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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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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傷感?」木羽慢慢合上陳舊的日記本,朝門口的亞瑟揮揮手。 亞瑟皺著眉頭坐到木羽對面:「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 「所以我先找你。」木羽小心地把手邊的煙灰缸拿開,距離亞瑟遠遠的,「下次打人別用這玩意兒。」 亞瑟拿出支煙叼在嘴上,冷笑:「找我幹什麼?要是真有誠意挨打,怎麼也得換個場合吧?在這兒算什麼?」 「我想和十八住到一起。」木羽彈了下煙灰,看著亞瑟的表情。 亞瑟嘴裡的煙滑落,掉在餐廳的水泥地面上,慢慢滾了一會兒,停住,亞瑟的眉頭擰在了一起,「你說什麼?」 「我只不過在說事實。」木羽轉著手裡的打火機,「要不你想我怎麼做?」 亞瑟盯著木羽的眼睛,重新點了煙,伸手去拿遠處的煙灰缸,木羽迅速把煙灰缸拿走,亞瑟嗤笑:「你怕什麼?」 「一朝遭蛇咬嘛。」木羽對著煙灰缸彈著煙灰,笑了,「我知道她聽你話,你也不想我不負責任吧?除非……」 「除非什麼?」亞瑟有些惱火。 木羽似笑非笑:「除非她跟你和我一樣,我是絕對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餐廳裡面的燈光慢慢亮起來,太陽落山了。 木羽玩味地看著亞瑟的表情,他敢賭這把自己贏,他不信亞瑟能過了自己最後說的幾句話。女人可能最先想護住的都是自己的身體,男人最先想護住的其實是自己的心。所以男人通常辯解的都是「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女人辯解的都是「我能把自己給你的都給你了」。 「沒見過像你這麼討厭的男人。」亞瑟手裡的煙剩下了炭火,冷笑地看著眼前被自己用煙灰缸砸過的男人,「以後少讓我看見你。」 木羽笑吟吟地把手裡的煙在煙灰缸裡碾滅,看著亞瑟離開餐廳的背影,焦灼的炭火被碾得粉碎,光亮就不見了。 「該回家了。」木羽看著手機上面十幾個未接電話,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打過來的。 「哥,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吧?」沈嘉洛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開始磕巴,「好像,好像沒多少的,就一點點兒。」 沈嘉成在電話裡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帶著憤怒:「一點點兒是多少,那是抗生素!是藥不是巧克力!!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就是不用心,要是在澳洲這邊,你都得被人家告上法庭坐牢你知不知道?他有什麼不良反應沒有?」 沈嘉洛長長的睫毛垂了下去,講電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沒有……」 沈嘉成這次真的怒了,電話不用按免提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早跟你說過了,你別像媽做菜那樣,一什麼就大概差不多,說放5克糖就一勺子上來,10克的鹽想都不想就拿著鹽罐對著炒菜鍋倒下去,你讀的是醫學院,一毫克都不能差你懂嗎?真要被你氣死了……」 「哥,我知道錯了。」沈嘉洛扁著嘴,感覺到了世界末日。 沈嘉成在電話裡緩和了語氣:「過幾天我給你快遞點兒藥物你先準備著預防萬一,要是他真的有什麼不良反應,你馬上跟我聯繫。」 沈嘉洛放下手裡的電話,撲通趴倒在值班室的桌子上,這才實習幾天啊?差點兒給沒發燒的人打了退燒針,要是護士長沒說那個床的病人暈針就好了。 值班室門被推開,一身牛仔裝的黃飛看了看燈光下趴在桌子上的沈嘉洛,笑了。 「醫生,我病得很厲害。」黃飛搖晃著沈嘉洛的胳膊。 沈嘉洛的聲音有氣無力的:「黃飛,別鬧了。」 黃飛竄到沈嘉洛另一邊,表情極其痛苦:「嘉落,我真病了,今天在實驗室待了半天,出來就不行了。」 「你怎麼了?感冒了還是發燒了?」沈嘉洛長長的睫毛動了兩下,從桌子上爬起來。 黃飛抓起沈嘉洛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處:「真的病得很厲害,你摸摸,我心跳得好厲害的。」 沈嘉洛纖細柔軟的手被黃飛按到了自己的胸口處,果然心跳很厲害,黃飛的臉在值班室的燈光下,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 「量過體溫了嗎?」沈嘉洛一臉的正經。 黃飛強忍著笑,神情真的像病人:「量的時候38度,後來就變成28度了……」 「什麼?」沈嘉洛睜大了眼睛。 黃飛吃吃笑出聲:「我沒用體溫計,用溫度計量的……」 沈嘉洛惱火地抓起桌子上的紙盒砸向黃飛:「你耍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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