和進出的人看看亞瑟,又看看氣的渾身發抖的沈嘉洛。 「卑鄙!」沈嘉洛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我那麼低三下四的求你,我不都說了自己錯了嗎?」 亞瑟摸著有點兒發熱的臉頰,瞪著沈嘉洛:「沒病吧你?我怎麼你了?」 「你說青春痘是退燒針引起的,又說腳氣也是退燒針引起的,我沒說什麼吧?你自己拔腿毛,我和師兄不也給你做了全身檢查嗎?你打電話嚷嚷這兒不舒服那兒不舒服的,哪個沒幫你解決啊?我哥還從澳洲買了藥預防萬一……」沈嘉洛越說越氣,越說越委屈, 「想耍我,你早說啊?直接去院裡舉報我啊?現在你才檢舉我,你還是男人嗎?你還不如一刀殺了我算了……」 「我什麼時候去醫院檢舉你了?」亞瑟終於明白沈嘉洛說的什麼意思了,他也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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