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燙(5)_十八子墨

五

　　她冷冷地甩開他：「你管得著嗎？」

　　他被推得後退了兩步，看著她艱難地咽著巧克力，大口大口地喝著啤酒。

　　「你別這樣行不行？我知道你不好受……」木羽皺了眉頭，卻想不出更好的詞語，「你連我的都不怕，你還怕什麼？嗯？」

　　她抬頭，恍惚，乾淨的襯衫，安靜的笑容，是他嗎？她慢慢站起身，懷裡的巧克力嘩啦嘩啦地掉了一地。

　　她不管不顧地撲過去，緊緊揪著他的襯衫，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去：「你別走，不要再回深圳了，不要等合約滿……」

　　木羽一動不動地站著，白色襯衫上的扣子在搖晃中劈裡啪啦地掉落在地上，寂寞地響著窸窸窣窣滾動的聲音。他的喉結動了一下，轉頭看向別處，因為她看他的眼神根本就是在看另外的人。

　　當襯衫上最後一粒扣子被搖晃著滑落到地上，彈跳著，在水泥地面上慢慢地滾著，木羽的雙手，慢慢抱住了搖晃他的十八。

　　「沒有人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他俯在她的耳邊，小聲說著，「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那顆慢下來的襯衫扣子在地面上打著旋兒，在一顆巧克力旁邊停了下來。

　　第三章煙花令

　　落井下石，你明知道她喝了酒！

　　當陽光透過留有縫隙的窗簾，夏日清晨的微風就從這些縫隙中穿過來，十八睜開眼的一瞬間，先聽到客廳傳來隱隱約約的吵鬧聲，好像是亞瑟，好像還有木羽。

　　「亞瑟怎麼來了？」十八茫然地在床上坐起，滿床淩亂不堪的衣衫，身邊血跡斑斑的白色襯衫，刺眼地映襯著窗簾後的陽光。

　　「別告訴我，你們昨天晚上……」亞瑟一隻腳踩著茶几，俯身盯著沙發上懶散的木羽，亞瑟後半段沒說出口的話想從木羽的表情裡找到答案。

　　「我讓你過來，就是要告訴你，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木羽彈著煙灰打斷亞瑟，看著身上穿的黑色襯衫，襯衫是她的。

　　亞瑟順手拿起茶几上的煙灰缸，慢慢站起身：「你什麼意思？」

　　「喝了酒，該發生的就都發生了，你也是男人，應該知道發生什麼。」木羽盯著亞瑟手裡的煙灰缸，「我讓你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沒想一走了之……」

　　房門拉開，十八衣冠不整地出現在門口，看到拿著煙灰缸殺氣騰騰的亞瑟，還有穿著自己襯衫的木羽。

　　「你怎麼來了？」十八茫然地看看亞瑟，又看看敞開襯衫的木羽，皺起眉，「你幹嘛穿我襯衫？」

　　木羽站起身，抖抖襯衫，笑：「你忘了？我的襯衫昨晚被你壓在身底下了……」

　　「你……」十八想起滿床淩亂的衣衫。

　　亞瑟在手裡轉著玻璃煙灰缸，看向十八：「他昨晚有沒有強迫你？」

　　「昨晚，昨晚發生什麼了嗎？」她的腦袋嗡地炸開了，無意識的漆黑，看看自己，又看看木羽，再回頭看看房間裡床上淩亂不堪的衣衫。

　　木羽顯然對十八的反應非常不滿意，皺起眉頭。

　　「他有沒有強迫你？」亞瑟手裡的煙灰缸轉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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