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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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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洛意識到亞瑟的優勢,索性站起身,拿紗布用力拍了亞瑟微腫的肩頭:「死不了,回家待著吧。」 週六,左手的樂器店開張,下了很大的雨。方小刀站在樂器店門口,掐著手指頭,朝東面看看,又朝西面看看,嘴裡嘟嘟念念的。 「樂器店面南背北,今天是初六,下雨旺財,好事兒。」方小刀裝模作樣。 左手推開方小刀,拿了桌子,站到上面開始掛牌匾,店名是之前左手問過十八的,十八想了三天,想了個名字:左年·流音。 露娜蹲在地上用手絹在牌匾上不停的擦著,低腰牛仔褲和T恤之間露出蜜色的皮膚。烏亮烏亮的牌匾,沿兒用樹根做的雕藝,用手摸過去,粗糙的象花崗岩的橫斷層。 左手站在桌子上,擎著牌匾掛到上面,十八扶著桌子仰臉往上看,看著左手健壯的手臂按在牌匾上。左手襯衫的下擺被手臂連帶著翹起來,牛仔褲腰帶,還有古銅色的身體,都從左手襯衫的下擺露出來,左手的身體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左手低頭,看向扶著桌子沿兒的十八,看到她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襯衫下擺裡面,他們的眼神撞到一起。十八紅了臉,低頭扶著木桌子的角兒,她覺得自己看的有些過分。 樂器店擺放吉他的位置,空著被宣紙裱好大木板,後牆上掛滿吉他。 方小刀鄭重其事的把蘸了墨汁的毛筆遞給十八:「來,寫點兒東西吧,讓左爺的店也風雅風雅。」 十八接過毛筆,撫著柔軟的宣紙,心裡充滿了酸酸澀澀的惆悵,象風雨飄搖的夜晚,被吹落了一地的舊書扉頁,上面寫滿滄桑。 「左手邊兒的流年,有些影子過去了。」露娜湊到十八身邊,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哇,字寫的好帥,左手,十八好有才,寫這麼漂亮的字……」 左手站在十八後面看著,看著她移動身體,擋板上的濃墨的字,一個一個的從她身體旁邊蹦出來,就像他的心情。 煙花令 「哥,你真的發燒了?」木易的手放在木羽的額頭上,「呸呸呸,我是烏鴉嘴,我只是讓你裝病,誰知道你真的病了?」 木羽打著噴嚏,皺著眉頭:「可能是著涼了。」 「那,十八對你好吧?」木易詭異的笑,「我跟你說,女人的天性是母性,最見不得看見別人生病了,小貓小狗要是病了她們還哭呢,更何況是大活人……」 木羽冷著臉推開木易:「讓你考研是好好讀書,你沒事兒都幹什麼去了?」 木易笑嘻嘻的撲到木羽身上:「哥,你就說十八對你好不好吧?」 「好什麼好?」木羽有些忿忿然,要說小貓小狗有母性他信,要說她有母性,他才不信。 「為樂器店開張,乾杯!」方小刀舉著啤酒杯,他的聲音和體重很成正比。 啤酒杯撞到一起,玻璃發出脆脆的聲音,露娜喝多了,只會看著左手笑,然後再看著十八和方小刀笑。 「十八,你送左手什麼禮物?」露娜歪著腦袋,笑的身體都在抖著。 十八愣一下:「禮物?我其實……」 「要不……你親他唄。」露娜睜大眼睛,用手指指十八,又指指左手。 左手不滿的看露娜一眼,竟然沒說話。十八尷尬的轉著啤酒杯,只當沒聽見。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露娜湊到十八,對著十八的耳朵,小聲的說著。 十八裝著很有興趣的樣子:「好啊。」 「我和左手睡過了,你們有沒有睡過嗎?」露娜對著十八的耳朵,象蚊子嗡嗡的聲音,「最棒的一次,是兩個月前……」 左手的眼神,始終在看露娜笑著的表情,有些緊張。 十八都能感覺到自己臉部神經開始僵硬,象戴了面具一樣虛假。 「這個算不算秘密?」露娜眨巴眼睛,觀察十八的表情。 「恩,真的是秘密。」十八回應著露娜探詢的表情,喝下一大口啤酒, 「小歪今天晚上可能會晚到,我要先去燒烤店,左手,好好開你的樂器店。」 露娜眨著塗了防水睫毛膏的眼睛,看著十八出了餐廳包間的門。 「你跟她說什麼了?」左手的聲音冷的象窗外秋天的雨。 露娜扁著嘴:「幹嘛要告訴你?」 左手放下酒杯,拉開門追出去。 「她跟你說什麼了?」左手拽住十八的手臂,兩個人在餐廳門口撞到一起,雨下大了。 「沒說什麼,我該去燒烤店了。」十八拿開左手的手,轉身跑向雨裡。 小歪扒拉著燒烤的炭火兒,給自己點了煙,奇怪的看著渾身濕噠噠的十八。 「一直沒生意嗎?」十八拍打著身上的雨滴,看著門可羅雀的燒烤店。 「就這破天兒,你還來幹嘛?」小歪一臉的不屑,趿拉著拖鞋關上漏風的窗戶,「下這麼大的雨,要是還有人出來吃烤串,不是他們瘋了,就是我瘋了,要不是亞瑟逼著我,我早去溫柔鄉里抱小姑娘睡覺了。」 十八瞪著小歪:「還沒找你算帳呢,你到底想不想幹了?開張第二天,就跑的無影無蹤,還敢想上海的灌湯包?灌湯包想不想你啊?亞瑟不打死你才怪?」 「這話我真愛聽,真是灌湯包想我了。」小歪撓著頭,笑的詭異,「我買了大閘蟹,你是沒看見,亞瑟看了大閘蟹眼睛笑的跟螃蟹的肚臍眼似的,哪還有心思打我?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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